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孜卿是当今修真界第一炼毒师。
他身若修竹,银发翩翩,浑身散发着斯文儒雅之气,手里握着的人命可多了。
虽然他行踪极其隐蔽,但也不是毫无寻觅的办法。
青棠记得以前宋孜卿说过,中洲西南有一个名叫璇玑谷的地方,很适合隐居。
那里是天机楼观测星象的驻地,因潮湿炎热蛇虫太多,很久没有人去那里了。
只要略施药剂赶走蛇虫,在那里住着,既无人打扰,也很隐秘。
青棠御扇去了中洲。
……
半个月后,青棠到达了璇玑谷。
炎热潮湿的林间,草丛茂盛,青棠用流云扇一边披荆斩棘一边走,他的脸颊、脖颈满是汗水,后背已经打湿了。
怎么一点人迹都没有?
也不知宋孜卿会不会在这里。
青棠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脚被扎了一下,还没细看,霎时绳子套住他的脚踝,将他吊了起来。
“啊——”
青棠的声音惊飞了林间的鸟。
他的整个人倒吊悬挂在林间一棵大树上,左右摇晃。
宋孜卿银发飘然,一袭轻薄的青衣,背着手向他走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童。
青棠:“你成家有孩子了?”
宋孜卿板着个脸,用目光审视青棠。
青棠:“……看起来不像。”
宋孜卿俯身凑到青棠面前:“躲了这么多年,怎么主动来找我了?”
青棠:“我来向你道歉的。”
“你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
“对,但我还是来了。”
宋孜卿施法将绳子放下,青棠倒在地上,脚背上有一点血迹,像是被什么扎的。
青棠怀疑自己中毒了,“你的陷阱有毒?!”
宋孜卿笑道:“好像是涂了一点吧,记不清了。”
“?”
“你放心,这不是重头戏,只是先让你麻痹一会而已。重头戏在后面,所以你不能费太多力气挣扎,你得醒着。”
宋孜卿把青棠拖到木板推车上,施法打开结界,前面豁然开朗。
阳光投下林间照着微尘和水汽,流水叮咚。
谷中种了各类草药,灵蓟、紫花地丁、益母草、灵芨、苁蓉开着花,河边曲折的小径通往林深处的茅草院落。
宋孜卿推着躺在木板上的青棠,慢悠悠往院子里走。
小童把院门打开,青棠看到院内晒了许多草药。
推车继续走,宋孜卿将青棠推进一间屋子,把青棠抱上了齐腰高的一张长桌上。
旁边的柜子与长桌同高,没有柜门,一层一层放着各式各样的瓷瓶、琉璃瓶和闪着寒光的刀。
青棠起了一阵寒颤:“你想干什么?”
宋孜卿两手撑着桌边,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微挑,倒映着青棠的影子,唇红淡薄,斯文儒雅中透着疯劲。
“你不是给我道歉来的吗?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我现在要收回,没问题吧?”
青棠:“怎么收回?”
宋孜卿从柜子第二层拿出一个红瓷瓶给青棠看,“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我特意为你炼制的毒药,里面最主要的毒是来自阎浮城的地龙丹石,其次是芪酸。”
青棠中过芪酸,知道它的厉害。
地龙丹石也是剧毒之物,只是不知宋孜卿是何时去找的丹石,阎浮城塌陷后地龙就消失了,很难找到。
宋孜卿为了调配这瓶专属于他的毒药,费了不少心思。
青棠躺在长桌上,听着宋孜卿就像上菜介绍菜品一样,讲解着调配的毒药成分,会引起什么样的症状。
“这瓶毒药无色无味,喝了以后人会全身承受蚀骨之痛,抽搐,忽冷忽热,七窍流血,心脉爆裂而死。为了延长你痛苦的时间,我还特意加了一些综合毒性的药……”
“感觉怎么样?”
青棠问:“我喝了你就原谅我?”
宋孜卿用指尖抡着毒药瓶子,“如果能达到我的预期效果,我可以原谅你。”
“好,我喝。”
青棠现在已经恢复了一点体力,坐起来,宋孜卿将毒药递给他。
青棠打开瓷瓶,毒药确实像白水一样,无色无味。
宋孜卿看着青棠:“喝。”
青棠仰头将毒药一口吞下,瓷瓶掉落在地,人倒了下去。
宋孜卿托起青棠的后脑勺,捏住下颌,用手指伸进去检查他是否吞咽下去了。
“你真是来找死的?”
