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熹从阆风塔中带回北濯**一事在太华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之间,有关浣尘真君的流言甚嚣尘上。
浣尘真君闭关十八载以来,从未在太华宗露面,众人甚至不知他是在哪里闭关的。
如今北濯**重现阆风塔,还新认了贺兰熹为剑主,很难让人不去猜测浣尘真君真正的下落。
当然,也有一些弟子相比浣尘真君对北濯**更感兴趣。他们想方设法地在迷津渡“偶遇”贺兰熹,就为了亲眼瞧一瞧那把上古传说中的神剑。
然而,贺兰熹却总是不用北濯**上课,陪伴他一起修行的,依旧是那把从年幼时便与他寸步不离的载星月。
贺兰熹是这么想的,既然北濯**不喜欢他,那他也不要喜欢北濯**了。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凑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日后有机会,他要把北濯**归还给浣尘真君。
今日上的《符箓学》不需要用剑,只需特制的笔墨和符纸。贺兰熹和宋玄机共同一张书桌,几乎同时制作出了老师要求的避水符。
贺兰熹为了让墨迹早点干,拿起自己的符箓吹了又吹,嘴巴嘟得都可以横放一只笔,偏偏脸上还是异常认真的学习专用小表情。
好不容易吹干了墨迹,贺兰熹抬头想和宋玄机说法,没想到对方刚好也在看他,还似乎已经看了挺久。贺兰熹问:“宋浔,你看什么呢?”
宋玄机移开目光:“我没看。”
贺兰熹:“那你让我试试我的避水符好不好。”
宋玄机:“好。”
贺兰熹一笑:“谢谢你,乐于助人的宋浔同学。”
宋玄机:“。”
贺兰熹把自己人生中第一张避水符往宋玄机胸口上一贴,又对着宋玄机施展了一个求雨术。
只听“哗啦啦”的一声,宋玄机头顶无端地落下一盆倾盆大雨,把宋玄机的脸浇了个透。
宋玄机的长发瞬间全湿了,脸庞犹如浸润在清水中的美玉,连长睫都湿了个透,从根根分明的状态变成了好多根分明。
“对不起对不起!”贺兰熹连忙又给宋玄机用了一个速干术,“应该是我那个‘水’字没有写好的原因。”
“无妨,”宋玄机面无表情道,“到我了。”
“好好好。”贺兰熹主动拿过宋玄机的避水符贴在自己身上,大方地邀请:“你随便试。”
两人面对面坐着,宋玄机摊开掌心,在指尖召唤出一滴圆润剔透的水滴。
贺兰熹盯着那滴水,等着它往自己脸上砸。不料宋玄机却是抬起手,用湿润的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划了划。
宋玄机本就微凉的指尖带着一丝潮意,把贺兰熹弄得有些痒,下意识想躲,又想起是自己让人家“随便试”的,便主动把脸蛋凑上前去,在宋玄机手上蹭了两下。
凉凉的,湿湿的。
宋玄机的避水符竟然也没有生效……那这堂课他没输啊!
宋玄机睨了眼贺兰熹身上的避水符,淡道:“‘避’字没写好。”
已经试验成功的白观宁把自己的避水符交到讲台,特意绕路来刺探贺兰熹和宋玄机的情况。见到两人的避水符双双失败后,白观宁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笑容。
下课后,贺兰熹本欲和宋玄机一同回仙舍,没想到一走出迷津渡便被人叫住了。
来人步伐匆匆,衣着虽然华丽却是风尘仆仆,眉眼间也有些疲态——是许久不见的绯月真君。
绯月真君见到两人,第一句话便是:“北濯**在何处。”
贺兰熹虽然不怎么用北濯**,却还是很负责任地把它带在身边。三人来到一处暂时无人使用的讲堂,贺兰熹召出北濯**,绯月真君的眼眸当即沉了一沉,神色极是严峻,与平日风流轻挑的形象大相径庭。
贺兰熹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原想等绯月真君先开口,绯月真君却久久沉默不语。他憋不住了,刚要说话,就听见宋玄机问:“神像情况如何。”
绯月真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本座亲自检查了除太善道院,合欢道院,逍遥道院以外的八座神像。其中,共有四座神像遭到了污染。”
四座,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倘若让鬼十三在神狐之居和阆风塔得了手,那被污染的神像就有六座之多,都快超过一半了。
绯月真君:“本座以为极乐真君的神像位于铸剑池底,又有神剑相护,应当是最安全的,故而想着最后去阆风塔查看,怎料……幸好,没有让鬼修得逞。”
神像具体的位置必须保密,很多事情都要由院长们亲力亲为,最近弟子们在太华宗都很少见到自己的院长了。
贺兰熹问:“您刚刚说,除三院以外的八座神像?”
绯月真君点了点头:“无情道院初任院长神像的所在之处,唯有沈吟一人知晓。”
沈吟,即浣尘真君的本名。
太华宗由十二位院长共治,并无“宗主”一职。浣尘真君作为排名第一的无情道院长,不是宗主,胜
似宗主。太华宗内许多连其他三大院长都不知道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晓。
如今浣尘真君踪迹成谜,北濯**又重现阆风塔。如此种种,着实让人担忧。
贺兰熹想了想,又问:“真君,您知道阆风塔七层有什么吗?”
