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你快尝尝女儿调的蘸料,怎么样好吃吗?”时霜递过去两碗油碟和麻酱碟。
冬天的太阳落得快,时霜和碧云早早地就让厨房准备好了食材,她还特意调了几碗蘸料,虽说比不上现代的水平,但也足够了。
“你这什么芝麻酱阿父怎么从未吃过,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时蒲顺着她的意思品尝了一下,对麻酱那碗调料最为中意,但油碟也不错。
时霜毫无负担地将大锅甩给陈疏白,“是陈疏白行军打仗,见识多,我同他学的,他估摸着是偷的哪个村子的秘方吧。”
时蒲笑着教训她,“那是你未来夫婿,怎得还用上偷字了呢?这不是污蔑人吗?”
“哎呀~阿父!你就别用那些刻板想法了,大过年的,咱们轻松一点。”时霜故作生气,“不然女儿可要生气啦!”
碧云在一旁帮腔,“老爷,这说明小姐和未来郎君感情好呢。”
时霜噘着嘴挠她痒痒,“好你个碧云,调侃你家小姐是吧?小心我让你吃锅子没有蘸料!”
“错了错了!奴婢错了。”
“碧云错什么了?”
几人诧异地扭头。
“你怎么来了?”时霜惊讶地张大嘴巴。
陈疏白从廊下穿过,扫下肩膀的雪花,将外面的大氅递给一旁的陈二百,在门口的火炉旁熏热了些,才走近她。
“明个儿过年,我没办法来拜访,想着今天来看看你和伯父。”
看到那齐全的锅子食材后,他会心一笑,“吃火锅不喊我?不仗义。”
时霜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个大忙人,我怎么敢喊你的?今儿个不用陪伯母她们吗?陈大将军行至何处了?明天过年能到吗?”
这话不作假,陈家和时家不同,陈家人多,靠近年节,走亲访友的也多,再加上陈家武将儿郎在朝为官的多,本身就是如日中天,巴结的人自然也不少,这些日子陈疏白显然比往常要忙上一些,就连陈夫人要见的人都排不过来,前几日还特意派人来给她送了年礼,生怕落下时霜什么。
陈疏白招招手,陈二百恭敬上前将手上的年礼递给他,陈疏白接过放到桌上,冲时蒲行了一个晚辈礼,“小儿见过伯父,年前叨扰,还请您勿要怪罪。”
时蒲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啊,这么客气做甚?来的正好,一起吃,大过年的,热闹!”
陈疏白嘴角上扬,转头看时霜,“我阿娘巴不得我过来陪你呢,这几日家里人多,我又帮不上忙,起了个站桩的作用,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嗯......我阿父脚程快些的话,明儿个晚上应该能到。”
“好,好!待陈将军回京,我定要与他一叙!”时蒲激动地连着说了几个好字。
时霜也点点头,“待陈大将军到京,我上门拜访。”
陈疏白倒是觉得无所谓,“拜什么?得他上门来见你,你在家等着就是,乱跑什么,这么冷的天气,再染了风寒,那我阿娘不得打死我?”
“小姐。”
门口的侍卫走进来禀报,面色十分古怪,“府门前来了一群人,说是......”
见他欲言又止,时霜有些疑惑,“是何人?你直说便是,若是有人上门惹事,打出去便是,有何不好开口的?”
侍卫低头回答,“他们说是小姐的手下,来......蹭饭!小姐若是不允,他们就得去要饭了!”
“......”
“你还有手下?养私兵了?”陈疏白低头问她,看着比她还不解。
时霜瞪他一眼,“什么私兵?再说我哪有什么手下?除了碧云就是那些锦衣卫的女卫......”
她话音一顿,等等,女卫?
她问守门侍卫:“来的可是女娘?”
“这......有男有女。”
“难不成秦探他们也跟着来了?不应该呀。”时霜摆摆手,“算了,都请进来吧。”
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对,看向陈疏白,“你方才进门怎得无人通传?”
“我同他们能一样?”陈疏白挺了挺脊背,“你看我,像谁?”
时霜不确定地开口,“额......陈大将军?”
“啧!”
“伯母?”
“啧!”
“总不能像陈二哥吧?”时霜摊了摊手,“倒是也能像,但是你不像你阿父阿娘,只像哥哥,这对吗?”
“笨!”
陈疏白轻拍了她脑门一下,“是像你未婚夫婿!”
时霜:“......”
“我都来几次了,门房拦我做甚?从前来时是作为同僚,需要通传就算了,如今可是作为你未婚夫婿上门,待遇能一样吗?”
这话太过臭屁,时霜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捂脸笑,“我当什么呢,做我未婚夫婿就让你这般开心?”
“那当然了。”陈疏白弯腰凑近她,俊脸瞬时放大,“能畅通无阻地见到你,不值得开心吗?”
时霜微微一愣。
碧云和青山在一旁捂嘴笑,时蒲也眉眼带笑。
她不自然地错开他的视线,往旁边走了两步,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囔着,“凑那么近做什么,讨厌死了。”
陈疏白掀了掀眼皮挑眉,直起腰,往她的头顶瞥了一眼,嘴上勾起一抹笑意。
“小姐!”
门口传来动静,碧霞和碧水带着几个女卫从门口笑着走进来,十分迅速且整齐地跪下行礼,“奴婢们给老爷小姐问安!”
