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不由回忆起自己飞升那日,那时她还是个连修道都不懂的凡人,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这块玉佩,才有了另一番命途。
她的睫羽微微颤动,细细将眼前的玉佩看清楚之后,才确认无误,郑重补充道:“我记得这块玉佩,它对我很重要。”
江景宴得了她的回应,陷入沉思,在他的记忆中,母亲留下的玉佩从来没有离身过,更遑论是他曾经交给别人,而自己忘却了。
他在迷惘中想出另外一种可能,看向宋今禾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
宋今禾的注意力已经被玉佩全盘吸引,抬手想要触碰,江景宴却忽然将玉佩放回盒中,阖上了盖子。
“抱歉,宋姑娘,这玉佩与我而言,也很重要。或许,我有了一些推断,便是姑娘说认识我的那段记忆。”
宋今禾闻言,没能摸到玉佩的遗憾散去,眼前一亮道:“江公子细细说来。”
她有些欣慰,居然这么简单就想起来了,原本她还认为要费一番功夫。
江景宴低头一笑,“宋姑娘是否来自于未来?在未来,我会心甘情愿将玉佩赠予你。我与姑娘,曾有一段缘分,却不是现在。”
竟然还能这样理解吗?
宋今禾有些无言以对,江景宴的话算是对了大半,她不知如何辩驳。
她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此时正深陷心境之中,但若是说了,必然会引起心境巨大的波动,届时他们还能否碰在一处很难说。
她眨了眨眼,“所以呢?”
江景宴道:“既然我们会在未来相遇,宋姑娘还是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留在此处也是无用。”
所以说了半天,还是要赶走她?
宋今禾眉头挑起,不服道:“怎么能说我留在这里无用?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危急的时刻吗?”
江景宴闻言心中讶异,难道说她知晓我被困顿于心魔的事?她既然能够跨越时间来到此处,难不成真的是来帮自己的。
她说得极其隐晦,想要点醒江景宴,说完有些忐忑地看着他,好在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些许惊讶,周围场景也没有发生波动。
暗自松了一口气后,她视线下移,理直气壮道:“再者说,你看看自己,夜里寒凉,还赤着脚,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怎么能说我留下来无用,我可以照顾你!”
她气势汹汹地拉着江景宴的手臂,绕进内室去找到了他的鞋,指使道:“还不快穿上。”
江景宴还陷在“她是如何得知心魔之事”的迷惘中,在她的指使下乖乖行动,穿戴整齐。
宋今禾还未曾有这样大的胆子用颐指气使的语气同他说话,等到他乖乖照做之后她才意识到,她会不会有些太过得意忘形了?
江景宴穿戴好之后,满怀期待道:“你方才说我处于危急时刻之中,那你要如何帮我脱离?”
他困囿于心魔多年,从前只觉得若是能够修炼成仙,自然就能够摆脱心魔,近日来心魔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也令他意识到一件事。
并不是成仙后能够消灭心魔,而是他必须要勘破心魔,才能够修炼成仙。
但他始终不得其法,心魔无形无质,他甚至不知其因何而生,自然也无从下手将其铲除。
江景宴自认对万事万物都没有太多渴求,他心中只有剑道,每日也只有修炼一件事可做,若说心魔因何而生,便只能有修炼一途了。
但若是要他放弃修炼,绝无可能。
宋今禾被他如此一问,顿时有些头疼,她当然不知道该如何叫他清醒过来,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借口留下来,才能有更多机会唤醒他。
她面上不显焦虑神色,故作高深道:“我自有办法,但你不能再赶走我了。”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应虽然不能叫江景宴信服,但他已经熄了要赶走她的心思。
从方才宋今禾出现的那刻起,心魔便比平日安分许多,他宁愿相信她是真的来帮他的,而非同心魔有什么诡秘的联系。
沉沙的魔气摊成一团匍匐在门口,被他们这弯弯绕绕的对话折腾得耐心告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人,心道:既然你们如此墨迹,那就由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他强行再度侵入江景宴的记忆,这一回有了经验,他迅速提取到了有关于宋今禾的诸多画面,一一呈现在江景宴眼前。
与此同时,沉沙催动蛰伏在宋今禾身上的心魔之气,沾染了她的气息之后,心魔之气出现在江景宴脑海中的声音顿时替换成了宋今禾的声音。
这两人的防御速度都很迅速,被两人同时驱逐击退,沉沙原本一大滩魔气消减了许多,但他却十分兴奋。
就算将他驱逐了又如何,他要做的事都已经达成,接下来只需要好好欣赏即可。
屋内的江景宴忽然躁动起来,他双目猩红,利刃出鞘,对着房间内的桌椅胡乱砍去,这些木质的家具在他的剑气之下轻易就被削成几截。
宋今禾看着不理智的江景宴,在缭绕的剑气之中,根本无法接近他,被无差别攻击的剑气逼退,一步步退出了屋外。
月华洒落在院中,即便是在夜色里,也将这一处空间照得明晰。
江景宴被纷乱的记忆折磨得头痛欲裂,大量的记忆纷至沓来,一气涌现在脑海中,这些记忆都有共同点,里面都有宋今禾。
不止于此,他的脑中还不断有一道声音重复着,“想起来了吗?”
是宋今禾的声音。
他从未陷入过如此混乱的境遇中,理智被这些纷乱的记忆驱逐出逃,他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人接管,是心魔在操纵他吗?
或许是的,不过这样这好,江景宴甚至有些欣慰,他能够沉下心来,整理这些混乱的记忆。
他沉入心海中,每一段记忆相互拼接,形成一面将他四面八方都环绕起来的墙,被困在其中,江景宴反而静下心来,随意挑了一段距离他最近的记忆。
院落中,宋今禾看着双目猩红的江景宴一步步从屋内踏出,朝着院中的她走来。
他披散的长发被夜风撩起,额发拂面,更衬得他皮肤雪白,此时他提在手中的长剑映着月色,泛着冷意,看起来不像是天上的仙君,更像是是地府来的修罗。
方才江景宴失控之前,宋今禾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入侵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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