翌日辰时,谢邵一向很准时。
快到辰时就已经派人过来,站在她的院落门口,待到时辰差不多了才进来同她说。
她跟随着人从落霞苑的侧门离开,这里离门口稍微近一些。在路过长廊后,终于到了马车前,看上去已经等候许久。
“夫人。”阮仓见白榆晚,低头行礼。
将她扶上马车后,才坐上了帷幔外的位置。
与上次的马车是同一辆,这不是白榆晚第一次在这马车上了。车中燃了些炭火,不自觉地让人觉得有些闷。
她将帷幔稍微拉开了些,外面的空气进入,在感受到清爽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凉意。
隐约还能闻见谢邵身上淡淡的乌木香。
见谢邵没什么反应,她自然也就没了顾虑。
马车内的陈设没有多大变化,依旧是熟悉的黑楠木,书案也在原来的位置,书案上还是摆着不少书卷,以及一些话本子。
她进来后,谢邵的目光并未落在她的身上,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书卷。
其实白榆晚一直不知,为何这书案上一直都摆着话本子,看谢邵的模样也不会那种爱看话本子的人。
但见谢邵此时如此专注,白榆晚倒也没有过多打扰,只是轻轻靠在后面,看着窗外的景色。
马车正缓缓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她早已预估过,过去的话约莫需要半个时辰。
许是谢邵喜静,他们并未朝街道的路走去,而是进入了一条稍微有些僻静的小道。
不知过去多级,谢邵才朝她看过来,还是上次的那句:“这里有话本子……”
白榆晚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还未等他说完,便接了他的话:“若是我无聊,可以看看?”
见此,谢邵后面的话顿住,抬眼看向她,没有半分尴尬:“嗯。”
“夫君处理事情便好,待到县衙再同我说。”白榆晚这会也没拒绝,朝着书案上的话本子下了手,她对话本子的热爱并未褪散。
谢邵马车上的话本子与她平日里看的稍微有些不同,她平日里看过的大多都是在讲述刻骨铭心的爱情。但谢邵这里的话本子,有不少是江湖上的故事,相比之下白榆晚对这种更为喜爱。
在众多话本中找到了之前看了一些的那本。
偏僻的小路中,除了车辙碾过石子的声响,没有其他声音。许是因为马车的材质算好,即使是在满是石子的路上前行,也感受不到多少颠簸。
白榆晚看着手中的话本子,不自觉走了神,回想起了另一件事,忽而开口:“上回在锦华楼门口时,是你让王德忠摔倒的吗?”
她拿会并未注意那么多,只是在回到谢府后复盘了一阵,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王德忠不应该突然地倒下。
回忆良久才觉得当时应该是谢邵出了手,当时他那个方向是最好下手的,也是最容易得手的。本以为是谢君珩,但那是谢君珩正赶过来的路上,且在不同方向。
她思忖良久才觉得是谢邵,只是后来因为些事情,这问话也没问出口。直到今日坐在这,在话本子上看到了类似的情形,才想起了这件事。
谢邵抬眸看向她,沉默了一会儿,应了声。
白榆晚先前只是觉得极大可能,如今得到了谢邵的承认,这才能确定。她忽然地凑近了几分,整个人都靠在书案上,歪了头,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若是谢君珩做的这件事,那在她心中只会觉得正常。可谢邵对她一直都是冷淡的态度,即使当日在洞穴内,也只是让谢邵的面上染了几分红晕,没过多久就恢复。
她一只手托着腮,指尖在面上轻点:“夫君为何不早讲此事告知与我?”
距离稍微有些近,乌木香扑面而来。其中还混合了些丝丝缕缕白榆晚身上幽幽的甜香,终于让谢邵皱了眉。
不过他这回连眸都没抬,只是低头忙于自己的事,良久才回答她的问题:“救下便好。”
见白榆晚还没有回去的迹象,他的目光终于从手中的书卷转移到了她的脸上,同时还将身子稍微后退了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的眼眸泛着水光,谢邵心中不禁一颤,移开了目光,缓缓开口:“顺手救下罢了,即使当日不是夫人在那,其他人也不该被王德忠挟持。”
谢邵的话说的大义凛然,满身正气。
白榆晚倒是听出了他尾音中的颤抖,轻笑起来:“没成想夫君也不是什么冷心冷情之人,又为何每日如此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谢邵被这话问的愣了一下,随后拿起书卷掩饰住了内心的慌乱。
他确实被问的哑口无言,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我自小性子便是如此。”谢邵缓缓开口。
他这话确实没说错,他作为先皇的兄弟,但从小也是按照王爷的标准被要求。各种循规蹈矩,不止帝王要遵循,王爷自然也不例外。
“夫君可以试着将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就如方才说的那事,若不是我觉得有些奇怪才询问,你怕是也不会开口。”白榆晚有些不解,继续道,“若是你开始便将此事告知于我,我就能知道你当时不止是站在那看戏,也是在想着救我的。”
她说完都未曾觉得不妥,只是等着谢邵的回答。哪知半天也未等到,再抬眸就见谢邵正看着她。
是比之前更加冷淡疏离的眼神,白榆晚这才反应过来方才的话有些不妥,如何也不能说他是在一旁看戏,更何况谢邵当时还帮了她。
“对不住,我一时嘴快。”
谢邵只是看着她,心中在思索其他事情。
那日后一人独处时,也曾想过,为何对她的态度不同。
不仅仅是因为某件事,是很多时候,他对白榆晚的态度,都算的上不同。
有些心软。
可这也算奇怪,一开始他只是想要利用她,想要借着她的身份,更方便的查探穆府的消息。
分明平日里只要与她相敬如宾便好,却在听见她前往黔灵镇时,当即就去了。
见她已经查到西庄镇,知晓这事不简单,当时本应该将她送走的,但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心中这想法自然就消散了。平日里最讨厌其他人的打扰,似乎在白榆晚身上并不起作用。
可偏偏,他就将她留下了,做了很多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事情。
最后这些情况,他都只能归结于,这是他的夫人,若是她出了事,自己以后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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