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
覃春立马借着赵莽推搡的力道,咬牙将自己撞向了旁边坚硬的石桌棱角。
他压抑地痛哼一声,额角瞬间破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涌出,看起来触目惊心。连赵莽都被他这出人意料的狠厉举动骇得愣住,一时忘了动作。
忍着剧痛和眩晕滚下床,覃春趁机拉开门闩冲出院舍,一边跑一边凄厉地大喊,“救命!赵师兄疯了!救命啊——!”他刚跑两步,迎面撞上了闻声赶来的林纵,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林纵下意识扶了他一把,低头看去,少年神色仓皇,半边脸都是鲜血,左眼还沾着血雾,在他苍白如雪的脸上交织成一抹妖异的艳色。
被覃春这么看“从天而降的救星”似的一看,林纵手下推开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被惊动的外门弟子和杂役,满脸怒容的赵莽也追了出来,四周议论声顿时嗡嗡作响。
清风挤开人群,看到覃春额角淌血、衣衫凌乱的模样,吓得脸都白了,连忙上前扶住他。
“肃静!”林纵带有威压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何事喧哗?”他看向覃春,对方却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主动陈情。
赵莽昨日偷偷下山喝酒喝到大半夜,完全不知道今日林纵会来。这会儿被他的威势所摄忘了回话,稍稍冷静下来后,立刻指着覃春恶人先告状。
“林师兄,你来得正好,这小子忘恩负义,他答应做我的人,我才帮他干活,现在他想反悔不认账!”
“你血口喷人!”覃春倔强地抬起头,平日总是带笑的眼睛里满是屈辱和愤怒,此时配上他狼狈的模样,倒是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破碎,“林师兄,赵莽从一开始就在欺凌于我,数次出言侮辱,言语下作......”
他似乎难以启齿,声音哽咽,“我从未应允过任何交易,今日他更是要对我欲行不轨,若非我拼死反抗,此刻恐怕......”
覃春知道,示弱只对赵莽这种人有用,而林纵十分慕强,自己要是一味软弱哭诉,在他这个大师兄心里的形象就真的无可挽回了,所以他需要展现的是宁折不弯的骨气和以死明志的决绝。
有他带头,那些平日里饱受赵莽欺压却敢怒不敢言的外门弟子们,纷纷鼓起勇气七嘴八舌地指证起来。
“赵莽欺男霸女不是一天两天了!”
“对,仗着有点力气就欺负人。”
“我们相信覃师弟!”
清风不知覃春人后竟受了这般委屈,眼圈都气红了,他对着林纵深深一揖。
“林师兄,覃师弟为人光风霁月,行事向来端正磊落。绝不可能答应此等苟且之事。反倒是赵莽在外门弟子间横行无忌,这是众所周知之实,还望师兄严惩凶徒。”
他只强调了赵莽的罪行,对于覃春偷懒取巧的事只字不提,反正在这位小师兄心里,覃师弟的这些小问题都无伤大雅。
闻讯急忙赶来的知一峰执事之首雷鸣,看到眼前这阵仗,瞬间就明白了形势,知道今日是势必要有个交代了。他在林纵身侧连连点头附和,将赵莽的劣迹添油加醋数落了一遍,极力撇清自己的干系。
众口一词,证据确凿。
赵莽慌了神,嘴里还在不服气地辩解,“不是的,是他们串通......”
“住口!”林纵一声冷斥,声震四野,在整个知一峰响彻,“赵莽,欺凌同门,行为不端,触犯门规。即刻起,剥夺外门试炼资格,杖责五十,押送思过崖面壁半年,其家族引荐名额一并取消。雷执事,你监管不力,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这一通处置雷霆万钧,没有草草揭过了事,众人内心都是一阵痛快。
风波暂平,覃春被带到一间相对干净安静的客院厢房,简单处理了伤口。他靠坐在床头,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神情平静了许多。
林纵屏退了众人,独自走了进来,并未靠近覃春,只是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这具迷惑性的皮囊,看清他灵魂的本质。
默了半晌,他才开口,“覃春,你如此孱弱,又资质驽钝,屡遭波折,为何执意要留在这处处荆棘的太微宗?下山寻一处安宁,了此余生,岂非更好?”
等的就是你这个问题。
覃春今日原本是打算趁机跟林纵坦白身世卖卖惨搏一搏同情,没想到这个赵莽突发神经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这样倒也算是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坦然迎上林纵的目光,字字清晰,“因为林师兄你。”
“因为我?”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林纵眉峰猛地一挑。
“是。”覃春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眼底深处仿佛有漩涡流转,要将人的心神都吸入了去,“林师兄可还记得我们的初见?那时你御剑而来,剑气凌霄,方才更是如天神降世,主持公道。”
“我是孤儿,父母不知,是覃水村那些淳朴善良的村民一点点养育我长大。”他手指攥紧身下的被褥,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入骨的痛楚和恨意。
“可他们却在一夕之间全遭人毒手,整个村子,男女老幼,三百余口,尽成焦土枯骨!只有我......偏偏只有我侥幸逃过一劫。”
“林师兄,若换做是你,你当如何?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心安理得地去过所谓的‘安宁余生’吗?我做不到,我活着,就是为了查明真相,为他们讨回公道。”
“所以我想要变强,想要有朝一日成为林师兄这样有能力守护想守护的、有能力为无辜者主持公道的人。我想追随你的脚步,纵使前路艰险,亦在所不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无比专注认真。
覃春的演技高超,又深知自己这张脸的威力。当他那双天生含情的眼睛盛满了沉痛和仰慕看着一个人时,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的整个世界,他的爱恨情仇,他的毕生所求,都只系于眼前这一人身上。
林纵自然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巧言令色。”
话虽这么说,他却没有再提让覃春下山的话,反而将覃水村惨案系邪道夜行门鬼修所为,以及无量盟不久后将联合讨伐之事,悉数告知于他。
覃春确认他的态度有所松动,立马含泪请求,“林师兄,师弟我自知根基浅薄,但也想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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