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宋十玉那句话,金九没往心里去。
姐夫说过,病糊涂的人说出来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信,尤其是体内有蛊虫还服用巫药的人。
为了让自己好受些,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或许,还会吃人……
金九还记得少时月光下,她姐夫提着灯带她去家中豢养蛊虫的地下冰窖。
那些瓦罐中的蛊虫挣扎嘶鸣,被碾碎虫壳、掰断千足、啃咬头身等等动静都异常清晰地回响在地窖中。
姐夫回过头,总挂着温润笑意的脸上换上了阴恻恻的笑,宛若鬼魅。
真是这样吗……
金九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脱鞋上榻。
在她对面,隔着珠帘的另一边传来辗转反侧的响动,他似是不大好受,布料与薄被的摩擦声到了下半夜才渐渐消失。
金甲蹲在门口,透过两扇门的缝隙恶犬般死死盯着屋中二人,像是生怕明日一早金九就抱着个婴孩对她说,我家花魁给我生了个女儿,让她继任家主吧!
金九承受着金甲灼热视线,约莫到了子时她才忍不住,起身咬牙道:“你还要盯多久?”
“我会一直——一直——盯着你——”金甲刚放出狠话,就困地打呵欠。
“……他都睡着了,我和他明天就分道扬镳,明早你还要赶车呢,赶紧去睡吧。”
“真的?”金甲怀疑问。
“真的,快去睡。晚睡长不高。”金九随口一句长不高比任何话都要来得好使,金甲立刻悄无声息离开。
不多时,便传来上楼关门落锁声。
金九无语半晌,起身下榻,放轻脚步去看宋十玉的情况。
万一人死在这这她明日还出不出城了?要真死了,她得下大狱,等上头知道消息后来捞人。
她们一定会嘲笑自己在美色上昏了头。
金九想都不敢想那时自己会多想钻地缝,伸手在他鼻息底下探了探,温热湿暖的空气呼在指腹,又痒又凉。
还好,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
蹑手蹑脚回到榻上,金九盘算着该不该把宋十玉带上,正好她要去姐夫那接人,把他丢去巫蛊山治病比较人道。她的善心与色心也到底为止,以后老老实实做人……
想着想着,金九终于开始犯困,慢慢沉入梦乡。
耳边水声细细流淌,叮咚叮咚溅下来格外好听。
她在颠簸中被晃醒,睁眼看到碧空万里无云,偶有鸟雀飞过,啼叫着窜入山林。
金九慢慢从车板上醒转,看到不远处有条细犬朝她走来,那是她姐夫养的,从小与她们一起长大。可它已经太老太老,老到脸部毛发全白,蹒跚着趴伏在她手边,呼出的热气带着股暖乎乎的药香。
她不自觉伸手去摸它下巴,从嘴边摸到它的喉咙。
喘气声渐近,带着股难以抑制的滚烫。
手心感受到湿滑触感,她慢慢睁开眼……
光线昏暗,金九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远处躺着好几个人……
半个时辰前。
客栈悄无声息来了好些人。
宋十玉身边的长随潜入此处,想把人带回去。
他虽是宋十玉身边的人,却并不忠心于宋十玉。
这人明明长得好却卖艺不卖身,长随跟着他这么些年能得到的虽比楼内其他长随要多得多。但这次事成可是能得到百两金,他怎能不心动。
赵家公子与帝君沾亲带故,宋十玉不过无权无势的小白脸。赵公子能看上宋十玉,那是宋十玉走运,等赵公子尝过滋味,收了宋十玉,要什么没有,说不能还能治好宋十玉的心疾,不必靠着巫药成日病恹恹的忍受苦楚。
长随这么想着,还觉着自己真是个大善人。他依据主事人指示,带了四五人前来把宋十玉弄到赵府。
良心和金钱,长随还是能分清哪个对自己有用。
他们鬼鬼祟祟往里吹入迷药,又不敢吹太多,生怕宋十玉那病弱的彻底昏过去不能给赵公子尽兴。计算着药效发作时间,觉着差不多了便推门而入。
他们没注意到进来的屏风后榻上还有另一人,径自进了内室。
宋十玉早在他们靠近时醒来,除去昏过去那会,这一晚根本没有睡过,他知道金九曾靠近自己,自然也知道他们会来。
体内万蚁噬心,蒸得欲念横生。
为避免金九被自己连累,他拖着病重的身子刻意搬动屏风遮挡,又将自己随身携带能使人深入梦中的香囊放在她枕边,这才装着被迷昏的模样躺回床上。
城中宵禁巡逻的侍卫是由帝君年少时亲自调教,有斩立决的权限。长随他们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生怕被仅隔着一条街的侍卫队听到。
蹑手蹑脚来到宋十玉床边,刚掀开被子,五人就僵在原地。
四道细不可查的毒针刺入他们体内,瞬间麻痹身体。
与此同时,暗光闪过,长随只觉脖子一凉,眼前血色弥漫。
黑暗中,床上的人艰难坐起,将盖在身上的薄被丢到地上。
外红内白的被子皱皱巴巴,像在红梅地中又覆盖了一层融化的雪。
宋十玉望过来,眼中淡淡的杀意似匕首在月光下划过的锋利光丝。
他们望着他,竟从这人身上看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熟悉的威压……
五人脱了力般瘫跪,陆陆续续发出几声闷响后倒在了被子上。
一切结束地又快又安静。
长随喉咙被割开,像从中间撕开裂口的葫芦,瓶中流淌出墨汁般的稠水,眼睛失去神采前的最后一刻,映出了一双枯瘦苍白的赤足。
宋十玉擦干净手上的血,收起戒指内的机关。
他跌跌撞撞来到屏风后,望着金九,心中理智与欲念争夺。
才认识一天的陌生女人。
自己真要妥协要她陪自己做这种事吗?
他还没问藏金珠的事,也还没问十年前……
宋十玉难受地趴在床边,贴进她手心,只想着一会就好。
让他在这呆着,感受下活人气。
谁知……
她不知道梦到什么,嘴里咕咕哝哝,那只手在自己下巴处随意乱摸乱动,逐渐摸到喉结,顺着汗珠往下掉,擦入满是水的颈窝。
宋十玉被她这样触碰,脑中被□□渐渐烧得理智全无。
家规……
礼数……
都已经不复存在。
只剩一副残躯的自己,还在坚持什么……
觉察到她有醒来的迹象。
宋十玉想清楚破罐子破摔后慢慢挨上来,学着勾栏中耳濡目染勾引人的手段,吻上她的手腕。
“金怀瑜……要了我吧……”
金九还没清醒,甚至还没看清远处地上是否真的有人,眼中就只剩下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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