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凛冬这一觉睡得很沉,白一端着炖好的猪蹄上门,他都还没醒来。
凛冬刚遇到白一的时候,白一的妹妹白闪摔折了腿,白一家里没钱,东拼西凑的钱给白闪看了病,就没余力做食补。凛冬知道后,当天就买了一堆带肉骨头送去白一家,让白一天天炖,白一感激不尽,但凛冬后来居然又买来猪蹄和豆子,炖成白花花一锅。
白一不懂为什么要吃猪蹄,凛冬跟他解释,伤了哪里,就吃哪里,这样好得快。白一想明白后大怒,一拳挥向凛冬,要不是凛冬反应快,那一拳肯定招呼在脸上。
白一又生气又失望,他是真心尊重凛冬,凛冬却,却说他妹妹的脚是猪蹄!他最宝贝的就是妹妹,别人欺辱他可以,但不能欺辱他妹妹。
凛冬坐在地上,皱眉看着急赤白脸的白一,逐渐明白白一是在气什么,他站起来,拍拍灰,“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那天,凛冬耐心给白一讲了家乡的习俗,自己小时候摔了腿,长辈也是炖猪蹄来滋补,好一些之后改成味道更好的红烧猪蹄。
白一越听越脸红,低着头给凛冬道歉,还要凛冬教他怎么炖。白闪的腿因为医疗资源的问题落下病根,如今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但白一依旧很感激凛冬,昨天得知凛冬伤的是脚踝,第一反应就是炖猪蹄。
天不亮,镇上的菜市场一开门,他就冲了进去,现在他有钱了,买起猪蹄来就跟凛冬当时一个样。买完后跑到晴天巷,洗干净就开始炖。巷子里热闹起来时,满满一锅白豆猪蹄汤已经被他装进了两个大号保温壶里。
他以为凛冬在村里,开车去了一趟,没人,给凛冬打电话,居然关机了。好在他有韩渠的联系方式,拨过去,凛冬果然和韩渠在一起。得知凛冬暂时住在治安局对面,白一就放心了,优哉游哉开过去,路上还买了一袋水果。
韩渠打开门,白一就要嚷,“冬冬哥,我……”
“嘘——”韩渠指了指里面,低声道:“你冬冬哥还没起来。”
白一愣住,要不是双手都被占着,他立马就要捂住嘴。看他这滑稽模样,韩渠忍俊不禁,从他手中接过保温壶,“怎么这么惊讶?进来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他还没起来。”白一摆手。
“这么早就起来炖汤,没吃饭吧?”韩渠说:“我刚出去买了点,一起吃?”
白一还真忘了吃早餐,“那行,我就来蹭个早饭。”
桌上摆着还没动的粉和粥,还有烧麦、鸡蛋,一看就是接到白一电话之后出去买的,清淡的归凛冬,其他的韩渠和白一解决。
白一边吃边问凛冬的情况,见凛冬没醒,十分安心,“冬冬哥一般睡不了这么久,我们店就他去得最早,有时我值班呢,我还没醒他就来了。我问他怎么不多睡会儿,他说他瞌睡少。韩哥,肯定是你这儿床特别舒服,你看他都不肯起来。”
“昨天累着了,多睡会儿正常。”韩渠说。
白一口味奇特,烧麦都要沾着酸辣酱吃,“那不一样,你们关系到了。”
韩渠放下筷子,“嗯?到什么了?”
白一往卧室的门瞥了一眼,神神秘秘地压着声音,“韩哥,我都知道了,你们有一个孩子。”
韩渠一愣,“孩子?”一时间,脑海中闪现各种可能,可是,他和凛冬怎么会有孩子?谁生的?
白一摇头晃脑,给韩渠看自己手机里的视频,视频一点开,赫然是凛冬,不,准确来说,其实是羽风。
韩渠挑眉,“嗯?”
“这不就是你们的孩子?”白一斩钉截铁,“冬冬哥给我说了,是你指导他演羽风,这角色表面是他,内核其实是你。”
韩渠终于明白白一的脑回路了,哭笑不得,却也如发现了什么新事物一般,心中涌起新奇的愉悦。
白一心急火燎吃完早餐,不等凛冬醒来就要走,“韩哥,你给我哥说,店里不用他操心,我们都在呢,他好好养伤,不准他回店里来!”
