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环境让一切触感和听觉都变成敏感起来，岑寂也甚至能听到柯抑的呼吸声。

柯抑的手慢慢越过手背，似乎停顿了一下，而后伴随着岑寂也的配合，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

片刻后，岑寂也意识到，他从慢慢听不懂那些英文意思再到看着中文字幕都不知道电影里的人在说什么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牵着的手晃了晃，岑寂也开口，“这是什么意思呢？”

柯抑吞咽了一下，垂眸看向自己主动签上的手，而后慢慢道：“我只是忽然想清楚，你不会是一场梦。”

岑寂也仿佛嗅到她话里的意思，微微坐正了一点，“我当然不是梦。”

“所以我想，我应该不用怕会有梦醒的那一天，”柯抑说得很慢，但是很清楚，“我想，我或许可以尝试着勇敢一点。”

我应该勇敢一点的，大胆地向你走去，而不总是等着你来走近我。

岑寂也手指收紧，几乎是要将柯抑手掌心的温度留住的程度，“那么，你想多勇敢呢？”

“我相信你岑寂也，”柯抑抬眸看向岑寂也，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睛，在这段时间里，含笑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此时更是熠熠生辉，仿佛有一场盛大的烟花正在她眼中绽放，她对着岑寂也说道，“我们谈个恋爱吧，岑少爷。”

岑寂也想笑，前一句话还连名带姓地叫，下一秒倒是叫上尊称了。

只是，纵使客厅里灯光昏暗，但他还是看清楚了柯抑脸上的微红，今夜柯抑把那锅热红酒喝了多少，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不得不担心，此时柯抑会说这些话，都是因为她醉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正合他意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整个人朝着柯抑覆过去，“明天会记得这句话吗？”

柯抑没等来他的回答，反而听到一句问话的时候，其实是有点打鼓的，毕竟她好不容易才想明白的，但是对方是岑寂也，所以她很耐心，点头，“会记得。”

岑寂也另一只手摸出来手机，点了几下，“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柯抑已经开始微醺了，她不知道岑寂也在搞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又说了一遍，连带着语气都是一模一样地重复，“我说，我们谈个恋爱吧，岑寂也。”

岑寂也好像笑了一声，“这事我答应了。”

他收起手机，紧盯着柯抑的脸，“你明天要是敢把这句话忘了，我就……”

柯抑很好奇，“就怎么？”

女孩眼睛亮亮的，但岑寂也却没了招，他还能怎么样，“我就生气了。”

柯抑听完，瞬间笑了起来，而笑声中，她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岑寂也一而再再而三地确定，是因为觉得自己只是喝醉了吧。

但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岑寂也给抱住了。

岑寂也的头埋在她脖子间，许久许久，直至他觉得自己甚至能闻到柯抑身上热红酒的味道。

电影还在继续，但谁也没有看。

柯抑也沉迷于这一刻拥抱的温暖，她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将头靠在岑寂也耳边，整个人跟岑寂也互相依靠，享受这一夜的宁静。

岑寂也似乎在她脖子里蹭了一下，有点痒。

柯抑躲了一下，而后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喝醉了。”

岑寂也没说话，柯抑都要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时，岑寂也终于出声了。

“是有这么以为，”岑寂也说着，“所以我有点怕。”

柯抑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跟哄小孩似的，“我没醉，不怕。”

“醉也没有用，”岑寂也终于给这个拥抱摁下暂停键，他坐直起来，“我刚刚已经录音了，要是你明天敢装不记得，我就让管家在整个别墅每一层装十个喇叭，然后循环播放你想跟我谈恋爱的录音。”

柯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如果真的发生，她怕是会忍不住自己去揍岑寂也，幸好自己没有醉，也没有耍赖的想法。

两人最后还是把一整部电影看完，当演员表开始滚定的时候，岑寂也低头去看柯抑，这人已经挽着自己胳膊睡着了，又或许是醉了。

最后岑寂也把柯抑抱回了房间。

柔软的床上，女孩的脸微微泛红，岑寂也把她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圣诞节快乐，女朋友。”

“晚安，做个好梦。”

-

一夜好梦。

柯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舒服，而等她回过神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自己是怎么回房的，思来想去，应该是岑寂也把自己抱上来的。

岑寂也这个名字一旦在脑子里出现，就会开始源源不断地浮现出更多的事情，比如自己昨夜的大胆。

她们现在已经是在正式交往了。

柯抑忽然掀开被子，以极快的速度下床，洗漱之后下楼。

客厅里，刘管家和岑寂也正说着什么，表情有点严肃，但是在看到柯抑下来之后，岑寂也便朝着刘管家看了一下，而后刘管家跟柯抑说了早就离开了。

柯抑下来了，“在说什么呢？”

岑寂也漫不经心道：“让管家去买几个喇叭。”

柯抑：？

很快，她反应过来，忙道：“为什么？我没忘啊。”

昨天岑寂也说的要是自己忘记了谈恋爱这事，就要在家里循环播放录音的事。

岑寂也挑眉，“以前你起床的点比现在早，我还以为你酒醒了不敢面对，在房间里躲着呢，还是先做好准备，毕竟我没底。”

柯抑本来对于岑寂也妄下结论试图“污蔑”自己这事有点来气，但听到他说没底的时候，什么气都消了。

也是，他都朝着自己走了九十九步了，自己还要借酒壮胆才敢朝他走出一步，是会没有底气的。

此时客厅里没有其他人，柯抑小步小步地挪到岑寂也身边，手指去勾他的手，“我没忘记，我记着呢，你别……害怕，行不行，男朋友？”

岑寂也的嘴角几乎是一瞬间翘起，柯抑看出来他在窃喜，对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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