绯月真君似有几分惊讶:“时雨为何有此一问?”
贺兰熹:“鬼十三向我提及了阆风塔七层的一位‘大人’。”
“‘大人’……?”绯月真君摇了摇头,“本座不知阆风塔七层有什么。此事和无情道院神像的地址一样,只有沈吟能给我们答案。”
贺兰熹:“那您没有想过上去看看吗?”
“看看?”绯月真君低笑一声,无奈道:“那也要上得去才行。自太华宗立宗以来,阆风塔七层便设有一道强大无比的封印。而能打开封印的……”
贺兰熹忍不住接话:“唯有无情道院的历任院长?”
绯月真君微哂:“所以啊,你们两个与其在本座这里问个不停,不如想办法请沈吟或者江隐舟出关,让他们二人主持大局,省得本座夙兴夜寐地跑来跑去,都没时间保养驻颜了。行了,本座要回【吞花卧酒处】歇上一歇,你们……”
宋玄机:“有事。”
绯月真君奇道:“你有事找本座?”
宋玄机轻一点头:“我随真君回合欢道院。”
贺兰熹指着自己:“那我呢?”
宋玄机:“回仙舍。”
贺兰熹:“?!”你有什么事?宋浔你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
贺兰熹内心的想法全写在了脸上。他睁大眼睛看着宋玄机,眼中几分质疑几分幽怨。
宋玄机顿了顿,又道:“去我仙舍。”
贺兰熹的眼睛瞪得没那么大了。
宋玄机:“等我。”
贺兰熹勉强妥协:“好吧,那你要快点回来。”
宋玄机:“嗯。”
贺兰熹只好独自回到无情道院。他之前去过宋玄机的仙舍一次,但那次他只是两条腿都踏了进去,在门口匆匆扫了眼就走了。这一回,他在宋玄机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来到他的仙舍,心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宋玄机的仙舍和他的人一样,简单整洁,一层不染,除了必要之物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大部分无情道弟子的仙舍应该都和宋玄机的差不多,可贺兰熹总觉得宋玄机的仙舍就是和旁人的不一样。
他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坐下,想象着宋玄机平时坐在此处垂眸做功课的样子,莫名想笑。
宋玄机居然放心他独自待在自己仙舍,就不怕他随便乱翻吗。虽然他肯定不会乱翻,但是看看宋玄机平时睡觉的床也没什么吧。
贺兰熹来到里间,看到由太华宗统一配送和自己仙舍里一模一样的床铺,还是觉得十分好奇,克制不住地走上前用手指戳了一下枕头。
奇怪,明明是同样的枕头,为什么感觉和他戳自己的枕头时不一样?
他很想躺上去试试,但这个有点过分,他的修养不允许他这么做。
贺兰熹没有在里间久留,抱着自己的修养坐回了书桌前,百无聊赖地抽出一本书,刚好是他最“喜欢”的《九州史》。
于是,等宋玄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趴在桌案上,脸颊枕着《九州史》,睡得正香的贺兰时雨。
宋玄机站在门口,生怕吵醒了少年一般,许久没有动作。直到贺兰熹因为脖子发酸自己醒了过来,见到他之后,迷迷糊糊道:“宋浔,你回来了?”
宋玄机:“……嗯。”
贺兰熹懒得站起悄悄话?”
不知是不是在自己仙舍的缘故,宋玄机竟显出一分散漫之感来。他不像平时那般站得笔直,而是轻靠着书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借物。”
贺兰熹不解:“你找绯月真君借东西?”
“嗯。”宋玄机动作自然地合上了他面前的《九州史》,“还记得风月宝匣吗?你我首次双修之地。”
贺兰熹脸上发烫但面无表情道:“我可能不记得吗?你不用提醒我后半句。”
宋玄机:“你进入风月宝匣之后,你我都未曾见到自己,足以证明风月宝匣已然失效。后它在‘惧怕’你。还有……流绪微梦。”
“你是在怀疑,这些东西都在怕我?”贺兰熹惊讶道,“可载星月一点都不怕我啊。”
“载星月来到你身边时,尚无灵识,是你的修行带动了它的成长,它自然和其他法器不一样。”宋玄机道,“我怀疑,任何有自主意识的法器名剑,都在‘惧怕’你,它们不敢在你面前发挥原有的作用。”
贺兰熹一愣一愣的:“还有这种事?那我算什么啊,长孙策是‘百武精通’,我就是‘万物嫌弃’吗!我不要!”
宋玄机:“你自己都说了,是‘惧怕’,不是‘嫌弃’。”
贺兰熹:“那我可能说错了啊!”
宋玄机:“确实。为了验证
这一猜想,我从绯月真君处借了一些高等法器,你我或可一试。”
贺兰熹“哦”了一声:“原,害我错怪你有事瞒着我,生了半天闷气。”
宋玄机:“我看你生闷气也睡得挺香的。”
贺兰熹:“……重点是,你应该提前和我说!”
宋玄机轻一挑眉:“要我主动说长句还不够,现在又要我诸事事先向你报备?”
