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殿内,皇太后照常在房内抄些佛经。宋夫人是诞下了二皇子,可花美人的孩儿却无了。
皇太后长叹一声,用手轻抚桌上写着的端庄小楷,她这些时日抄了不少往生咒,有些烧了,有些摆放在佛堂之上,日日焚香供奉。
花奴儿卧床三日后依旧日日前来请安,皇太后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太医把脉的结果已经告诉了她,花美人以后不可能再生养。
这本来没什么,以前花美人如此,她还是愿意将其带在身边,也算个陪伴,可在温室殿时自己却抛下了她,当日不觉什么,回过头时再看这孩子乖顺的模样,皇太后又觉得有些心疼。
皇太后喊人将写好的往生咒拿着,一起去了屋内的佛堂,将其一一烧掉。这个佛堂隐秘而小巧,除了两个烧纸的宫女,其他宫人皆在外不得近。
静谧的佛堂中,皇太后跪在蒲团上,手里不停转动着一串玉制的佛珠,两个小宫女跪在前面的火盆处烧着纸,将昏暗的佛堂照映的无比明亮。
慕然,烧着纸的小宫女一惊,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鲜红的月色透过佛堂的小窗照射进来,打在她们两人的身上,惹得两人齐齐惊呼出声。
宫女的声音惊扰了闭目念经的皇太后,她没有睁眼,镇定的问道:“怎么了?”
“殿,皇太后殿下,佛像变红了....”那宫女万分惊恐,隐隐还带着哭腔。
皇太后抬眼,发现眼前被光照射到的佛像确实红了,但这更多是因为月光。她往上看去,这个佛堂堪比一个小密室,唯有佛像侧边顶部有两扇透气小窗。
从那小窗看出去,正好见一圆圆的血月挂在空中,皇太后口中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守在门口的宫人也开门进来了。
“启禀皇太后殿下,外面,外面月亮变成红色的了!”
“本宫知晓了。”说着皇太后又闭上了眼睛,“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独自待一会儿。”
“是。”那两个小宫女从地上爬起来,随着进来的那名宦官一起退了出去。皇太后独自一人待在佛堂内念经,一直到血色消失,明月再次恢复正常,方才睁开双目。
她起身走到佛前,盆中的火早就灭了,还剩下些许往生咒放在旁边,皇太后将其捡起后用香引燃,沉默的烧完这些后,口中喃喃呓语。
“这天下,又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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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景衍见到血月时可没有那么镇定,当即就下召喊太史令进宫,一队人马顶着异样的月色出宫,惊扰了无数世家民众。
他今日仍是宿在刘萋萋的合欢殿,此时他手撑围栏,望着天上圆月,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萋萋从屋内走出,手里拿着一件暗玉紫纹大氅,走到长孙景衍身边为他披上。
长孙景衍顺势抓住刘萋萋的手,将人揽进怀中,轻轻抚摸着她微起的小腹。刘萋萋依靠着男人心中十分幸福,可面上却是忧心忡忡的,她望着天上的血月,恐怖的红光照在她的脸上居然凸显出了她的圣洁与柔美。
刘萋萋本就是如画中仙女般的模样,而显然她也很懂得去利用,这样的仙女为你担忧为你痴狂,在长孙景衍这里,真的十分受用。他伸出手点上刘萋萋的眉心,轻声问道:“怎么了?”
“自古这血月都是不详之兆,妾身担忧陛下。”
“不会有事的。”长孙景衍抱着怀中美人,似乎是在安抚她,又似乎是在说服自己。先帝末年各皇子争位,那段时间可谓是血雨腥风,每天都会有站错队的人死去,国家动荡不安,如今在他的努力下方才慢慢平复,难道要又起波折?
长孙景衍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又听耳边之人继续说道:“陛下,前些时日那有关皇后殿下的传言,今日又见这血月,不会是皇后殿下有什么问题吧?”
“胡说什么!”长孙景衍不满的松开怀中美人,可刘萋萋不依不饶的又缠了上来。“陛下,皇后殿下每日行踪确实诡秘,如今又整日躲着陛下,陛下真的不好奇皇后殿下在背后做什么吗?”
