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寂下来,低垂着睫毛。
哥哥早就不在了……
“……要是我说,你的哥哥变成鬼了呢?”我抛出诱饵。
“不可能!哥哥不会吃人的!”他下意识反驳我。心里却滋生出如果哥哥变成鬼了也好,这样就可以活下去了的念头。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只有鬼舞辻无惨有把人变成鬼的能力。
“变成鬼不一定等于吃人吧……无一郎不想见一见哥哥吗?”我谆谆善诱。
“……哥哥……”他放空了思维,对哥哥的思念占据了大脑。
那个骂他太善良的身影,那个拼死救他的身影,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同生生不息的泉水,溶化了坚硬的岩石外壳。
过了一会,“……想。”他轻声说。
怎么可能不想。
蝶屋的被子都是洁净的白色,整个屋子里空无一人,纯净又美好。
一个黑衣服的身影突然出现,刹那的鬼气令无一郎下意识要找日轮刀。
同样的海带头,同样的薄荷绿眸子,同样的面孔……
“无一郎。”他听见那个人用同样的声音喊他。
轻盈的感觉好似在梦里,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的背景,只留下这一对双胞胎。
“……哥哥”无一郎唯恐惊扰了这美梦,语气很轻。
眼泪挣脱开眼眶,飞涌直下。
无一郎飞扑到有一郎的怀里。
紧紧相拥。
我默默地退了出去。
月廉大人深藏功与名。
。
“眷绘硝少年!成为我的继子吧!”杏寿郎大手拍的我肩膀疼。
拜托……猫头鹰先生,你的病好了吗……就在这里恢复神气地收继子了……
“炼狱先生,我是鬼啊。”我笑着说出来了我的顾虑。
除了一开始就知道的蝴蝶姐妹,我并不觉得其他柱能够接受我。
尤其是嫉恶如仇的猫头鹰,我并不奢求还能像以前一样和平共处。
“我知道,所以你要不要成为我的继子啊!”他的眼睛仍旧炯炯有神。
“……炼狱先生……”哎呀,眼睛要尿尿了……
我擦着眼泪,正气十足地说道:
“不要!谢谢你!炼狱先生!”
。
我抽空回了趟家,看看家里近况如何。
小梅已经回到吉原,不过,家里还是那么热闹。
“月廉大人——!”牵竹寺飞扑过来,抱着我一顿哭诉。“猗窝座他打疼我了……呜呜呜呜……”
她身后是尴尬的猗窝座……
猗窝座:……谁懂,霸凌同事被老板发现怎么办……
“牵竹寺……”我有些无语。
拎起牵竹寺命运的后脖颈,把她提起来。“猗窝座……欢迎加入。”
因为和产屋敷会谈的缘故,还没有给猗窝座办欢迎仪式。我准备过些日子搞一下。
“月廉……大人。”他哑着声音。
我决定要读一读他的心声。
[我从来不打女人,竹横鬼不算是女人……]
[这位……她会读心吗?]
[这位有什么忌讳吗……不好相处吧……]
我也是当上这位高傲又强大的鬼的领导了。
月廉大人叉腰骄傲。
“猗窝座是吧……”我哥俩好地揽过他的肩膀,“来到这里不要拘束,我们都是一家人。”
猗窝座:……
“月廉大人~”棋钇郎拿着本子跑过来,兴奋地喊我。
“小钇。”我笑着打招呼。
[终于,终于看到月廉大人了!这个工作我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要不是有月廉大人……]
猗窝座看着棋钇郎的极限变脸:从‘怨怼打工人’到‘超级美少年’。
“月廉大人,欢迎回家!”他不复往日沉稳可靠,激动地鞠躬。
“嗯嗯!”我点头。
棋钇郎打开本子,拿出笔,激动地大喊:“月廉大人!今天需要安排‘寝当番’吗!”
[啊啊啊啊啊啊!寝当番!?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恋雪该不会也……?啊啊啊啊啊!]
猗窝座反应好大哦。
不先担心自己,反而担心未婚妻吗?猗窝座意外地好纯爱呢……
我托起下巴,考虑到回家的第一天……
“烛和吧。”
棋钇郎飞快地记录下来,“遵命!月廉大人,祝您心情愉快!”
“谢谢你呢,小钇~”
他挥着手离开了。
。
夜深了。
烛和今天例外地没有工作到深夜,提前开始洗漱。
平常为了更好地处理公务,他通常会焚膏继晷地工作,反正鬼也不需要睡眠。克制、冷静、沉稳、可靠,这就是烛和的代名词。
烛和的发色漆黑偏紫,在昏黄的烛光下,发出迷幻的色彩。
他轻轻拨开床帘,唤着我的名字。
“月廉大人……”声音带着特殊的低沉。
“烛和。”
这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是眷绘硝家最核心的主心骨。
这还是我一个人的烛和。
他不复在外的自持冷漠,红着脸,克制地爬到床头。
我揽过他纤细的腰身,下巴抵在光滑的肩颈上。
用尖锐的虎牙摩擦冰冷的肌肤。
烛和瑟缩着,等待我的咬噬。
主人在第一天选择他来做寝当番,不过是给他一个面子,让他有威严,好去管理眷绘硝家罢了。
他的这张脸,再怎么保养,也快被主人看腻了。
他必须尽心服侍,留住主人最后的恩宠。万万不可恃宠而骄。
我听着他的心声,倒也是有趣。
人会本能地忘记一直陪在身边、永远不出差错、默默支持着自己的人。
我有时会冷落烛和,他却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等着我,让我心生爱怜。
他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
我咬住他的皮肤。
蓬勃的血管里是我渴求的血液。
作为像无惨一样的起始鬼,我的主要食物来源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从属鬼的血液。这是对我身体的一大滋补。
另外,从属鬼对我虔诚的信仰也是一大食物来源。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是支撑我继续存在的养料。
当然,我也不会饿死。没有食物的时候,我就会继续转生。
这种不死不灭的神奇物种和古书里记载的‘鬼神’有一点像。但是那种东西在诞生前期极为虚弱,很难存活。
而我基本没有虚弱期,也没有诞生前期的记忆,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的感觉倒是一直在。
反正不论我是不是鬼神,我现在也是唯一的无限趋近于完美生物的家伙。
至于恋雪和猗窝座克服了阳光这件事,我感觉更像是她们在趋近于我。
只不过她们还需要吃人,也畏惧紫藤花。
澄方推测过,我的从属鬼里会有更多突破鬼的极限,趋近于我的鬼。
神叹就是一个特例。她克服了紫藤花的畏惧,并且用紫藤花毒制作出来抑制鬼食欲的药。
……呀嘞,还是不要在烛和的床上想其他鬼好了。
我进食烛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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