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因为大雪,我再次陷入昏厥。
他像上次那般将我裹入怀中,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我的身体,可这样的办法并不奏效。
我从他脸上看到了慌乱。
他总以为自己与我是相依为命的,可如今我似乎要死了,我所说的诺言得不到践行,他走不出酆都,只能只身一人在这街上如孤魂游荡。
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小狼妖看着奄奄一息的我,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缓缓闭上眼,从口中吐出一物,我想那是类似于内丹一类的东西。
其上覆盖着一坚硬且闪着光亮的东西,他将那东西生生用嘴撕扯下来.
小狼妖眉心一蹙,口中溢出些鲜血来。
被撕扯下来的东西,从我的口中进入了我的身体.
没几日,我醒过来了。
我庆幸着自己的劫后余生,却全然忽视了那时候比从前更沉默寡言的小狼妖。
夜里他总是疼得翻来覆去无法入睡,痛得偷偷舔舐伤口,对我却连一声抱怨都没有。
他一如往日趴在我身边,眼眸晶亮,听我编纂的外面的世界如何美好。
听我说着,等我们出去以后,我会带他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
可小狼妖心中偶尔会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是妖,更知晓酆都外的物种是接受不了妖的。
他有些困惑,自己真的能够离开酆都,去外面的世界吗?
外面的世界真的有他的容身之处吗?
偶尔小狼妖看到我时,会觉得自卑,甚至感觉自己不配与我站在一起,不配与我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
我口中描述的,外面的世界越是光鲜亮丽,他便会觉得自己越是渺小自卑,似乎只有那样美好的世界,只有我才配去。
但这些,那时候的我并不知晓。
在我多次问及他哪一日才会带我出去时,他再三推脱,他怕我会离开,怕我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甚至生出了些想将我困在酆都的心思。
那日他问我,真的会带他一起出去吗?
其实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心中早就知道,能够出去的只有我一人。
那日大雪,我趴在他柔软的毛发中,他在心中鼓足了勇气带我冲进火焰,那时候我以为他会带着我赴死,谁知他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过他的决心是,就算是死也要将我送出去。
后来我真的被他送出去了。
段灼带着我一路穿过酆都城的边境,焰狱恶火灼烧过他的每一寸皮毛,他疼痛得近乎战栗,眼眶中的泪早已被烤干,死死咬住的下唇,鲜血也早已干涸。
我在火焰之外等了他许久,却没有见他出来,我以为他死在了这烈火之中。
我顺着他的记忆往后,发现他从这烈火中竟找到了一条生路,只是烧焦的皮毛叫他变得自卑,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他走过我走的路,到了酆都之外的世界。
他举目四望,湛蓝而干净的天空与酆都的天空截然不同,呼吸到鼻腔中的空气也异常清新,这一刻,段灼意识到,他来到了我口中那个全新的世界。
这里的天空不像魔域里的天空那样终日弥漫着漆黑的雾。
在这个新世界,天空中有云、地上有花和草。
他的视线游行在这个新世界里,或是迷茫,或是欣喜,在观察这个新世界的同时,他在找寻着我的身影,最终在不远处,他看见了被芜奚抱在怀中轻声宽慰的我。
他看见了我的泪。
新世界的美丽叫他暂且忘却了身上的疼痛,可于他而言有些尖锐的画面却又叫他身上的伤口疼痛起来,他舔舐着被烈火狠狠灼烧过的皮毛,就像是当初年幼之时娘亲为他舔舐打结的毛发那样。
一下又一下,他落了泪。
他想起母亲时常与他说,不能哭,族群败落,哭解决不了什么,哭只会叫别人觉得你可怜。
段灼想,娘亲,我不哭。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他看着远处被抱在怀中的少女,又看了一眼那少年的容貌。
这个画面在许多年以后,仍然印刻在段灼心中。
他恍然大悟,那时候少女并未想过带他离开,如今她更是从未回头看他一眼。
少女是在这样湛蓝明亮的天空之下长大的,是灼灼明艳的花。
而他,是在魔域那样空气浑浊,天空漆黑的地方长大的。
这个地方,是个连少女呼吸都会觉得钝痛的黑暗之处。
段灼往后退了两步,他心中知晓。
自己与她,从一开始就天差地别。
再往后,我看见了段灼所说的,他被魔尊找回以后,一旁的侍妾在他身上下毒,魔尊将他关进漆黑的屋子里,让他留下了阴影,那毒药叫他很难再记起什么。
凌月公主将他找回来,抱着他痛哭流涕,说日后会杀了所有人,叫他们偿还给他。
再往后,我才知晓他放在我体内的那物叫做护心鳞,是狼妖一族特有的。
凌月说:“你爹的护心鳞就在我这里。”
那时段灼尚且懵懂,不过他的护心鳞已经在我这里了。
段灼问:“为何爹爹要将护心鳞赠予娘亲?”
凌月笑道:“因为护心鳞不仅是狼族男子为了表达对所爱之人的忠诚,且此物能够护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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