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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霸道

对上他狐疑的目光,她像是也觉察到自己态度不对。

她敛了本色,真挚诚恳地朝着他,眉眼一弯,双眸含笑,用郑重其事的口吻,一字一顿复述:“我是说,我其实心悦你许久了。”

“所以,韦公子可不可以给个机会,暂且,别同他人定亲?”

这便是宋嫣以为她搅黄的,他的第一桩亲事。

宋嫣说完那些话,韦丛岩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耳根脖颈顷刻间烧得滚烫。

画舫的雕栏玉砌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她灼灼逼人的眼眸,烙在他混乱的脑海里,最后,他惊魂未定地从画舫上落荒而逃。

归家数日,他都沉浸在她那几句话中,心绪难平。

“宋嫣,心悦于我?”这个念头反复出现,每次都能带来难以置信的心颤和一种难言的喜意。

他虽在慌乱中未给出只言片语的承诺,但韦府与李府之间风平浪静,无半点议亲的风声透出。

他笃定以宋嫣的剔透玲珑,会明白他未说出口的答案与心意。

不久,恰逢他的生辰。

他收到了她送的来自文心斋素有“千金难求”美誉的极品画具颜料。

仆人来报这个消息时,他藏在心头的情愫怦然地发酵。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抚过细腻的玉石笔杆,轻触着色彩饱满的矿物颜料块,如同在触摸着她的心意。

丝丝缕缕的甜意沁入他的四肢百骸,他心底的雀跃像春日破土的芽,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一整日,他的眉梢眼角都染着藏不住的笑意。

连府中伶俐的小厮都偷偷交换着眼色,议论公子今日心情为何如此明媚。

中秋月圆夜,投桃报李,他费尽心思,亲自揣摩着,又特意请来眼光独到的妹妹参谋,选定了一套精巧雅致、光华内敛的金玉头面。

头面金丝缠绕,玉色温润,每处细节都透着用心。

当下人将礼盒送往相王府时,他站在廊下,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心中也升起一种圆满的期待。

自此,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逢两人同场的宴饮雅集上,他会在觥筹交错的男宾席中,四下搜寻她的身影。

而她,也会在人群中梭巡,寻到他,一旦视线交汇,就会肆无忌惮地挑眉望来,唇角扬起一抹灿若朝阳,又有些不羁的明快笑意。

他心头一悸,唇角亦不由自主地弯起温柔莞尔的弧度,作为回应。

她的目光太过大胆直白,热烈坦荡,令他心折又自愧不如。

不过几息,他已觉面上发烫,不敢再直视,窘迫地垂下眼帘,心跳如鹿撞,耳根也悄悄染上绯红。

后来,宋嫣不知如何探听到三公主对他那隐秘不轨心思的。

但凡三公主召他入宫作画,她就好似得了风声,总能寻个由头,领着贴身侍女“恰巧”出现在附近。

他正凝神屏息,指尖捏着画笔,额角因紧张渗出了汗珠。

听得一阵清脆的谈笑声传来,他心头一跳,尚未抬眼,就从熟悉的笑语里辨出了来人。

宋嫣一袭明媚的石榴裙,如春日里耀眼的暖阳,款步而入,佯装只是路过赏景。

她目光流转,先是大大方方地向三公主行了礼,而后明媚含笑的眸子径直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狡黠,几分了然,还有不加掩饰的关切与安慰。

她娇俏的身影,清丽的嗓音,像一阵含着花香的清风,吹散了三公主蓄意营造的压迫气氛。

她或是寻个话题与公主攀谈几句,或是佯装赏玩廊下新开的牡丹,或是无意地指点着园里某处布景……

一待,待至他搁笔结束,告辞离开。

她的大胆维护与主动,像蜜糖浇在了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几乎要将他溺毙。

这种被她守护的悸动,令他动容,更令他沉醉。

他将心中的情意通过书信的方式字字藏机地写给她,隔不了几日就写上一封。

月俸初领,他悉数用来为她挑选金钗头面,自己分文不留。

得知她偶然小恙,他牵肠挂肚,当即翻出府中库房的山参灵芝统统送去。

凡有宋嫣会出席的场合,诗会,赏花宴,寿宴,他就想方设法借故拜访或托人引荐,寻个由头跟去。

不为别的,只为能在人群中,能远远地望见令他魂牵梦萦的倩影,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足以慰藉相思。

他算计着与她的相遇,但她好像并非如此。

许多他无法推脱需要出席的场合,她的身影就时常缺席。

满堂笑语喧哗中,他眸光一次次掠过门扉屏风处,她从始至终没有出现。

他心绪低落地坐在热闹的人群中,有种期待落空后的怅惘。

夜深人静时,他对着烛火细数过往,生出种患得患失的念头:她的心意,是否也如他这般,已然刻入骨髓,再无转圜?

是否是他太过贪婪,才会觉得她的奔赴尚不及他。

一日,他正将自己锁在书房,心神俱醉地描摹着宋嫣的画像。

画纸上,她眉目飞扬,唇角微翘,鲜活生动。他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韦夫人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她眼神扫过桌上的画像,心惊胆跳,继而涌起深切的忧虑,低声怨道:“岩儿,你这是得了什么魇症。”

“前番与李御史家三姑娘的相看无疾而终,不了了之,我以为你是不满意,转头来,你是对这齐云县主……情根深种?”她上前几步,指着画像。

韦丛岩深知,相王府前两次婉拒韦府提亲,于重颜面的母亲而言,无异于被当众蒙羞两次。

相王府闭门羹般的冷淡,成了京中命妇圈私下的笑论,让她在那些后宅命妇的聚宴上有些抬不起头来。

每每提及相王府的人,都让她脸色铁青,如鲠在喉。

“母亲息怒,今时不同于往日,如今孩儿与县主心意相通。”他试图温言抚慰,语气放得轻缓。

他的眼色很是恳切:“待寻得合适契机,儿子定当再备厚礼,亲往相王府,郑重求娶。这一次,必不会让母亲再受委屈。”

“岩儿,我看你是真得了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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