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殊同的语气很是平淡:“老宅人杂,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至少最近,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考虑,如果你有不同想法,我会尊重你的意见……”
渠殊同的话还没说完,毓琼已经抢过话头:“我有不同想法,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住好一点。”
渠殊同似乎早有预料,垂首挑眉,手心向上微微一抬表示同意,然后又浅笑着道:“那正房就归戴小姐了。只是不知道,正房侧间的小花厅里,戴小姐能不能给我分一张床?”
毓琼提防地看着渠殊同,想要拒绝,但刚刚她已经拒绝过一次了,现在他的请求其实已经退让了一大步,自己如果寸步不让,似乎也有点不太好……
她考虑了一会儿,勉勉强强点头:“那行吧……”
渠殊同起身,对她一笑:“多谢戴小姐慷慨分享。那我就先去休息了,戴小姐也好眠。”
渠殊同就真的走了,头也没回。毓琼独自坐在椅子上,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
她是不是被渠殊同给套进去了?
另外,她的离婚协定书呢?
不管怎样,毓琼和渠殊同便这样开始了貌似同房其实分床的新婚生活。开始几日,毓琼每晚还提防着渠殊同半夜摸进她屋里来,都要仔仔细细将门窗都锁好,半夜还会不放心的从床上爬起来,再检查几次。
可她每日这关窗锁门的动作似乎是动静太大,第二日渠殊同看她的目光,总是带些欲言又止。
毓琼乌青着眼圈瞪他:“看什么看!吃饭!”
渠殊同轻咳一声,夹一块毓琼喜欢的虾肉给她:“好好休息,多吃点。”
总的来说,毓琼的婚后生活,似乎与婚前没什么不同,只是每日常见的人,从父母兄长变成了渠殊同,若是说眼福,似乎还比婚前大大提升了不少。毕竟渠殊同的这张脸和这身段,举手投足都带着文风雅意,着实是让毓琼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似乎很忙,每日的作息也极其规律,听风橘说,他早上六点就起床了,厨房做早餐的时候,他会去书房里看看报纸,吃过饭就出门去公司,然后一整天就不见人影。晚上他一般会在七点左右到家,有时候有应酬,就会迟些回来,但绝不会夜不归宿。
像一个被设定好时间表的无欲无求的工具人。
渠殊同不在家,毓琼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她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后就自己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渠殊同从不约束她,她进出都是自由的,很快就有了一件有兴趣的事:
去逛商店。
准确的说,她只逛不买,就是去研究那些好看的洋装裙子。
江阳城凭借地理优势,是东南沿海重要港口,从宋朝开海起就是远洋贸易的集散地。近年来开阜通商后,江阳城内船舶不停,洋行林立,许多东西洋到港的货物,第一站便是江阳。也因此,江阳城内的新鲜玩意儿不少,巴黎最新款的时装,两三个月后就会出现在江阳的洋行里。
毓琼每日白天去商场看最新款的洋装,晚上回家就对比着勃列夫人送她的小册子一一拆解,忙的不亦乐乎。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在她再一次尽兴而归时,却在渠家的正堂里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叔叔,婶婶。”毓琼看到正坐在圈椅上喝茶的渠盛业和徐氏,怔了一下,急忙过来行礼,又悄声去问亲自在旁边侍候的黄管家,“渠殊同呢?”
黄管家苦着脸还没开口,徐氏已经挥着帕子道:“今儿晚上东南纺织商会的蒋副会长做东,侄儿在五缘饭店应酬。怎么,侄媳妇你竟不知道?”
毓琼的确不知道。她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陪坐在下首:“渠殊同不在,那叔叔婶婶今儿来这里,是找我的?”
渠盛业寒着脸,小口抿茶。徐氏瞟一眼他的神情,低声埋怨:“侄媳妇,不是婶婶多事,你们已经成亲快两个月了,作为夫人,你怎么还不知道自家男人的行踪呢?侄子晚上应酬回来,连个醒酒汤醒酒茶的都没有,这该是你的义务啊!”
毓琼强笑着:“渠殊同他回来都很清醒,没喝多过……”
“另外,你怎么能直呼丈夫的名字呢?夫字天出头,虽说你是格格,但嫁了致一,就是他的夫人,可得以他为天,精心照顾才是啊!”
徐氏说的虽的确是现在女性的普遍认知,可戴望鸿曾经带毓琼看过了更大的世界,她不能苟同徐氏的观点,但也不想与她争辩,便挂着笑容听着,不时露出些愧疚的神色作为回应。
“……咱们渠家也是江阳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们才是新婚,你就天天在外面瞎跑不着家,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议论侄子和渠家吗?”
徐氏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激动。毓琼开始还句句听着,可越听越烦躁,只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要忍不住出声反驳了,便猛地站起身来:“叔叔婶婶,真是抱歉,我还有事,先……”
徐氏看出了毓琼的不耐,却没想到她直接就要走,立刻沉下脸来:“长辈在说话,晚辈怎么能先走?”
渠盛业在旁边稳如泰山,一言不发。
毓琼这下是看出来了,他们俩今日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好重新坐下,换了一副认真听训的表情,脑子里神志却早已放飞,去想自己的事情:
最近新到的巴黎裙装,不少似乎又带上了复古的元素。不过这到底是最新的时尚趋势,还是为了适应国内贵妇人们参加舞会的需要,还得再去观察观察才是……
“……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怀个孩子,致一可是渠家的嫡系子孙,这子嗣之事可疏忽不得。”
今日那条义大利洋装的裙型很好看,一会儿回屋得赶紧把草图画下来……
忽然,一声巨响将毓琼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徐氏正愤怒地在桌上拍着巴掌:“你到底听我说话没?一点儿都不将长辈放在眼里,就这还是格格呢,你到底有没有教养?”
这话就有些重了。毓琼再不能忍,皱了眉就要开口反驳,却听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声:“不分青红皂白就责骂晚辈,我们渠家也没有这样的家教。”
渠殊同大步迈过门槛。他还穿着外出的长褂,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站在毓琼面前,用他宽阔的肩膀阻隔徐氏瞪着毓琼的视线:“叔叔婶婶,侄儿回来迟了,有什么事,二位可以与我说。”
他忽然回来,不止毓琼,就连渠盛业夫妇也没想到。看出他对毓琼的维护,徐氏急忙换了副神情,强笑着:“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叔叔都听说了,蒋家公子这几日逢人就拿这事议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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