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忽大忽小,门却迟迟未开。
金顺站在门内,凝视着窗棂上映出的娇小身影,沙哑地道了句“忘了我吧”。
这句话,其实坠儿已在心中过了千遍、万遍,但她就是想听金顺亲口说出来,亲手斩断她的念想,可眼泪止不住,心痛止不住。
她回:“以前,弟弟睡不着觉的时候,总爱听我唱歌,后来,我把歌唱给老爷听,老爷睡得也香了。这首歌,是娘教我的,我小时候,好像也常听着它睡觉哩,我真得好喜欢、好喜欢,就让我再给老爷唱最后一回吧……
“羊羊羊,跳花墙,花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小猫上炕捏饽饽……”
歌声渐渐远了,像云朵一般,飘到了天上。
第二日,徐盛在欺辱坠儿时,她忽地口喷鲜血,光.溜溜的,倒在了一片狼藉之中。
金宅上下乌乌泱泱、炸开了锅,有年纪大的老妈妈嚷嚷定国公杀了人,被徐盛的护卫逮住,一巴掌给打成了聋子。
这场混乱最终被一位千里闻名的神医平息了。他验了坠儿的尸身,说坠儿吞了剧毒,是她自个儿不想活了。
坠儿死后,金顺一闭上眼睛,耳边就会响起那首瘆人的童谣,徐盛也老实了好一阵子,约莫有三四个月未打金宅丫鬟们的主意。
金宅好似慢慢地进入到一种自洽的平静,直到今年,宅子里频频闹鬼,人们才意识到,那个少女的冤魂,或许从未离开。
金顺后悔莫及,即便他已富甲一方,也买不到传说中的后悔药。
他涕泗横流,一下又一下朝林声笙磕着头,好似在祈求,又好似在赎罪。
“林大仙,就是这些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跟您说了,只求您能救救我啊!”
他擦着地面向前,欲摇晃林声笙的衣袖。
宋安及时阻拦,一甩手,竟将他打得朝后滚了一个跟头。
林声笙眉心微皱,牵起宋安的手轻轻吹了几下,道:“大师兄,脏。”
金顺精神恍惚,这句话,他没听着,又死皮赖脸地扑过去,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林大仙,坠儿的死其实不赖我啊!要怪就怪那徐盛,都是他的错!倘若没有他,我,坠儿,娇儿,还有,还有好多好多可怜人,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样子!”
他只顾给自个儿求救,却忽略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那把吓得他屁滚尿流的青儿,已于不知不觉中,没了踪影。
这一连串凄厉的话音落地后,金顺眼前,林声笙长吁一口气,露出了笑脸。她笑得明媚,那似乎是一种欣喜与轻松。
可为何是欣喜,还有轻松?
再细细瞧她,她的视线并非落在自己身上,金顺便循着那视线向后看去,一个红灿灿的女子随之入了眼帘。
美艳的脸,窈窕的身,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金顺瞳眸骤缩。
那是娇儿,春娇,他的金夫人!
“原来,坠儿是这么死的。”金夫人的语气幽幽的,仿若天外来音。
金顺蜷缩一团,又成了一只鳖。
金夫人牵着身旁青儿的手,徐徐的,走上前。
一步。
“金顺,第一次遇见你时,我便认准了你。那时,我幻想你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怎料事事不如意,你竟变成害我堕入修罗地狱的罪魁祸首。”
又一步。
“金顺,坠儿是我妹妹,也是另一个我,她错付了一腔爱意,被自己信任且爱慕的人,亲手推下了万丈深渊。”
第三步。
“金顺,你定会讲,你没错,你也是走投无路了,再说男.女之事,两情相悦,分明是我们看上了你,愿意跟着你,后面受了苦,又怎能赖到你的头上?”
第四步。
“可是,金顺,我不甘心。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子?为什么你的退缩与懦弱可以被原谅?今日,我春娇便站出来,告诉你,我原谅不了!我们的缘分早已尽了,我,要与你和离!”
金夫人接过青儿递来的纸张:“《和离书》我已拟好,请过目!”她用力一抛,薄薄的宣纸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盖到了金顺头顶。
金顺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抓住那张《和离书》,撕了个粉碎。
骂也好,恨也好,瞧不起也好,他什么都能忍,除了和离。
只要春娇还是他的夫人,只要他还能每天瞧上她一眼,她与别的男人同床共枕怎么了?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又怎么了?
“不,我不答允!”金顺起身,嘶吼道。
“我心意已决,此事已由不得你。”
“除非我死,否则,此事绝不可成!”
“金顺!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受够吗?!”
“没受够!夫人,我对坠儿的确有过一时的依恋,但对你,我的心,一如从前!我那么爱你,爱到几乎要发疯,哪怕你从未属于过我,从未属于过我……”金顺眸光渐沉,双手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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