时霜赶忙上前扶人,“这是做什么?如今你们是做了官的,怎么还自称奴婢?待年后,我将你们的卖身契全部拿去销了奴籍,你们就自由了。”
碧水依旧板着脸,单膝跪地,“奴婢做官也好,为奴也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永生永世都是小姐的奴婢!”
“奴婢也是!”
“奴婢也是!”
“......”
时霜张了张嘴,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热,“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良籍百姓不做,哪有喜欢做奴婢的,快起来,都不许跪了!”
她招来碧云,“好碧云,管管你的小姐妹,到时候你家小姐第一个给你恢复良籍。”
碧云笑得见牙不见眼,“奴婢也要一直跟着小姐呢。”
“碧云,你快别舔乱了!”
“小姐快收留她们吧,不然她们去哪过年节啊?”
时霜一拍脑袋,差点忘了,碧云她们都是孤儿,还好还好,孩子们都懂事儿,还知道回家吃饭。
时蒲脸上挂着笑,看着时霜的后背眼里划过一抹心疼,放低声音同一旁的人说道,“都是你喊来的吧?”
一旁看戏的陈疏白摆手,“伯父说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是她们本就想来,只是碍于上下尊卑,不知如何是好罢了,我不过是传了句话而已。”
“你不说我也知道。”时蒲看穿一切的眼神摸了摸胡子,“霜儿的婢女全是我挑的,一个个的最重礼节,这般作法定不会是她们主动的,你在其中起了大作用了。”
陈疏白轻咳了一声,其实也没做什么,时霜不说,他也知道,这太傅府今年定是萧条冷清,老人家又喜热闹,落差感定是有的。
再加上,时霜和他初来乍到,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节,纵使明日除夕不能在一处,那他也不能冷落了老乡啊。
至于这些人,本就受了时霜的照顾,自是早就想回来见一见她了,他真的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古代人重礼,他就是说了一句,雪中送炭难,她们自己就动摇了。
那些死板的礼节哪有人心重要?该摒弃的时候就痛快些扔掉。
“大人,咱这进还是不进啊?”秦探的小弟探出头看了看室内的场景,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问道:“这瑞雪兆丰年的好天气,冻死个人,属下也想吃锅子暖身子。”
秦探倚着廊柱,远远地看着屋里的景象,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上的匕首,“急什么,碧水姑娘她们不得和时太傅叙叙旧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让你带的东西呢?”
“那些菜和肉啊?属下都让下面人送到府前了,要属下说,您真是多此一举,这大过年的其他大人都回家,就大人您这个孤家寡人还来探望上司,有这时间不如去给我们找个嫂子,真真是......”
秦探横着眉毛一脚蹬过去,“就你多嘴,去拿东西,过来蹭饭还那么多话!一会儿一口肉都不分给你!”
“别别别,老大,属下这就去!”
小弟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秦探站在原地嗤笑,“就知道吃,猪。”
他笑着转头,迎面一张大脸。
“!”
秦探迅速抬手出击,碧水后退步敏捷躲过。
看清来人后,他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你凑这么近作甚?吓死我了!”
碧水面无表情,“小姐喊你好几声,你聋了?”
她转身朝屋里走去,“进来,快些。”
秦探抚了抚胸口,给自己压惊,“豁,这姑娘,心眼儿真坏。”
他抬脚跟进去,跪地行礼,“属下秦探见过时太傅,陈小将军,时老爷。”
陈疏白皮笑肉不笑,“秦大人也没地儿过年节?”
秦探赔着笑脸,“小将军说得是,属下孤身一人,自然也就厚着脸皮来太傅这过年了。”
时霜掐着陈疏白的胳膊,示意他别多嘴,又开口让秦探起身,“这不是朝堂,没有外人,无需多礼,秦大人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过年,正好府里男丁少,你在还能做些力气活。”
“得嘞,属下遵命!”
陈疏白冷笑,“也就只能做些粗笨的力气活了。”
“你怎么老和人家过不去?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孤身一人的意思你懂吗?也不知道关心一下留守儿童,真的是。”
时霜懒得同他讲话,转过身去做酱料碗,来的人有些多,饭碗都得备上好些个。
陈疏白被她气笑了,跟在她身后念叨:“他都快三十了,还儿童?你真是,气煞我也!”
秦探贱嗖嗖地凑过去,“陈小将军,多多关照啊~”
陈疏白:“......”
碧水皱着眉头走过来,推着秦探往外走,“时家未来郎君是秦大人能调戏的吗?去帮忙,你运一板车的菜让他一人去,我们何时能吃上?”
“得得得,我看干脆这锦衣卫指挥使你来做得了,我这天那么大的指挥使和你属下似的。”秦探忍不住开口吐槽。
碧水将他推出门外,“再拿些干柴来,人多,用的多。”
随后头也不回地返回室内。
秦探:“......”得,白说。
他挠挠头,转身向外走去,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他让着她就是。
陈疏白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碧水目不斜视地走过。
待时霜取回东西回来,陈疏白拉住她,“你家的侍女,都是这个。”他又竖了个大拇指。
时霜嘴角一抽,“褒义贬义?”
“夸奖。”
她勾唇,“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兵。”
陈疏白煞有介事地点头,“都挺臭屁的。”
“陈疏白!”
时霜作势要打他,陈疏白笑着跑远。
“身高一米五追不到吧?”
时蒲坐在火炉旁,身边坐着青山。
“这俩孩子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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