被宋玄机这么一说,贺兰熹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是过分了点,但他真的很想这么要求啊。
“那你提前和我说一声又不会怎么样。”贺兰熹仗着自己坐着,宋玄机面对他站着,干脆像在家里抱娘亲一样抱住了宋玄机的腰:“下次你有猜测就直接和我说嘛,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宋浔?”
宋玄机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冰冷地说出三个字:“别撒娇。”
贺兰熹仰头看着宋玄机的眼睛:“那好不好?”
宋玄机偏过脸,拒绝和他对视:“……好。”
贺兰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松开手道:“你都从绯月真君那里借了什么法器来呀。”
宋玄机拿出一个灵囊放在桌上:“大多是合欢道院的法器。”
贺兰熹有些犹豫:“可是,合欢道院的法器能正经吗?”
宋玄机:“你可以不试。”
贺兰熹想了想,坚定决心:“不不不,为了搞清楚我到底是什么体质,我要试。”
作者有话要说
你你你你居然不让宝宝撒娇,你你你你糊涂啊宋玄机!
贺兰熹从阆风塔中带回北濯**一事在太华宗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时之间,有关浣尘真君的流言甚嚣尘上。
浣尘真君闭关十八载以来,从未在太华宗露面,众人甚至不知他是在哪里闭关的。
如今北濯**重现阆风塔,还新认了贺兰熹为剑主,很难让人不去猜测浣尘真君真正的下落。
当然,也有一些弟子相比浣尘真君对北濯**更感兴趣。他们想方设法地在迷津渡“偶遇”贺兰熹,就为了亲眼瞧一瞧那把上古传说中的神剑。
然而,贺兰熹却总是不用北濯**上课,陪伴他一起修行的,依旧是那把从年幼时便与他寸步不离的载星月。
贺兰熹是这么想的,既然北濯**不喜欢他,那他也不要喜欢北濯**了。强扭的瓜不甜,勉强凑一起是不会有幸福的。日后有机会,他要把北濯**归还给浣尘真君。
今日上的《符箓学》不需要用剑,只需特制的笔墨和符纸。贺兰熹和宋玄机共同一张书桌,几乎同时制作出了老师要求的避水符。
贺兰熹为了让墨迹早点干,拿起自己的符箓吹了又吹,嘴巴嘟得都可以横放一只笔,偏偏脸上还是异常认真的学习专用小表情。
好不容易吹干了墨迹,贺兰熹抬头想和宋玄机说法,没想到对方刚好也在看他,还似乎已经看了挺久。贺兰熹问:“宋浔,你看什么呢?”
宋玄机移开目光:“我没看。”
贺兰熹:“那你让我试试我的避水符好不好。”
宋玄机:“好。”
贺兰熹一笑:“谢谢你,乐于助人的宋浔同学。”
宋玄机:“。”
贺兰熹把自己人生中第一张避水符往宋玄机胸口上一贴,又对着宋玄机施展了一个求雨术。
只听“哗啦啦”的一声,宋玄机头顶无端地落下一盆倾盆大雨,把宋玄机的脸浇了个透。
宋玄机的长发瞬间全湿了,脸庞犹如浸润在清水中的美玉,连长睫都湿了个透,从根根分明的状态变成了好多根分明。
“对不起对不起!”贺兰熹连忙又给宋玄机用了一个速干术,“应该是我那个‘水’字没有写好的原因。”
“无妨,”宋玄机面无表情道,“到我了。”
“好好好。”贺兰熹主动拿过宋玄机的避水符贴在自己身上,大方地邀请:“你随便试。”
两人面对面坐着,宋玄机摊开掌心,在指尖召唤出一滴圆润剔透的水滴。
贺兰熹盯着那滴水,等着它往自己脸上砸。不料宋玄机却是抬起手,用湿润的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划了划。
宋玄机本就微凉的指尖带着一丝潮意,把贺兰熹弄得有些痒,下意识想躲,又想起是自己让人家“随便试”的,便主动把脸蛋凑上前去,在宋玄机手上蹭了两下。
凉凉的,湿湿的。
宋玄机的避水符竟然也没有生效……那这堂课他没输啊!
宋玄机睨了眼贺兰熹身上的避水符,淡道:“‘避’字没写好。”
已经试验成功的白观宁把自己的避水符交到讲台,特意绕路来刺探贺兰熹和宋玄机的情况。见到两人的避水符双双失败后,白观宁露出了真情实意的笑容。
下课后,贺兰熹本欲和宋玄机一同回仙舍,没想到一走出迷津渡便被人叫住了。
来人步伐匆匆,衣着虽然华丽却是风尘仆仆,眉眼间
也有些疲态——是许久不见的绯月真君。
绯月真君见到两人,第一句话便是:“北濯**在何处。”
贺兰熹虽然不怎么用北濯**,却还是很负责任地把它带在身边。三人来到一处暂时无人使用的讲堂,贺兰熹召出北濯**,绯月真君的眼眸当即沉了一沉,神色极是严峻,与平日风流轻挑的形象大相径庭。
贺兰熹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他原想等绯月真君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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