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气。东风想起一件事,便问她道:“你认不认得吐蕃字?”
平措卓玛说:“多少认得吧。”
东风捡了一颗细长的石子,把送给张鬼方那珠串上的文字照猫画虎地画了出来。平措卓玛笑得前仰后合,道:“这是哪里来的?”
东风一看她笑,心里已经预料到不是甚么好话。平措说:“你有没有听过吐蕃人唱《格萨尔王》?”东风道:“听过,但这是哪一句?”
平措卓玛道:“说的是:你是一个扁扁的白老鸦。”这是格萨尔王与王妃珠毛大吵一架、骂她泼辣时所说的话。
东风顿时郁闷至极,他本来看那小贩刻的都是四书五经,吐蕃字应该难听不到哪去,没成想竟是这么一句话。难怪送出去时张鬼方问他看不看得懂。
等张鬼方发现珠子未摘,肯定气得要把辫子都剪了。
看他灰心丧气的样子,平措卓玛笑道:“认识一场,不如给你卜一卦吧。”
东风道:“好呀。”住在这幢屋子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羊倌,大的四十来岁,小的十五六岁。平措向他们借来一块儿干净羊肩骨,又买了半盆用来烧的干羊粪,端到屋外。东风说:“就算算东行的吉凶吧。”
平措卓玛要他伸出手来,刺破食指,将血在羊骨上薄薄涂了一层。又要他捧着羊骨念三遍“你是一个扁扁的白老鸦”。等火生得旺了,将羊骨丢进火里。
没过多久,只听“啪啪”两声轻响,羊骨上裂开几道纹路。平措卓玛用衣角裹着手,拿它出来,蹲在地上左看右看。东风小心翼翼地问:“是吉还是凶?”
平措卓玛不答,却说道:“要不然你跟姑奶奶走吧。萨日对你多好,我也对你多好,怎么样?”
东风问道:“怎么一个好法?”平措卓玛说:“我也让你睡我炕上。”
东风总算一笑,说:“算了吧。”又问:“卦象说什么?”平措卓玛道:“卦象说,你这次往东边去,最想做的两件事都做不成。”
东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但仍抱着一丝侥幸的想法,问:“它怎知我想做什么?”平措笑道:“第一件呢,不用上天开示。我猜你想偷偷地去帮萨日的忙。”
东风不置可否,问道:“第二件呢?”
平措说:“第二件事我猜不到,但你自个清楚。”东风不响,平措看他灰心,又说:“但卦象也讲了,你是要做大人物的。”
东风心想:“这两件事都做不到,谈什么做不做大人物。”他心里首先不愿意相信,于是说:“假如我听了卦象之后,偏偏不要走了,留在陇右,卦象是不是就做不了数了?”
平措卓玛道:“当然是这样。你若想留下来,姐姐欢迎得不得了。”
东风说:“那么还是人定胜天的。”说罢拐回屋里,问两个羊倌借了一把小剪子。还想再借一面铜镜,但两个羊倌都未婚娶,屋里也就没有梳妆打扮的东西。他只得拔出明晃晃的无挂碍剑,以剑作镜,照清自己半边面孔。
平措卓玛坐在旁边看他,冷不丁说道:“萨日讨厌别人骗他。”言下之意是讲,东风再乔装去骗他一次,张鬼方只会更生气、更心硬。
然而东风满不在意,手指一合,剪掉左眼睫毛,换了一边手拿剪子,将右眼睫毛也剪得一干二净。做完了才说:“我并不指望他原谅,也没打算要他认得我。我只是还他人情而已。”
他在怀里翻了翻,翻出先前揭下来的人皮面具。这张面具贴合之处薄如蝉翼,脸颊、鼻翼之类的地方却各做了凹凸,铺在桌上也隐约看得出阿丑的模样。东风拿炉灰调了水,一层层拍在面具上,又用小刀仔细削去一些边角。等水干了,拿起来一看,面具和之前的阿丑已经大不一样,变成一个傻里傻气、形容轻浮的纨绔模样。两颊因为涂了灰水,乍看上去仿佛往里凹陷,更有一种气血亏空的样子。东风将那面具抖了一抖,满意道:“像样了。可惜揭下来一次,再粘上去肯定不如之前稳。”
他将面具粘在脸上,伸手到脖子后面,慢慢地揉那面具的边缘。揉了一阵,面具就像和皮肤融在一起,再看不出缝隙来。平措卓玛道:“这次叫什么?”
东风随口说:“叫阿傻。”平措卓玛道:“那不就和萨日一样了。两个大傻子,出去平白挨骗。”东风笑道:“不算吧。我们汉人总觉得,傻一点才是真正的聪明,傻的人有大福气。”
平措卓玛伸手在颈上一绕,扯出来一条红绳,红绳底下缀了手指长的一颗大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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