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华荣被吓得屁滚尿流,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那封信必然是胥阳丹送来敲打他的。
他狼子野心,对待手足也毫不心慈手软,所以前脚栽赃害死了兵部侍郎一家,现在,就要开始着手对付自己了!
可他背后空无一人,母妃不得宠,其背后的家族也不堪大用,他只是一株草,一株攀附着太子的野草。
而如今太子不再是他的靠山,反倒还成了他的催命符,这让他如何不急,如何不慌,如何不怕?
但他不能死啊,他这么年轻,怎么能就这么灰溜溜的死在胥阳丹的手里。
所以一夜未眠,胥华荣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胥阳丹供出来,到时候他自身难保,估计就没有心思对付自己了吧。
于是当夜,他便秘密进宫,跪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将太子这些年的罪行和盘托出。
可胥瀮听完胥华荣的回报,虽然大为震怒,但除了摔了几只茶盏外,竟然并没有将太子宣来问罪,反倒是让胥华荣先回去歇着。
胥华荣心头惴惴不安,不明白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太子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不加以惩处,难不成还要轻轻放下。
这是不是也说明在父皇的眼底,更为看重的其实是胥阳丹,所以不论他犯了多大的错,都只会小惩大诫?
告状以后回到自己家,胥华荣心里面越想越不安,总觉得自己现在脖子上架着一把刀,只等着胥阳丹一声令下,他的脑袋便会立刻分家。
当然,太子也没辜负他的不安。
这不此时此刻,便已经将收割他小命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
残阳如血,天边那抹银红的晚霞,层层叠叠铺展开来,将公主府的琉璃瓦映照得格外红艳。庭院中央那棵老槐树,枝桠虬劲,被晚风拂得沙沙作响。
胥毓立在树旁,素手纤纤,指尖轻轻抚过树干上那粗糙的纹路,凹凸不平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定了些。
她身着一袭月白绫裙,裙摆被风微微掀起,露出底下绣着的暗纹,在暮色中若隐隐现。
“公主,人都到齐了。”芳吟的声音轻柔,她手里捧着件月白色的披风,“夜里风凉,仔细着了寒。”
胥毓微微摆了摆手,目光依旧落在那老槐树上,仿佛要从树纹里看出些什么来。片刻后,她才转过身,径直往书房走去。
廊下的灯笼已经点亮,昏黄的光晕透过绢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只听几声轻响,屋内几道身影同时起身。
褚奎一身玄衣,如同融入了窗边的阴影里,双手环胸,眉头微蹙,目光飞速地扫了胥毓一眼,又迅速移开,落在窗外那片沉沉的暮色中。
云溪坐在案几旁,面前摊着本蓝皮册子,她素手握着一支玉簪,轻轻点在书页上,目光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张明远身着靛青官袍,正将茶盏轻轻放下,茶盖与茶碗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声,他脸上带着几分谨慎,眼神却不时往四周瞟。
邰玉轩则站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见胥毓进来,那双温润的眸子里立刻漾起几分暖意,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关切。
这几人来了,胥毓倒并不怎么意外,毕竟都是她着人请了来的。只是坐在云溪身旁那位,手摇着一把檀香扇,优哉游哉的四皇子胥文璟,却不知为何也跟着来了。
“四皇弟怎么也有空到我这儿来了?”胥毓走到主位旁,目光落在胥文璟身上,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胥文璟收起扇子,往手心轻拍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嬉皮笑脸:“当然是想大皇姐了呀。且你们商量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能不让我在场呢?不管怎么说,我好歹也算得上是你们名义上的主子呀。”
胥文璟话音一落,其他人都没作声,唯有张明远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吃了一惊。
他一直听从胥毓的指令办事,可胥毓终究是个女子,总不会想要谋夺那至尊之位吧?所以他心里一直犯嘀咕,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为谁效力。今日见了四皇子,便暗自猜测,许是在给四皇子办事。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这四皇子的演技实在好得很,这么多年,朝野上下竟然愣是没人看出他有这份心思。
可听他方才那话,明面上的主子……
难不成自己的猜测又错了?四皇子也不是他效忠的人?那又会是谁呢?
张明远正疑窦丛生,却见胥毓从容不迫地坐上主位,而其他人,都依次排开坐在了她的四周,那姿态,分明是将她奉为核心。
张明远心里又是一惊,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难不成,自己一直效忠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位如此年轻的荣安公主殿下?
他又想起当初昭云公主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务必听从这位荣安公主的安排。这么说来,除了自己,在场的诸位,竟然全部都知晓他们效忠的人是荣安公主!
张明远又偷偷瞥了一眼四皇子,见他眼底对胥毓,除了对姐姐的敬爱,还掺杂着一份难以掩饰的敬重,想来是真心诚服于他这位大皇姐的。
既然这么多有志之士都能相信她,昭云公主也义无反顾地信她,那自己……便舍命陪君子,安心待在这条船上吧!
张明远心里这番天人交战,旁人自然无从知晓。
这边胥毓已经开门见山,抬手示意众人落座:“三皇子告发胥阳丹的消息,你们应当都听说了吧?”
邰玉轩眉头微蹙,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眼神里满是不解,声音低沉:“皇上竟未立即处置,实在蹊跷。”
“因为证据还不够致命。”张明远接过话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露出夹层中的密信。
他指尖点着密信上的字迹,缓缓说道:“今早沈尚书邀我鉴赏字画,话里话外都在打探太子近况。这密信是潘老侍郎临刑前交给心腹的账本抄录,记录着太子私吞军饷的明细,如今已经递到了沈尚书的面前。”
胥毓抬眸,目光落在张明远脸上:“沈文石看过后,没什么反应?”
张明远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千年的狐狸了,哪能如此轻易暴露自己的情绪。不过我到底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他那点心思,我大致还是看得出来的。他对太子,已经失望到了极致,若非太子是先皇后之子,且为正宫嫡子,我想,沈尚书只怕第一个便会上书废太子了。”
胥文璟摇着扇子,轻笑一声:“那看样子,就差最后一把火了。咱们的这位太子哥哥,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语气轻松,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大家心里都清楚,太子的衰败不过是临门一脚的事情。可这一脚,看着轻巧,实际却不好操作。毕竟若是他就此当起了缩头乌龟,不再主动出手,只想苟着小命等皇帝驾崩后上位,那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总不能直接杀上门去,取他狗命吧?那样就算能将权势收归囊中,只怕全天下百姓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几人正各怀心思,犹豫着该如何是好,云溪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山涧清泉,打破了书房里的沉寂。
她将手里的蓝皮册子轻轻推到胥毓面前:“你们别急,阿柳,你且先看看这个。”
胥毓顺着云溪递来的册子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字迹像狗刨,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与此同时,云溪也将自己近日的发现娓娓道来。
“按照画本子里的原著剧情,在胥嘉的帮助下,胥阳丹可谓是一路开绿灯,畅通无阻。所以到了这节点,他不仅众望所归,赢得了所有人的支持,还和胥嘉的感情变得如胶似漆。于是在这个时候,胥嘉就提出了杀掉四皇子,也就是文璟。前世之死,尽管皇后给了她解药,但她却还是因为自己将解药让出,只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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