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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作

樾为之一袭红衣坐在床旁,头发用一根红色金丝发带高高束起,发带中央顶着一颗硕大的红玉宝石。

端的是张扬无比——如果不是他现在眉间阴霾密布的话。

他听着燕纾的话,再次冷哼了一声,手腕一翻,几根银针瞬间落到了床上没个正型的人身上,针尾还轻轻发着颤。

燕纾“嘶”了一声,瞬间痛的打了个哆嗦。

“樾为之,你虐待病人啊!”

“不疼点你怎么会长记性。”樾为之冷笑了一声,又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

“我忘了,再疼你也不会长记性,只会一次次巴巴地往火坑里跳。”

银针上附着的灵力在一点点往全身经脉里渗入,燕纾又轻轻“嘶”了一声,单手撑起身子,慢慢靠回床头。

“哪有一次次跳,我现在不还好好地待在这儿呢吗,”他望着樾为之,轻轻笑了一下,“真跳那么多次,我不早就粉身碎骨了。”

“你以为你现在好的很吗?”樾为之直接被气乐了。

他实在懒得理这个完全不珍惜自己身子的人,鼻腔“哼”了一声,径自拂袖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药在桌子上,你爱吃不吃,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燕纾手指动了动,无辜抬起头,“你不把针拔了再走吗?”

“银针插一晚上也死不了,”樾为之不为所动,衣袖纷飞间继续大步向前,“等明早你自己有力气了自己拔吧,刚好时间长疗效好。”

他话音刚落,便听身后的人声音忽然软了几分:“可是好痛啊,为之。”

樾为之脚步一滞。

燕纾咳了几声,又小声开口:“是我错了,为之……真的好痛。”

“……知道痛之前干什么去了!”

樾为之倏然转过头,大步走到燕纾身前:“我给你那个药不是让你这样毫不顾惜自己身体、以身犯险的。”

燕纾垂着眼,微微颔首:“我知,但……”

“你不知道,燕宿泱。”

樾为之冷声打断他的话。

“那个药能在一刻钟内迅速恢复你身体的致命伤,但半个时辰后会即刻昏迷,陷入心魔;如果不能最终破除,轻则永睡不醒,重则走火入魔。”

樾为之咬牙望着他:“我给你那个药是让你在危机时刻能有一线逃生机会,不是让你在众目睽睽、毫无保障的情况下陷入心魔。”

房间里一时静的可怕,燕纾靠在床头,放缓呼吸对抗着银针带来的刺痛:“他们不会伤我的,为之。”

他抬起头,又冲着樾为之轻轻勾了下唇:“而且,这不是还有你吗?”

“你看我下次还管你不管,”樾为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开口,“何况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伤害你,你变成这样是拜谁所赐?”

“你已经不是销春尽的人了。”樾为之冷声开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燕纾被呛了一下,捂唇闷咳两声,有些无奈地抬起头:“你还真是毫不顾惜你的病人啊。”

“我的病人左右都要把自己作死了,不差我这一下。”樾为之没好气地开口。

他嘴上这么说,却到底听着燕纾越发沉重的呼吸重新坐回了床边,调整了一下银针的走势。

经脉上的疼痛减轻了些许,燕纾呼吸逐渐均匀起来。

他本就是被樾为之银针强行刺激而醒,此时一放松下来,神志逐渐开始昏沉起来,忍不住有些犯困。

旁边的樾为之被哄了一下后消了点气,继续沉着脸坐在床旁,细细检查着燕纾的伤势。

他看着床上的人头睡的一点一点的,脖颈不舒服的歪着,环顾了一圈四周,轻轻“啧”了一声,忽然翻身上床坐到了燕纾旁边。

“这破屋子你也能呆得下去,谢镜泊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樾为之一边扶着人靠过来,一边嗤笑一声。

“连个靠枕都没有,在家里你不都真丝被、苏绣枕堆满了床,坐个椅子还得抱着猫儿,才肯勉勉强强坐下来。”

樾为之嘲讽起人来直接无差别攻击,燕纾也不以为意,身子往下缩了缩,头往旁边自然一侧,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他肩膀上。

“我哪有那么金贵。”

燕纾捂唇小小打了个哈欠,忽然又抬手拍他:“你快把那个药枕拿出来,给我垫一下。”

樾为之被他气笑了,口中说着“我那药枕是给你这么用的吗”,却还是从药箱中拿了出来,小心垫到他腰下。

燕纾得逞般笑了下,阖上眼,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口要求:“我要你新做的、最精致的那个。”

樾为之怎么看怎么感觉他像个餍足的猫儿,懒洋洋爪子开花。

他轻哼了一声,也没告诉他本来拿的就是那个,继续慢慢诊着脉。

旁边的人呼吸逐渐轻缓,樾为之数了几息,装作不经意般开口:“你要寻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燕纾微微摇头:“没什么进展……销春尽的人嘴都很严,什么也不说,谢镜泊又总是故意疏远我。”

