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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霜书端来朝食,早晨口苦,还多了一份乳酪糯米团。

棋眉伺候月绥穿衣裳,鹦哥绿的通袍罗衫,花蕊黄的百花裙,蓄过肩的长发梳成垂挂髻,上别两朵小珠花,装点得月绥越发精巧可爱。

荷角院里少说来了五六个服侍的丫头,莺谷和律安都没地插手,只在一旁看着,提出朝食后要陪月绥一块去宗学,霜书便说她们会负责带去的,不用劳烦,莺谷说她一定要跟着月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澜西苑服侍,和月绥的关系亲姐妹似的顶好,怎么去宗学就不让跟着,霜书耐心地说她们会服侍好四公主,再者,莺谷也不认识路,见了诸位宗室王孙认不全,失了礼数怎么办。

莺谷不说话了,要去闹月绥,月绥倒觉得霜书说得有理。

“就算是这样,不能也带上奴婢么?奴婢担心公主。”

月绥说要带上莺谷,霜书就说头一天去,不用太铺费,棋眉要带莺谷去熟悉东宫的规矩和地形。

莺谷不依不饶,在月绥的劝说下也只能作罢。

用过朝食后,月绥便出发去宗学,路上,霜书给她说起宗学的构成。月绥知道这是傅太后体恤王室子孙,让他们不论男女长幼都来读书学习,除了宗室子弟外,还有从官宦人家里选拔上来的陪读。

“那太子殿下也在宗学里读书么?”

“殿下在东宫的知渊殿读书,策论老师就有三位。”

宗学在东宫的西面,紧挨着供骑马射箭的校场,也是绿色琉璃瓦的屋顶,多栽松柏竹兰,还有一条引来的小溪环绕,形成个积溪潭,甚是雅致。

在霜书的带领下,月绥进了学宫思渊殿。

思渊殿离已经有陆续入座的人了,皆是京中衣着绮罗的宗室子弟,他们身边都带着服侍的仆从书童,看见出现在角落里的月绥,不打招呼也不关心。

霜书给月绥铺好宣纸笔墨,告知她学宫老师崔太师的脾气。崔太师是朝中的二品大员,皇帝钦点为太子太师,因为傅太后兴办学宫,也令他抽空来学宫教育宗室子弟,其余时间,学宫由其他几位资历深的大员担任教师。

崔太师严苛,通常在下朝后来抽查宗室子弟的功课,此后才去太子所在的知渊殿。

月绥翻开手边的书,只几眼就眼花缭乱,觉着比她自己在澜西苑时候学的深刻多了,暗自担忧自己是否能追得上众人的进度。

“呀,学宫给的开蒙功课奴婢给忘记了。”霜书有些着急,说:“公主初次来到学宫,崔太师必然会来关注公主功课的,若是那本书不在,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我回去拿吧。”

“怎可劳烦公主,奴婢回去便好。”霜书为难地看了看月绥,说:“剩个芳情在门外候着,公主要是有吩咐,只管叫她。”

霜书走后,月绥低头继续翻着手边一摞书,书里的文章固然精彩,但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晦涩难懂,太子殿下每天都看这些东西,想必也是倍感头疼。

她想起来林美人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要她多读书别做没理的瞎子,叹起,咬着唇盯着文字硬读。

全然不知三公主裴羽柔气势汹汹地来了。

早间裴羽柔在母妃处用朝食,听宫女说今日四公主也来学宫读书,怒上心头,要去会见她。

贤妃劝她冷静,她表面不情不愿应下,只是路上越想越生气,来到学宫见月绥低头在案前看书,冷笑一声,吩咐左右宫女把她架起来。

月绥冷不丁被人拿了左右臂,拖起来往外带。

“你们是谁?”她挣扎:“无辜拿我是为的什么?”

“三公主有令,请四公主去叙叙。”

月绥想到了在夜宴上那个清丽的少女,心下疑惑,要说话就说话,这样杀猪是也的绑了人带出去,能说什么好话?

碍着崔太师的威严,裴羽柔咬着牙指使宫女把她带出了思渊殿,来到积溪潭边,让人把月绥放开。

月绥瞧她的神色,越发疑惑,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住口!”

裴羽柔语气带恨,冲上来就抓住月绥的衣襟,说:“为什么不是你去和亲?为什么要是英儿?”

“正反不过是搪塞那群蛮子,为什么不差你去?为什么英儿要做那个可怜人?!”

和亲一事没有落在月绥头上,她便将它梦一般的遗忘脑后,谁知道它是实实地落在另一个女孩头上了。

跟在裴羽柔身边的玩伴很多,其中最要好的是应王王府里的郡主裴英英。

应王的母亲原是傅太后宫中的宫女,先皇死后,应王同样养在太后膝下,所以裴英英常入宫问安太后,和裴羽柔很要好,可是北朝来使求亲,皇帝却把她指了出去。

裴羽柔去求过皇帝,但君无戏言,裴英英命运已定,她只能回到应王府学习北朝歌舞,筹备嫁妆,再不能来学宫一起上学。

“英儿那么胆小性子那么好,为什么非要她去?她去了北朝,能活多久?”

恨极了的裴羽柔拎着月绥,把她往山石上撞,眼里冒了泪花:“她要去和亲,再不能来学宫,你又是什么东西,她一走你就来?你这个鸠占鹊巢的贱人!”

月绥被撞得眼冒金星,她挣扎着摸上三公主得宠腕子,在澜西苑长大的月绥手劲更大,很快就把三公主两手撑开,认真地辩解,说:“我到思渊殿来,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并非鸠占鹊巢。”

“太子殿下?你别拿太子出来吓人,他看上你什么?这样帮你,你也别以为太子会给你撑腰!”

裴羽柔被她的力气吓了一跳,扭头叫旁边站着的宫女来帮:“你好大胆子,谁允许你抓本公主?你们眼睛都瞎了么?”

宫女来扯开两人,月绥被拉开,一旁喘气。

她想着自己还是不要跟得盛宠的三公主起冲突,眼下没有个依靠,皇后不见得真心待她,太子已经帮她许多,怎么能让他们为难?

月绥暗忖要不使劲道歉,又听被宫女们护在身后的裴羽柔骂她:“该死的东西,本公主不会叫你心安理得的待在学宫,有一日本公主就来闹你一日。”

月绥忍了忍,决定为自己小小地辩解:“这是圣上的决定,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不论谁去和亲,我也是…”

裴羽柔两条眉毛竖起来,指着她的鼻子说:“谁是你的姐姐?你这个阉人种子,活该下贱的东西,你真以为你是公主?你也配和本公主称姐妹?”

“你也不知道是那里来混淆天家血脉的野种,一个贱奴和一个阉人所生的阉人种子,你、你干什么——”

宫女乱哄哄地扯着突然扑上来的月绥,要把她从裴羽柔身上扯开,但是扯不开。

“三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久以来待在澜西苑,月绥对自己的身世设想多次,自那日见了韦须敛听了他说的话后,她更是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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