“是。”
青棠眉头紧锁,眼皮越来越沉,身上不痛,很无力,就像醉酒的感觉。
宋孜卿在青棠耳边说:“正好我缺一个完整的人体标本。”
“什么,意思?”
“毒性进入你的经络后,一个时辰内就算开膛破肚,掏心掏肺也不会有知觉。我会留下你的心脏,让你继续活着,到时给你看看从你体内拆卸下来的脏腑是什么样,然后坐在一旁,看着你痛苦挣扎叫喊,慢慢耗竭。”
“听起来……很可怕。”
“你本就应该害怕,我告诉过你,我的报复心很重。长记性了,下辈子记住不要玩弄一个医术精湛的人,否则他黑化,你就死定了。”
小童在长桌上悬挂一盏萤灯,照着青棠苍白的脸。
宋孜卿施法净手,戴上手套,“剪刀。”
小童将一把锋利的剪子递到宋孜卿手上,宋孜卿有条不紊地剪开青棠的衣服。
青棠神思恍惚,在闭上眼睛之前,他忽然瞥见一枚像猫爪印的小石头嵌在墙上。
“你还留着它?”
宋孜卿双眸微怔,“那是你中毒后的幻觉。”
青棠沉沉闭上了双眼,宋孜卿看向了嵌在墙上的那枚小石头。
两人的故事就是从这颗小石头开始的……
多年前,宋孜卿是灵枢圣苑的一名前途无量的医修弟子,潜心学医,专攻解毒,有幸第一次去参加蔓渠城宗门大比。
还没有比试的时候,灵枢圣苑忽然被爆出了一个丑闻。
医修唐晅靠合欢宗弟子舒缇供养倒贴上万灵石,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外门弟子一跃成为解毒圣手卫凌枭的徒弟后,一脚踹了舒缇,开始走康庄大道。
为了给舒缇出气,合欢宗大师姐依兰带着弟子们在蔓渠城宗门大比时到处张贴唐晅的事迹,还把唐晅拖到暗巷里暴打了一顿。
青棠也跟着去踢了几脚,这种人渣必须打。
没打多久,灵枢圣苑的弟子就来了,来了乌压压一群。
唐晅看到医修们来了,支棱起来,反咬一口:“你们合欢宗弟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谁说我和舒缇有关系,谁看见了?你们凭什么在蔓渠城到处污蔑我?!”
舒缇在和唐晅来往时,从没有出现在灵枢圣苑过,因此抓不着他的错处。
有很多灵枢圣苑的弟子明知唐晅私德有缺,但唐晅的身份不同往日,还是会选择帮他。
灵枢圣苑弟子就和合欢宗弟子动起手了,从单方面殴打变成了打群架。
合欢宗弟子大多都带上了的道侣,有男有女,灵枢圣苑的医修大部分都是男子,但是医修不比剑修武力值高,大家实力相当。
这次打唐晅的地方特别选了个又黑又偏僻的地方。
大家都是盲打,也不敢舞刀弄剑。
合欢宗怕惊扰到某些宗门大佬被驱逐,灵枢圣苑怕把事情闹大,惊扰到自家宗主、长老,毕竟这件事不光彩。
混乱的打斗中,青棠不知被谁绊了一跤,撞到身后的人。
身后的人也没稳住脚跟,两人直直摔下去,嘴对嘴磕到了一起。
对方骨头咔嚓脆响,闷哼了一声。
青棠的嘴唇磕破了,流了血,黑灯瞎火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急忙问:“你是合欢宗的人还是灵枢圣苑的医修?”
“医修。”
“再见。”
青棠本想给对方看看伤得严重不严重,但灵枢圣苑医修的私德确实有待商榷,他自己就是医修,不管了。
青棠爬起来擦了擦嘴上的血,听到依兰说灵枢圣苑的长老过来了,就跟着大家一起撤了。
但是,青棠不知道自己掉了东西。
宋孜卿稀里糊涂被人撞倒,折了左臂,尝到一个带血的吻,从地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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