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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天劫

龙蛋的风波暂时放下,敖颜与哪吒返回天庭,方一进天门,便见两只一模一样的两只猴子从人间跃上,饶是哪吒,都不由惊愕,“这是?”

“弼马温?还是两个?哇!”敖颜捂住了嘴。

一模一样的黄发金箍,金晶火眼,身穿也是棉布直裰,腰系虎皮裙,手中也拿一条金箍铁棒,足下也踏一双麂皮靴,也是这等毛脸雷公嘴。【1】

四天王搪抵不住,让二人闯入天门。

两只猴子直奔灵霄宝殿,玉帝急降宝殿,听清事情原委后,召托塔李天王携照妖镜前来分辨二人。

照妖镜,能照天下一切妖魔。天下妖怪,只要有原型,就没有能躲得过照妖镜的。

李天王高举宝镜,一道金光照出,将两只猴子笼罩,敖颜好奇的伸长脑袋,想要看清镜中妖怪模样。

然而镜中两个孙悟空的影子,毫发不差。

敖颜轻轻“哇”了声,两个居然都是……

真的?!

一个齐天大圣就能将天庭打个天翻地覆,两个齐天大圣,那岂非要将灵霄宝殿打穿个窟窿?

哇塞!

事情并没有如敖颜预料那样,两只猴子不仅没有联手将天庭打个窟窿,反而你抓着我,我揪着你,互不相让,俨然要打起来的模样。

敖颜想要往前凑,却被一道身影挡住,哪吒回头看了她一眼,下巴微微一扬,示意她往后站。

两个齐天大圣,这固然是个很好看的热闹,但打起来的时候,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哪吒和诸武将、天兵,都严阵以待,小心谨慎打量着眼前两只猴子。

照妖镜看不出端倪。

玉帝分辨不出,满殿神仙也分不出。

两只猴子互不相让,都争着说自己是真的,对方是假的,事情一时变得复杂。

玉帝与诸神无法分辨,一时头疼,一时议论纷纷,但谁也想不出个好法子。论外形,两人一模一样,若提起往事,两人也对答如流,没有分毫差错。

众神轮流上前观察分辨,轮到敖颜时,其中一只猴子打趣道:“小龙女,你可要看仔细了,我与东海龙王结为兄弟,你可不要错认了叔叔。”

敖颜当即沉了脸,“死弼马温。”

另一只猴子上前,“哎不对不对!我结的是东海龙王,和北海的龙女你没关系。”

敖颜‘哼’了声,也不想理这只猴子。

“推出去推出去,找别家断去。”

玉帝摆手,示意将他们两只猴子推出宝殿,两只猴子揪头掐颈,复打出南天门。

待到两猴都离开,诸神也散去,敖颜和哪吒返回莲花池,两人一路无语,都暗自思忖着什么。

敖颜边走边想,方才她仔细观察两只猴子,也并非一无所获,她发现了一丝细小的端倪。

对于龙族而言,四海的气味,是不同的,一只猴子身上,有熟悉的海风,那是东海海水的咸腥。

另一只猴子身上,也有一点东海的海风气息,但很淡,在海水之外,还夹杂股浓厚的香火味。

这味道也很熟悉,前不久善财龙女来找她时,周身便萦绕着相同的香火气,那是紫竹林的气味。

敖颜知道,两只猴子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一只从东海来,另一只去过东海,也去过观音菩萨的紫竹林。

但知道这些,似乎没什么用。

真假……她还是分辨不出,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敖颜开始将两只猴子和自己之前遇见的事情联系,她开始想花果山,想敖凝和她的话,想那只猢狲,想着想着,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

难道,都是假的?

真的孙悟空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太过于大胆,敖颜很快摇了摇头。

齐天大圣,那可是雷劈刀砍,烈火煅烧都丝毫不损的大罗金仙,他被真火煅烧了七七四十九日,尚能一脚踹翻老君的炼丹炉,打到灵霄宝殿,那可是诸神都拿他无可奈何的大人物。

他怎么会死呢?

如果如敖凝所说那样,那现在的齐天大圣又是谁?

难道两个都是真的?那也不对……吧。

正想着,敖颜眼前忽然一黑,迎面撞上一堵硬物,她仰头,发现是哪吒,“哪吒,你怎么不走?”

哪吒不答,丢下一句,“你先回莲池”,便踩着风火轮走了。

敖颜一个人回了莲池,约莫半个时辰后,哪吒归来,对敖颜道:“假的是只六耳猕猴。”

“那是什么猴?”敖颜不由问道,这是她第二次听说六耳猕猴,这是什么猴?六只耳朵的猴子?

这个六耳,是她认识的六耳吗?

“天地开辟,有五仙人五虫,还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分别是灵明石猴,赤尻马猴、六耳猕猴、通臂猿猴。孙悟空是灵明石猴子,而六耳猕猴擅聆音,知前后。”【2】

哪吒道:“佛祖已经说明此事,孙悟空也已经将六耳猕猴打死,他们师徒和好,继续取经去了。”

“所以一只猴子是假的?”敖颜追问。

哪吒蹙眉,“难道还能两个都是真的吗?”

敖颜试探道:“就不能两个都是假的?”

“感觉不太像。”哪吒想了想,“普天之下,能有那样能力的猴子,没有几只,如果这两个都是假的,那么加上原来的真的,岂非一共有三只?三个齐天大圣,你觉得可能吗?”

敖颜狠狠摇头。

三个齐天大圣,那可是天地都要为之变色。

可是敖凝……还有六耳……

敖颜长长叹口气,她觉得事情现在复杂极了,大家各执一词,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谓的真相,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六耳,如果真是哪只六耳的话,她忽然感觉有些伤心。

想半天无济于事,敖颜纵身跳下莲池,龙尾扒开丛生的荷叶,沉入池底。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后,莲花丛寂静下来,哪吒盘腿在桥柱上坐下,看着湖面上一颗一颗冒出的气泡出神。

“你去!”

“我不去!你去。”

身后传来阵窃窃私语,哪吒目不斜视。

两个童子你推我搡,小的那个用力一推,大的童子脚下连步踉跄,被台阶边缘绊倒,一个大马趴,摔在哪吒面前。

哪吒垂眸,道出来人身份,“金童子。”

金童子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三太子好。”

修行不易,天庭按时向各神仙派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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