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箜澜先回房间恢复人身换好衣服,从乾坤戒里取出程溪递给她的玉珏。
现在程溪脖颈上戴着的那个,是她及时凝练复刻出来的,原是一块从昆仑山灵池取得的灵水玉,温润养人,一直闲置,正好拿来用。
这还得感谢玉珏形状简单,只梵文没能复原,她仿着原状改了个护身纹上去。
想到这里,她摩擦着玉珏上面的梵文。
“你啊你啊,到底和我有什么前缘。”
程溪说她救过她,还有幼年程溪口中白色猫猫……
箜澜正要以头抢玉,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客卧门——
商珏。
按照时间推算,他那会儿大概五岁,早有记忆了,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更何况,程凝阿姨和商珏的母亲相熟,程溪幼年第一次来若水镇,或许他那时便见过小程溪。
门外还有光亮,商珏还没上楼休息,箜澜没犹豫,起身出去找他。
熟料门一打开,就迎上抬手要敲门的人。
箜澜一喜,“正好,我刚想找你你就来了。”
“我来给你送拍立得。”商珏将手里的拍立得递给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是她自己念叨着要路上使用的拍立得,结果收完东西转头就给忘了。
箜澜急忙接过来。
“也没什么。”她说,“想问问你小时候有没有见过程溪,就是她刚来若水镇的时候。”
商珏摇头,“那一次没有,我见她是之后的事情了。”
“嗷。”没见过啊,箜澜垂眸,可……
她垂到一半的眼帘突然抬起,可惜个鬼,“那,白猫呢?”
她真是骑驴找马,忘性简直比八旬老人还大。
“和那个毛毡一样的白猫,和我本体长得几乎一样的白猫,你认不认识这样的一只猫?”
“什么?”商珏愣怔,目光落在箜澜脸上。
“白猫。”箜澜不确定大小,不太好笔划,“你有它的毛毡,应该不会忘记。”
面对她饱含希冀的目光,商珏沉默着辨认许久,里面没有别的意思。
“嗯。”他移开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曲,“她叫尺玉。”
“尺玉。”
听她低低喃语,商珏神色微动,像是希望对方能够有些什么不同的反应。
可箜澜对此无知无觉,只是问他:“很好听的名字,你介意和我说说尺玉吗?”
哪怕程溪认定是她,玉珏也确实和她有关,箜澜还是对自己在昆仑山灵池苏醒之前有这么一遭稍有疑虑。
如果她是尺玉的话,兜来又转去,和商珏的缘分好像格外深。
可如果她真的是尺玉,又是什么样的原因会离开,还有——
她深深望去,从商珏的反应看来,尺玉并不是什么有神奇能力的猫,幼年程溪却同时“看见”了她和白猫。
“明天怎么样?”商珏并未拒绝,只是同她商量,“路上和你说,或者,你可以今晚进我梦里。”
箜澜看了眼时间,否去了第二个提议,“好,我路上听,你明天开车,要好好休息。”
商珏离开后,箜澜拍拍脑门,也不在题干还没给清楚的时候硬生生解题为难自己,去洗漱休息。
说是要休息的人回了二楼房间却并未真的休息,而是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雕花乌木盒,正是箜澜在中元节他生日那天晚上给他那个。
此时打开,里面除了信和毛毡,还多了一只猫猫头笔,是他放进去的。
商珏垂着眸子,指腹自毛毡耳朵上滑过,反倒将信取了出来。
放这个雕花乌木盒的格子里,还有另一个特意做了防潮处理的盒子。
商珏打开它,里面是整整一盒信件,每一封都贴了不同的邮票,他将最后一封放了进去。
林绾卿女士从来浪漫温柔,在信息时代里却喜欢给他写信,有时是特殊节点的长篇,有时是简短的碎碎念,每一封都被商珏收藏保存得很好。
而现在是最后一封,就是那么巧,盒子刚好能够被完全填满,再放不进多余的东西。
——“小玉儿,还是要用这个我最喜欢的称呼来开篇,希望你看到这封信时,是幸福圆满的,由你自己定义的幸福圆满……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未知值得探索,生命远不止于生死之间。给你写过许多信,这大概是废稿最多的一次,修修改改,反复誊抄。可是在我看到每张废稿都变成玉兰的时候,突然发现纠结是件太过无意义的事情……商珏,珍重。”
商珏记得,落款是林绾卿。
在装满信封的木盒合上之际,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身后隐隐断了根虚虚牵着的线。
严格来说,那也不是线,更像是一种无形无状的羁绊牵引。
如果箜澜能够看到的话,大概能从藏书阁记忆晶球里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断尘缘。
旧时,修行之人往往要斩断红尘牵绊,大多只是为了在漫长岁月里□□心境,但那也只是藏书上的匆匆一笔。
断尘缘却不同,它往往和从前的仙啊神啊一类紧密相关,因果皆消,任万般情状而不扰。
商珏对此没有感触,只随心神的牵引看了眼一楼箜澜所在客卧的方向。
柜门合上,那个装着白猫毛毡和猫猫头笔的雕花乌木盒留在了外面。
翌日一早,箜澜收拾好自己出门就看到商珏扣上行李箱。
她走过去随口一问:“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嗯。”商珏点头,“放进去了。”
“真的不用我帮你挥挥手一套带走吗?”箜澜再次提议。
“不用了,放后备厢很方便。”
吃完早点回客厅取行李,箜澜落后商珏半步,看了看窗边那朵白色月季,也不知道几天后会枯萎。
注意到她的目光,商珏直接走过去拿起细颈白瓷花瓶,“要带走它吗?”
“嗯?”箜澜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你让它常开不败,不是喜欢?”商珏以为自己会错意了,“可以做成永生花。”
“你还会这个?”
商珏点头。
“那就带上,花摇曳着开才好看。”箜澜过去从他手里拿接过花瓶,“这点微末灵力,都不用一个呼吸就回来了。”
回京州的高速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一路通畅的话,她们可以在午饭前抵达。
箜澜自觉坐上副驾,拉上安全带扣好,等商珏放好行李上来。
她来时一路挪移飞窜,回时安安稳稳,花连着瓶子被她一股脑放入乾坤戒,两手空闲,只需要一边摆弄拍立得,一边来口消遣的零食。
对了,还有故事可以听。
“尺玉尺玉。”箜澜将耳朵准备就绪,连身体也侧向商珏那边。
“坐好。”商珏启动车,“想从哪里开始听。”
“嗯……”箜澜沉吟片刻,“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商珏应下,稍思索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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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年前,林绾卿是在产后离婚的,原因格外招笑,前夫做文玩古董生意,最是迷信,生产商珏大出血伤了身体底子不说,商珏出生时还格外孱弱。
他认定商珏会给他的生意招致不详,刚从产房被抱出来时就要将他送出国去,美其名曰“出去几年就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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