陈婉她还能做什么?长孙景衍觉得好笑,不就是一日日守着那小厨房,吃烤串带女儿吗。
“宸良人,不实的事情不要乱说。”长孙景衍盯着她的肚子,那里是他的第三个皇子,刘萋萋没想到长孙景衍虽然不喜皇后,但对她还是比较信任的,顿时那双明亮的眸子变得怨毒无比,好似仙人外表下的妖鬼。
可这刘萋萋不会让长孙景衍看见,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那张小脸变得楚楚可怜起来,眼角挤出一滴泪珠,有些埋怨的嘟起嘴。
“妾身不是想在背后说皇后殿下坏话,妾身一直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还没有听到吗?如今民间都在传一事。”
“什么?”
“很多人看到西北的天裂开了。”
长孙景衍瞳孔一缩,刚想继续询问,就听宦官传报,太史令宋安年到。
“臣宋安年拜见陛下!”宋安年四十多岁,长得文质彬彬,蓄着短须,眉眼间与宋玖有几分相似,一身青黑官袍,腰间挂一青色玉佩与官印。
“起来吧。”长孙景衍放开刘萋萋,邀太史令于庭中入座,“这血月,太史令你可算到什么?”
宋安年刚坐下的身子又立刻起来,他恭敬行礼说道:“还望陛下恕罪,臣近日来确实有算到些许异常。”
“那为何不禀报朕!”长孙景衍拍了下石桌,早知道几日便能早做打算,拖到这时候明日上朝该怎么跟那些朝臣们解释。
“臣一直未言,是有原因的。”宋安年苦涩道:“血月凌天,往往与灾难杀戮有关,可臣夜观天象,却见紫微宫诸星晦暗,又观帝席、亢池二星微明,可见是朝中有奸人,但后宫之事臣一直分辨不出。”
“今夜这血月照耀,臣方见二星上蒙着一层黑雾,这是有人在做法残害后宫。”
长孙景衍闻言沉思,他想起花美人流产之事,包括宋夫人,虽诞下皇子但是生产艰难。
之前这后宫内确实一直有留言,皇后说是有人故意散播,加上被抓出来处置的那些人,长孙景衍觉得,宋安年所说有理。
“朝中是袁文与吴广锋那俩混账吧。”长孙景衍想起这两人就生气,“可宫中之事该如何处理?”
“可以举行春祭,与皇后殿下一起,一来可以抚慰灾民,保佑新一年丰收,二来驱赶后宫邪气。”
长孙景衍听完深思片刻,“善。待明日早朝,太史令可要配合好朕。”
“臣遵旨。”宋安年坐下与长孙景衍继续说着些什么,站在台上的刘萋萋紧紧盯着两人,听着他们的谈话眉头紧锁,指甲也深深刻进木制的围栏中。
直到长孙景衍身边的宦官高弋阳过来喊她,“宸良人,陛下看样子与太史令还要谈些时候,外面风寒,良人还是先进屋去吧。”
“好。”刘萋萋嘴上应着,眼睛却依旧盯着景和帝不放。良久,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紫荆,扶吾屋里去吧。”
紫荆是刘萋萋的贴身宫女,听见刘萋萋唤她赶忙过来,两人一起回了屋,但过段时间后紫荆却一人开门出来了。
“诶?你干什么去?”高弋阳拉住要走的小宫女询问道。
“高公公,良人突然想吃酸梅,殿内没有,奴婢到膳食坊寻一寻。”
高弋阳斜眼抽了这宫女一眼,“去吧,从后面过去,别扰了陛下。”
“是。”
紫荆提着灯消失在了黑暗中。夜半,尚未安眠的刘丞相已经收到了来自宫内的密信。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
陈婉眼底挂着深深的黑眼圈,听到宫女传报皇太后寻她,只淡淡应了句,就起身洗漱准备前往永寿殿。
一路上陈婉哈欠连天,虽然知道皇太后必会寻来,但她昨夜实在是难以安眠。陈婉坐在永寿殿听着皇太后的询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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