韩渠笑着将白一送到门口,“放心吧,我盯着你冬冬哥把猪蹄吃完。”
凛冬半梦半醒间听到客厅里的响动,但不知道是白一来了,他翻了个身,紧紧抱着被子。在衣食住行上,他并没有亏待自己,放在晴天巷和村里小院的都是能买到的最好的被子,但哪里的被子都没有此时抱着的暖和。他睡得晕乎乎的,又过了好一阵才坐起来。
低头看看怀里的被子,渐渐清醒,他意识到这暖和也许不是来自被子本身,而是这是韩渠的被子,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就像韩渠拥着他。
耳朵又开始发烫,凛冬赶紧甩了甩头,迅速爬起来,拿过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关机了。阳光从窗帘缝里照进来,应该不早了。他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打开门向外张望。
“做贼啊?”韩渠的声音忽然响起。
凛冬吓一跳,顿时缩了回去。韩渠挽着衣袖,手上湿漉漉的,“出来吃早午饭吧,有炖猪蹄。”
“你炖的?”凛冬来到客厅,才看见阳台上被太阳照得明晃晃的衣服,“我的衣服……你洗了?”
“顺便的事。”韩渠拿毛巾擦手,“我的也洗了,今天天气好,晚上就能干。不过等下还是要去你家拿几件过来。”
韩渠语气过于自然,衬得凛冬的心跳如雷更似心怀叵测。他木头人般走进卫生间洗漱,泼了自己好几捧冷水后,才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
洗衣服,嗯,只是洗衣服,上次韩渠的外套留在他这儿,他也给韩渠洗了。很正常,没关系的。
炖猪蹄还很热,刚好可以和粉一起吃。韩渠将汤倒出来,“白一给你炖的。”
凛冬点头,“尝出来了。”他十多个小时没进食,太饿了,粉和猪蹄都吃得很快。炖猪蹄鲜归鲜,但味道清淡,好在还有小米辣腌萝卜片,综合了口感。吃到一半时,他发现韩渠在对面坐下,他抬头,和韩渠对上视线,“韩队,你也吃点。”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韩渠说完支起脸颊。
凛冬只好继续吃,余光瞥见韩渠一直看着自己,他又一次抬头,韩渠也没有移开视线。这就有点煎熬了,韩渠是想说什么吗?凛冬暗自琢磨着,啃猪蹄和嗦粉的速度都变慢了,意识到自己这么吃下去,韩渠也会看下去之后,又变得狼吞虎咽。
“我吃饱了。”凛冬站起来收拾桌子,对左脚踝的疼痛无所察觉。
“你坐着,我来。”韩渠动作更快,说话间已经将碗碟抢了过去。
凛冬睡韩渠的吃韩渠的,身上还是韩渠的睡衣,过意不去,“韩队,还是我来吧,我走得动,而且洗碗又不用脚来洗。你去忙其他的。”
韩渠把碗碟丢在水池里,一转身,凛冬瘸着腿,走得却急,跟在他后面,险些撞着他。
“抱歉。”凛冬气恼自己脚不争气。
“我忙什么其他的?”韩渠说:“准备给我派活儿了?”
凛冬说:“你不去治安局吗?我,我耽误你工作了。”
韩渠笑起来,“这又不是在洛城,我天天给卢克干活啊?”
凛冬不肯当个饭来张口的废物,反正已经拐到水池边的,索性手肘往韩渠身上一顶,将人挤开,然后打开水龙头,麻利地洗洗刷刷。韩渠退后两步,靠在桌边看他忙碌,脑中浮现出的是白一那句“孩子”。
倒也不是此时才浮现,从把白一送走到现在,他耳边颠来倒去都是孩子。他,和凛冬,有个孩子。这孩子虽然不是普世观念中的孩子,但羽风确实成了他与凛冬之间一个特殊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的纽带。
这几年来,凛冬对他来说始终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白一这石破天惊的比喻,倒是给了他一份踏实的答案。
凛冬洗完碗筷,又发现韩渠在看自己,这次看得比在饭桌上还要明目张胆。他心里忽然跃起一丝不爽,忍不住道:“韩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韩渠是有话要说,但凛冬这么气呼呼地一问,话就卡住了。他这个看似直白的人,反而异常难得地“不好意思”起来。当初教凛冬时,凛冬眼中充满对成功的渴望,那气焰张牙舞爪,很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258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