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梦山心火化作乌影作祟,明明很快就被扑灭,但还是叫昆仑宗的卫道士捕捉到风声,翌日就匆匆赶至炽火府问责。
而此事若是交代不当,后果非同小可,华家高层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又因事涉心火,与秋凌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远道而来的祝家主也掺和其中。
他身份、地位和修为都够,执意旁听,想要知己知彼,也无人能拦他。
至于其他人,华家人无暇顾及,于是简单粗暴处理——
华鳞光自是要领罚的,但不是现在,暂时按住不动,而没有身份的简意则被他强硬护着,毫发无损,只是被扣在华家。
祝含灵一行人也侥幸渡过这次危机,可惜不能立时离开,祝家大长老亲自邀约,不得不赴。
幽梦斋斋主最是倒霉,华家人要和她秋后算账,祝含灵勉强自保又哪里能践行伞中承诺,最后落得被被收押华家牢中的下场。
天坊,华家祖屋,客居之处,后花园。
祝相晴等来了如期而至的祝含灵。
姑侄两人小十年不见,四目相视,前者带着疑惑在审视侄女,后者望向姑姑时则罕见有几分怔神。
“你的修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含灵眼睫不自然颤动几下:“离开剑谷不到半年吧。”
祝相晴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灵识微微探出,似是在重新确认,寻尔轻轻点头:“不错,有长进,比第一次结婴扎实多了。”
“时也命也,没有那次自爆,兴许我不会有现在的造化。”
“你——”祝相晴开门见山道,“你是在恼长老们?还是家主当时没给你撑腰?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家出走,都多大的人了。”
“我不恼了。”
言下之意就是曾经恼过。
祝含灵一眼不眨地瞧着面前的冷颜女修,过往的记忆逐一浮现心头,却是越看越觉新奇。
她没想到,失去琉璃心之后,再遇祝家人,竟是这种感受,他们藏匿心中的万般情绪,她再也不会不察自知。
“连命牌都偷走了,是不打算回家了吗?含灵,那时是我不在谷中,他们行事——”
“是不回了,我的根,又不在祝家。”祝含灵斩钉截铁答道。
说完,瞧见祝相晴露出诧色来,她还轻轻发笑,笑中带出嘲意,但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在自嘲,还是在讥讽对方。
“姑姑,那日就算您在谷中,结果也不会改变,祝家人,本就并非真心待我,不是吗?”
这话,她年少时懵懂,不知如何说起,而后才慢慢悟出,谁知再想同旁人说起时,不是无人可选,就是说了也不当真,很可笑。
看,这回也不例外,她才提起,姑姑当即蹙眉,不用猜就知,肯定是又恼又觉好笑。
“真心?含灵,姑姑是怎么教你的,怎么还同当年一样天真?我们修道中人,以实力为尊,他们不得不敬你时,真不真心无妨。”
“那是您,不是我。”祝含灵垂目,自然而然重提旧事,“我是知道的,有过那么几个时刻,姑姑也恨极了我的存在是不是?”
“你魔怔了不成?我、我待你——”
“就在我结丹那年。”祝含灵沉声道。
哪怕时至今日,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姑姑也同秋家的人一样,明明昨日还在为她的突破喜不自胜,明日再见时,却杀心乍起。
“我……”
有祝含灵这句话,素来稳重内敛的祝相晴似是忆起是何事,变了脸色,却闭口不提,一时词穷,心虚可见一斑。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含灵,你随我回祝家,我们剑谷这代,除了你,谁也当不成首席。”
“我非祝姓,燕寒月兴许比我更——”
“你不要提她!”
祝相晴像是被刺中要害一般,猛地提高声音,差点就失仪,余光无意瞥向不远处,正好瞧见循声注目过来的水木。
“无礼!”
随即出手,顷刻召剑,只轻轻一挥,剑气喷薄而出,瞬时跨越数丈,重重劈向水木。
而祝含灵的目光就没从祝相晴身上移开过,见状,又岂容她这般行事,果断挥刀,奋力追上,一记切断。
“水木道友,你先躲开。”
“刀?对了,不说我还忘了,你已改剑习刀,怎么,我们大小姐离谷十载,连祝家的剑法都不肯用了?”
“我并非祝家血脉,既然选择离开,自然不会再用。姑姑,他是我的同伴,你怎能当我的面伤他?”
祝相晴冷笑一声,手腕转动,剑锋移向,这一次,对准的人变成祝含灵。
“剑之一道,岂有因为一时意气就改弦易辙的道理,含灵,你是在浪费你的天赋。”
她话中怒意十分明显,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旁人瞧见,还要以为是爱之深所以才责之切。
祝含灵却不心领:“天赋?我习刀,天赋难道不能也是一绝,不然如何修到元婴中期?”
“那就让我来试试,出刀!”
下一瞬,寒冽剑气与灼亮刀光同时泻出,在空中划出两道绚丽弧线,行经之处,呼啸声不停。
此地是华家祖屋,不宜斗法,祝相晴也自知不妥,挥剑时不忘掷出法宝,原地布阵,隔出一个小型结界。
姑侄两人交手,一个使剑,一个出刀,不动灵力,不用威压,只拼武技,无瑕剑诀对当逢刀诀。
谁都没有留手,皆是聚精会神,全力以赴,短短百息时间,便已过了数招。
也谁都没有落入下风,反倒是附近一带的草木花树,被斩得横七竖八,切口清一色平整如镜。
“如何?”祝含灵问。
她连刀意都能悟出,已经踏入刀道一途,从前所习剑道,早就成了过眼烟云。
“哼,倒是有两下子,再来,我不信,本家传承万年之久的无上剑诀,她不肯修习,你也要舍下。”
“她?燕寒月吗?”
“是又如何?祝家血脉,本就该习家传剑诀,难道还比不过旁人所传剑道?你也是,百年习剑,说抛就抛,一个塞一个糊涂。”
糊涂吗?
祝含灵持相反意见。
在外游历十载,遭遇数次危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往前一百年在剑谷时经历过的要重,但即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还不是因为够痛快,爱是爱,恨是恨,哪怕要担责任,也是她主动选择的,并非他人挟恩所迫,而是乐意至极。
但这些,祝相晴不懂,也不打算懂。
两人比剑拼刀,即使不动灵力,即使有结界阻隔,但大开大合打下来,破坏力不容小觑,闹出的动静,也足以引起旁人注意。
半空中刀光剑影不断,水木离得最近,就徘徊在结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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