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300多年前,康熙年间就有书籍记载,聆海有‘大鱼’,但后来随着环境变化,‘大鱼’的数量急剧减少,我们国家一度被认为没有大型鲸类生存了。”
团队为首的中年男人言语温和地弯着腰,和小朋友们耐心讲解。
其中一个小朋友举手发问:“那我们为什么现在又有了呢?”
男人笑着说:“可能是近年来的海洋环境变化,我们研究人员呢又日以继夜地追鲸观测,在三年前就发现了分布在这里的大型鲸类群体。这些海洋巨人又重新回到我们身边了。”
“西沉岛是我们国家唯一能稳定看到鲸类的地方,而这个“唯一”的背后则是人类与动物之间一场‘失而复得’。”
在男人讲解的背景音中,陈昭戴上太阳帽,想回船舱坐一会。
然而没多久,一个黑色身影便坐在了她对面。
那双锋锐的眼睛,墨黑的瞳孔就这样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他握着一支钢笔,眉梢轻挑:“昭姐,你还真是……不会错过任何一场观鲸活动。”
“多年不见,怎么?不认我这弟弟了?”
陈昭抬起眼眸,见他脱下冲锋衣外套,嘴角还勾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这模样,哪里还是当初寄养在陈家那个乖巧听话,温柔体贴的沈确?
更像是哪家浪荡又不正经的公子哥,来这打零工了。
他转动着钢笔,平静地把手里的客房路线图递到她手里,咬牙轻懒:“不知道长公主你能不能住得惯。”
撂下这话他便转身离开了船舱。
时隔七年,准确来说,五年没见了。
她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沈确二十岁生日过后,他便外出读书,直到五年前她结婚他回来过,后来便一直留在了聆海,再未踏足过明港。
他是被自己抛弃,被陈氏赶出去的外人,所以他过的如何,陈氏没人关心。
只有陈昭知道。
但自己也从未找过他。
直到这次,当然,她也不是特意过来找他的,只是单纯想过来看看这个新鲜的小岛。
她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沈确被带回明港那年,才十三岁。
当时在竞争陈氏继承人的陈昭,为了拿下集团核心高层的肯定,毅然选择和姑姑远赴千里之外的赫兹少数民族地区,进行一场新丽集团前所未有的慈善活动。
这个国内最后一支驯鹰游牧民族,在帕米尔高原从未远行过。
那时她第一次去这种贫苦区,当天水土不服便卧床感染,烧了整整两天。
姑姑为她找来了赤脚医生,而十三岁的小马西,则跟在医生的身边,怯生生地为陈昭端茶送水。
陈昭拿出带过来的面包送给他。
乖巧的马西用蹩脚的汉语,说了一声谢谢。
后来陈昭在上完洗手间的路上,看到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大孩子,围绕着马西,拽他的头发,踢他的脚,而他则张牙舞爪地想要反抗。
却无奈力气有限,被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的人踹倒在地。
黢黑的脸上脏兮兮的一片,还被人抹了马粪。
陈昭呵斥一声,吓退了那些孩子,横抱起小马西,用自己好不容易打来的清水给他洗脸。
姑姑回来后觉得他可怜不已,一脸心疼地哭出了声。
那个晚上,陈昭才知道,小马西的父亲在牧羊时坠崖而亡,母亲则和别人跑了,一起游牧的两个家庭见她可怜,便每家每户给他点吃的度日。
但他却被那些家里的大孩子欺凌,晚上也只能睡在无人打理的帐篷里。
后来在他们临行前的两天,姑姑看着远处牧羊的小马西,对陈昭说道。
“他们很快就要去夏牧场了,但马西与他们而言是个累赘,我听说那些人在商量着将他丢去赫兹城内的孤儿院,但……我知道那个孤儿院,并没几个人。”
“阿昭,姑姑想……带他回明港。”
陈昭看着当时被水浸湿满头的小马西,就好像看到了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她也是被父亲丢下的孩子,这种突如其来的共情感仿佛要令她窒息。
几乎想都没想地点头应下:“姑姑有这想法的话,也没人能阻止你。他是个乖巧的孩子。”
但那时,作为高原上的雏鹰,十三岁的库尔马西,与明港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格格不入。
好在,他是极其聪明的。
陈昭从回忆中抽离,刚好被小朋友的一声尖叫拉回思绪。
“鲸鱼!鲸鱼!”
但很快他的嘴被老师捂住:“嘘,我们不能打扰它们。”
只见不远处的海岸线内,一块块三角背鳍在海面浮现,波光粼粼的水面下,是一只只张口觅食的庞然大物。
游艇上的所有人举起手机,争先恐后地想要拍到那一闪而过的瞬间。
不得不说,他们还是很幸运的,出海没多久就看到了鲸群。
但这个惊喜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随着海上的风浪逐渐变大,他们不得不提前回港口。
为时两天的活动,要在西沉小岛休息一晚。
对于这个尚未完全开发的半旅游小岛,很多都是最原始的形态。
众人一下船,领到各自的房间钥匙后便四处活动了。
陈昭还留意了下那个身影,然而他们在出港口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收回眼神,把刚才拍到的那张布氏鲸的图片,发给了赵写茹。
很快,她的电话便响起来了。
刚接通,赵写茹凌厉的声音便如雷贯耳的出现,还夹杂着公司开会前的讨论背景音。
“你手术后不好好休息,跑那么远去观鲸?陈昭!你怎么想的?”
在此之前,赵写茹觉得这世上最难搞,最任性的人,就是她的亲妹妹赵珈宜。
现在看来,陈昭才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赵写茹,这也是我的下一个人生项目,我打算在这里开个小卖部。”
“哈?你放着新丽集团的董事长位置不要,你要去当小卖部老板?你怎么不干脆再找个老实人二婚再回归家庭啊。”
“说实话,你这诅咒有点恶毒了。”
她浅笑一声,挂了写茹的电话,找了个看起来简陋,但也可能是岛上唯一一家餐厅吃了个脆鱼饭。
在明港,陈昭有专门的阿姨负责每日吃食,手艺非常好,她曾跑遍各地,算是一个包容胃。
可唯独这份脆鱼饭,带着一股浓厚的海腥味,实在让她难以下咽。
勉强扒了两口后便买单走人,老板娘见她浪费那么多,脸色不太好,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嘟囔着。
“浪费可耻啊,你不饿的话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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