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苓眼神恳求,看向宋渺:“我想,宋少侠已经猜到我们为什么杀他了,在我们之前,还有很多师兄弟已经遭了他的毒手。
被折磨死的能埋满一个山头……我师弟们还小,饶了他们,我来偿命。”
宋渺仔仔细细打量高苓,却是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丁点锦衣卫的影子,更不必说那位“贵人”根本就不会让那个锦衣卫收徒。
既然这样,高苓——一个还不满十七的少年,怎么会养的了无毒蛇?
他问高苓:“无毒蛇是你养的?谁教你的?”
高苓点头:“我从捡到的一本书上看的,自己跟着书上说的养来玩,没人教。”
高苓虽然很紧张,身体也因为恐惧而颤抖,但完全看不出说假话心虚的样子。
如果高苓能把假话说到这样以假乱真的地步,谋杀胡攒这件事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查到真相了。
事到如今,他更是没有说假话的必要,宋渺又问:“白色药粉哪里来的?”
高苓:“不是我的,是胡攒的,胡攒经常用在我们身上的,一点点就能叫人神志不清,我不知道用多了,胡攒居然会变成那个样子……”
见宋渺凝神沉思,高苓再次恳求:“宋少侠,你杀我一个人吧,蛇是我养的,都是我的错,放了我师弟们吧!”
宋渺回神,抱臂笑说:“这和我有什么干系?”
高苓听到这话却是愣住了,一时之间没明白宋渺的意思。
“我只是答应帮忙找凶手,没说要帮忙杀人,你们自己的恩怨,自己解决,”宋渺说到最后,声音故意提高,让还在外面不能动弹的胡一啸听。
“胡少侠!凶手宋某可是帮你找到了!请你遵守承诺,若你违诺,还要杀旁人,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胡一啸被点穴后没一会儿就从发疯中醒过来,练武功的人耳力都不差,客栈里的话他早就听得清清楚楚,此刻气得快要发疯。
他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解穴!我来让他们偿命!”
宋渺摸摸耳朵,尴尬道:“不行啊!我师父只教了怎么点,没教怎么解!”
胡一啸气得吹胡子瞪眼,可是没办法,别说这会儿正被点穴,不能动,就是能,他也打不过宋渺。
高苓三人还在原地愣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青衣少侠两步走到高苓身前,敲他脑袋:“愣着干啥!跑啊!”
高苓这才回神,看了一眼宋渺,眼神中情绪复杂,宋渺却不看他。
高苓立刻回身和赵璘一起提起郑瑆,三个人连正门都不敢走,从客栈的后窗翻走了。
青衣少侠忧心忡忡,又跑到宋渺身边,问:“宋少侠,你这个点穴管多久?够不够他们三个跑?”
宋渺无所谓道:“四五个时辰吧。”
青衣少侠叹口气:“好吧,就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
宋渺撑着脑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和大个子厨子说:“会做酸辣肚丝汤吗?宋某酒醉未醒,想喝肚丝汤。”
大个子厨子看了一眼掌柜,见掌柜点头,他才迈着笨重的步子去了后厨。
宋渺又找了个桌子坐下,小二把宋渺摆了一桌子的东西收了起来。
酆竟遥坐在宋渺对面,单臂撑在桌面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去洛城?”
宋渺撑着额头,似是还觉得头晕,酆竟遥又说:“你说说你,酒量这么差,还要逞能学人家喝酒,下次记得让小二给你上茶!”
宋渺斜一眼酆竟遥,想到还要在马厩睡上两三天的花梨木,心情忽然就好了很多,但是在酆竟遥面前还是要装一下的。
于是回答他的问题时,还故作一番忧愁模样,他叹气道:“欸!你也知道,我更喜欢晚上赶路,今天酒醉,晚上肯定走不了了,只能等明天了。”
酆竟遥冷哼一声,他酆竟遥是谁!是曾经为了搞清楚宋渺这号人物的背景,寸步不离跟了他三个月。
又为了和他在功夫上比出来一个高低上下,更是和他不眠不休打了三天三夜!
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来宋渺的问题,他为了知己知彼做的那么多功夫都白费了!
宋渺如果今晚真的不走,那宋渺一定不会让他能顺利离开的,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还故作忧愁但看不出来因为什么事情在暗喜的样子!
酆竟遥看不透宋渺在憋什么坏主意,索性也就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走不了,宋渺也别想走。
想到这里,酆竟遥心下一转,不如……给宋渺的马下点药,让那个叫黑豆子的马儿睡上两三天什么的!
想到这里,酆竟遥心情也好了很多。
青衣少侠和独眼少侠已经找了个视野很好的座位坐在一起,继续对两位少侠嘀嘀咕咕。
宋渺和酆竟遥,都是江湖上近年来声名最响的少侠之一,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怀着一样幸灾乐祸的心情,各自暗爽。
青衣独眼,两位江湖上正在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对江湖儿女的爱恨情仇有了新的理解。
青衣少侠情绪略激动:“酆少侠很关心宋少侠欸!”
独眼少侠自以为在陈述事实:“他们看着对方在笑诶!”
天已经苍黑,小二已经转点亮蜡烛,酆竟遥索性也就点了菜,吃了晚饭。
大个子厨子样貌奇怪,手艺却是很好,宋渺美美喝了一盆汤,挥挥手回了房间。
酆竟遥也无事可做,在宋渺上楼之后没一会儿,就也回了房间。
宋渺现在没什么睡意,坐在床边给黄豆子顺毛,他没骗酆竟遥,他今天真的是不打算走,不过原因却不是酒醉。
他给黄豆子顺着毛,顺带注意着隔壁酆竟遥的动静,说实话,在这里遇到银鱼潭少主之死是意外,遇到酆竟遥也是意外。
直到听到酆竟遥房间的门一阵开合,然后屋里的脚步声停下之后,宋渺把黄豆子抱到眼前,轻声叮嘱:“看好门,我去去就回。”
黄豆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反正尾巴摇的很欢。
宋渺放下黄豆子,轻推开后窗,奇怪的是这扇窗虽然看着老久,但是在开合之间,居然一丝吱呀声音也没发出来。
宋渺观察四下无人,踏着床沿轻巧地跃了出去。
夜色本是很好的掩护,前提是夜行的人穿得不是惹人注目的红衣。
马厩之后,宋渺推开一扇暗门,沿着漆黑的长廊向下走,空气中清苦的药味越来越浓烈。
又推开一扇厚重的石门,房间中等待的两个人正是客栈掌柜和厨子。
宋渺坐在石凳上,掌柜接过正在看火煮药的厨子手中的扇子,厨子一改在客栈中木楞的样子,走到宋渺身边。
宋渺伸出手,大个子手指按在宋渺手腕开始诊脉,粗大的手指和黝黑的肤色把宋渺的手腕衬得更加白皙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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