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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夜色

他的指节流连在她薄薄的耳廓,摩挲得极痒,岑拒霜很快便觉耳朵烧得快熟透了。

她捉摸不透太子想做什么,而忆及他所说的“交换”,她不由得一激灵。

难不成,太子又想把她的皮扒下来,做他寝殿里的屏风么?

心惊胆颤之际,他的指节往下,抚过她的耳垂,“你的耳坠不错,作为交换吧。”

旋即岑拒霜察觉自己所戴的耳珰被太子取下。昏昏光色里,他指尖捻着的白玉缠丝耳珰晃着莹润色泽,岑拒霜为之一怔,一时不知他要拿去作何用处。

似是看出她的不解,又听太子说,“孤没戴过这类款式。”

他饶有兴致地挼搓起这小小耳珰,揉圆捏扁似的反复把玩着。

明明太子把玩着的,是离了她耳垂的耳珰,岑拒霜却莫名觉得自己的耳垂发烫得要命,像是被火烤炙着。

她无奈地看着太子,提醒道:“殿下……这是女式……”

“孤这张脸完美无缺,戴什么式的都好看。”

话音方落,远处传来一声细声嘤咛。

岑拒霜无心与太子拌嘴,下意识侧耳去听那声音。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那女声渐渐变得娇软似水,听着酥酥麻麻的,浑然不似宁妍公主平日里的声线。

她挪过视线时,正撞见那两道身影相拥在了一起,各自的胳膊缠上对方的脖子与后背,两个头也反复交换相错着位置,贴来贴去。

“他们在……”

岑拒霜惊得合不拢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忽变的一切。

林间视野清朗,柔软的罗裙与翻飞的衣袍磨动着,男子背对着她和太子,揽着宁妍扑在了地上,晚风拂过,俩人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还有着宁妍喉咙里哼哼唧唧的音线,软得像一团棉花。

她虽然未经男女之事,不知这其中细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岑拒霜羞红了脸,想也未想便抬手捂住了太子的眼睛,急急低声道:“这,这个不能看!”

太子感受着自己面容处多出来的微凉手指,那指节蒙在他的眼睛力气很小,他稍一扯动便能拂开,偏他鬼使神差地没动,问了句,“孤为何不能看?”

“因为……”

岑拒霜那句“非礼勿视”还未出口,又噎在了喉咙里。

她不过是觉得瞧见这等羞事理应避开,可一想到太子从来不顾及什么人伦常理,同他讲理无异于进了死胡同,她只好松开了手,“你想看你看便是。”

她方别过头去,太子已捏着她的下巴朝前,“那你跟孤一起看。”

岑拒霜险些惊呼出声,她紧忙阖上眼,又嫌不够似的,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谁要跟他一起看!没羞没臊的。

没了视觉的凭靠,夜里其余感官便极其敏锐,那对鸳鸯蜜里调油的话顺着风便传了过来。

“三郎……我原本在这附近安置了一间竹屋,特意为你我准备的……只是今夜得去你那儿了。”

“妍妹妹,今夜……我可要死在你这里了。”

闻及此,岑拒霜想到她暂住的那间竹屋,看来是因她的占据才使得二人在此私会。而除了远处惹人脸红的声响以外,身旁太子平缓而灼热的呼吸也尤为清晰。

她没睁开眼,只能感受着他的指尖正在往她的面容摸去,那层薄茧磨得她痒酥酥的,停顿在她脸颊最为滚烫的一侧,甚至还戳了戳。

“你脸好烫啊。”

岑拒霜听着太子略带调侃的声线,她咬了咬牙,这种时候,脸不红才奇怪吧?!

罢了,她和一个不能以常理看待的人计较什么?

好在太子留存了一点良心,拿了她的耳珰,也回答了岑拒霜所问。

“宁妍的准驸马,是薛尚书的儿子。”

岑拒霜恍然,薛家是宁妍的母家,也是此次举行赏春宴的世家。看来这门婚事多半是薛家长辈从圣上那里讨得的,而宁妍觉得不合心意,另寻了他人郎君。

近年大熙风气开化,从前她便听说京中多有不愿听从父母安排的年轻人,双双私奔定终身,闹出过不少轰轰烈烈的事,成为京城百姓的饭后谈资。

她复问着,“那这个人呢?”

微不可闻的低笑声从她的耳后散开,“孤向来不做亏本生意,一个交换,回答一个问题。”

岑拒霜无可奈何,但她委实不愿再多听那林野地里的羞人声响,只得继续问着太子,“所以你让我入住竹屋,是为了帮宁妍顺水推舟?”

太子嘁了一声,“孤有那么无聊?”

岑拒霜奇道:“宁妍不是你妹妹么?”

更何况她住的竹屋、临时所着的宫装,都是宁妍之物,太子理应和宁妍关系还算熟络才是。

太子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孤对他们不感兴趣。”

他们?岑拒霜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点。

由此看来,不止宁妍,太子对他的兄弟姐妹们一视同仁的不在意。

她想起自己在边关时,虽然有父母呵护,但父母需为军事操劳,多数时候,是她独自一人坐卧在屋里,抱着厚厚绒毯,围着火炉看着窗边飞雪。

那会儿岑拒霜便在想,若她有个年纪相仿的玩伴陪着她,该多好。

忆及往岁时光,岑拒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我小的时候,也曾想过要个兄弟姐妹陪着自己。”

颈处的热息再度逼近,太子的嗓音低低地淌在她耳垂,“叫声哥哥,孤勉为其难地满足你儿时这个愿望。”

岑拒霜当即睁开了眼,她正对上太子似笑非笑的面容,那等浓重的兴意自他弯起的眸子浮现,于林中漏下的二三光点里极为明亮,与那时他把匕首塞进她手里让她杀了陈六无异。

这是危险的信号。

即,若是满足不了他提出的需求,他便会有各种法子折磨自己。

她斟酌再三,想着喊声哥哥又不会掉块肉,于是昧着良心低声喊了句,“……太子,哥哥。”

头一次这般唤出,她还有些口生,喊得并不太连贯。

太子挑了挑眉,“孤耳朵不太好。”

岑拒霜内心翻了个白眼,迫于太子紧盯着她的威压下,她又再稍稍放大声音,“太子哥哥。”

“听不见。”

“太子哥哥!”

岑拒霜被他几次三番戏弄下也积攒了不少怨气,这一喊,不自觉地鼓足了劲儿,声量直直盖过了夜色弥漫里的娇声与低喘,惊得旁处野地里的滉漾声响也霎时没了动静。

岑拒霜僵在了原地,空气亦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谁?”那情郎率先反应过来,往她与太子的藏身地喝着。

完了,被发现了!

岑拒霜只觉浑身血液尽数涌入了脑门儿,胀得她晕乎乎的。

她似是能够想象到自己窥听他人房事被发现后的窘迫,也一并想象出叔父若知晓她来宴上撞见这等事后,操心担忧过度,好不容易养好的头发又掉了几根。

她急着如何脱身之时,忽觉后颈的衣襟一紧,旋即双脚离了地,太子揪着她的衣领便大步往回跃走。

“看在孤心情好的份上,放过你。”

眼前幽黑夜景反复变换,呼啸风声里,岑拒霜勉强听着太子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但她已无力回话了。

被他揪住的衣襟勒得她脖子生疼,岑拒霜难以喘上半口气。

更要命的是,太子武功不俗,轻功也是一流,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可她岑拒霜只是个跑两步都跑不动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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