樾为之调整了一下银针深浅,顿了顿,轻声开口:“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燕纾顿了顿。

他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想起什么,冲着樾为之眨了眨眼:“对了,我前几天倒是抓到了个有趣的小玩意。”

樾为之愣了一下,看着燕纾打了个响指,虚空中便忽然落下了一个铁制鸟笼。

——紧接着,一阵凄厉的鸣叫声从鸟笼中径直传来。

樾为之的目光落到鸟笼里吱哇乱叫的黑黢黢金纹乌鸦身上,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这是……”

“长老殿里飞出来的,凶神恶煞地就冲了过来,然后傻愣愣地在我面前一头把自己撞晕了。”燕纾闲闲地打个哈欠,“先留着吧,以后说不定有大作用。”

樾为之听着那只头顶有金纹的乌鸦叫声越发凄厉,对燕纾的这番说辞不置可否。

“吵死了。”燕纾凉凉抬眼,“你想被做成乌鸦汤吗?”

那只吓破了胆的乌鸦很明显没有听懂燕纾的威胁,声嘶力竭地叫的更欢了。

樾为之回过神,望着面前对峙的一人一鸟,感觉自己脑子更痛了。

“你把他给我吧,我带回去帮你调教一下再给你送回来。”樾为之叹了一口气,抬手把鸟笼收进了储物戒。

他不等燕纾开口拒绝,轻飘飘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我可不想我的病人被一只鸟给气死了。”

床上的人静了几秒,默默靠回了他肩头,讨好般往他颈窝间蹭了蹭。

樾为之嫌弃地轻啧了一声,肩膀却不着痕迹地往下沉了沉,好让人靠的更舒服些。

燕纾身子曾经受过重创,如今表面看着无恙,实际上内里的底子早已烂了个干净。

樾为之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满身的灵力都在外溢,几乎到了油尽灯枯之象。

樾为之最后不得已封了他的灵力,又用各种猛药吊住了他的性命,勉强维持他体内各种伤势间的平衡。

只是是药三分毒,毒素积累到一定程度,每月便会爆发一次。

毫不客气地说,燕纾如今的身子就像个满是冰裂的白瓷瓶,美则美矣,却是脆弱的一碰就碎。

——但易碎品本人却毫无自觉,甚至恨不得让自己直接回炉重塑。

樾为之想着这个就头痛。

窗外打更的声音隐隐传来,几乎已经昏睡过去的人被吵醒,轻轻皱了皱眉。

他感觉手腕和心口那里一阵刺痛传来,紧接着便是熟悉的灵力一缕缕渡了过来。

“检查完了?”燕纾闭着眼,将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含糊开口。

床边的人应了一声,慢慢站起身,想要将人扶回床上。

初醒的人还有些畏寒,脱离了热源的一瞬,下意识往樾为之又怀里缩了缩。

樾为之动作僵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扶着他躺回床上。

这么一弄燕纾也清醒了点,微微打了个哈欠,半撑着下巴抬起头:“我身体是不是好点了?”

——这是每次樾为之给他检查完后,他都会问的一句话。

樾为之瞥了他一眼,也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好得很,好在你还没有把自己作死。”

燕纾心情颇好地笑出了声。

樾为之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重新握住了他的脉门。

“行了,这里我也不好久待,常规的药配好后下月给你送来,我给你用灵力再温养一遍经脉后就走了……”

燕纾下意识“嗯”了一声,又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倏然抬起头。

“哎,等一下,今天就先不用——”

但为时已晚,一股暖意顺着经脉流淌全身,下一刻,樾为之轻轻“咦”了一声。

燕纾绝望地闭上眼。

——完了。

“你今天动用灵力了?”樾为之皱眉,意识到了什么,语气冷了下来。

燕纾垂着眼不答话,想要把手抽回来,樾为之一翻手直接扣住他腕间穴位。

“经脉封印只有一点松动,但经脉受损程度较深,你只调用了一瞬……”

刹那间,樾为之意识到了什么,倏然低下头:“你是故意引导边叙来攻击你的?”

燕纾终于将手抽了出来,语气轻快地试图狡辩:“没有,我那是被动防御,人家都要杀我了,我总不能坐以待毙——”

樾为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那你最后为什么把灵力收回了?”

燕纾无声地张了张口。

他想要说什么,忽然皱了皱眉,按住胸口微微吸了一口气:“我心脏有点不舒服,为之,我们能不能下次再说……”

“这招没用了,燕纾。”樾为之冷哼一声。

他神情面若寒霜。

“我就说边叙那个呆子轻易不会出这么重的手,”樾为之咬牙,“原来你是故意的。”

燕纾垂死挣扎,小声开口:“你又不认识他,你怎知他不会?万一他恨我入骨……”

“边叙是你养大的,再恨你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死手。”

樾为之冷冷开口:“我不清楚他,但我认识你。”

燕纾这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吗,燕纾?那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让你在崖底自生自灭……”樾为之越想越气,倏然站起身。

他拂袖就想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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