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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旧恨

见凌素从张楹房内出来直接绕过她,兀自在落雪端来的铜盆里净手,张蝉讨好似地凑上前问:“师傅,她怎么样?”

凌素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事,暂时死不了。”

“我不是问剑伤,我是想问她身上的毒能不能解?”

凌素往廊中走,似乎不想同她交谈。

她忙挽住凌素的胳膊,乖巧认错道:“我错了,我不应该不跟您说一声就离开平州。原本想等安顿好再给您寄信,没想到段明徽已经把您请到盛京来了。”

段明徽自从知道是乌玛蛇的毒解开了拂光引的毒,就一直担心两种毒性对她身体的影响。早在张蝉踏进盛京那一刻,他就已经传书给凌素。

张蝉想,他不论做什么安排都能滴水不漏,也难怪自己在平州那会被瞒这么久。

凌素听见她唤段明徽的全名,嘴角噙笑,“呦,看来那小子终于肯对你说实话了。”

张蝉知道她想说什么,忙绕开这个话题,继续问:“所以以您从医多年的经验看,张楹身上的毒能不能解?”

“难说。”

她不明白凌素口中的这两个字是何意,记得当时自己初进侯府给张楹把脉,就发现张楹的身体远比预计的还要糟。后来她试药之时才反应过来,原来张楹和她一样的哮喘是靠服毒导致的。

“不得不说她那张脸跟你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刚来的时候没清楚状况,差点以为受伤的人是你。”凌素看着张蝉,她不解地问:“张楹占了你的位置还害你吃那么多苦头,你为何不恨她,反倒是请我救她?”

张蝉平静地说:“我拜您为师的时候是您跟我说身为医者眼里只有病人,不管是谁也不管其是何身份,只要他需要医治,身为大夫都要尽全力救治。”

听到她的回答,凌素一怔,她叹道:“好啊,也算没白教你。”

“我原先也以为自己会恨她,但在看见她的时候,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张蝉声音不起波澜,“她为了给养母筹钱治病受聂家利用,改变原本的相貌来到盛京顶替我的位置。我在外头的日子不好过,她在这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张楹为了家人,心甘情愿被人摆布,又被逼服毒吊着性命。当时张楹以为她死在落梅山,拖着病体日日跪于祠堂,为她诵经超度。公堂上,林氏持剑企图置她于死地,她又替自己挡下那一剑。

过往种种,身不由己,何必相恨。

她们都一样,像被人摆在棋盘上的两枚棋子,一旦没了作用,遭人弃之如敝履。

当中该恨的怕是另有其人。

凌素问:“所以林氏真的派了林宗杀芳儿?”

“我想应该是聂桓想杀芳儿。”张蝉沉默片刻,道:“芳儿知道他们太多事,在她从六方街转道去往国公府的时候,聂桓就已经动了杀心。”

如果没有张蝉提前让谭鹰去将芳儿捆了,想必芳儿现在已经被人杀害,沉尸河中,而她就成了这件事最大的疑犯。

倘若在大理寺庭审时徐青宜和段明徽没有出现,她现在恐怕会因为扛不住大理寺的刑讯,死在狱中。

“这么说他是想将芳儿杀害后,利用你是最后一个见到芳儿的人让你洗不清嫌疑,再蹿腾林氏诬告你杀人。”凌素实在想不明白,问:“可他跟你到底有什么仇?”

凌素的话让张蝉也摸不着头脑,她近日一直在想自己和聂桓究竟有无瓜葛。

记得第一次和聂桓交涉,好像还是在落梅山下的官道上,在此之前她好像同聂桓并未有过交集。

太后此番出面派福贞姑姑传来口谕,按照她的意思是想弃林氏保聂桓,由此可见真假千金案聂家就是最大的主谋。

一年前长平侯回程遇袭导致重伤逝世,这件事是她的心结。张蝉重新回到侯府,也是想借着这个身份,名正言顺探清当中那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

次日,段明徽以看病的名义协同蓉娘前来侯府,顺便将张蝉需要用来给张楹治病的草药送至。

二人对坐院内,目光相抵。

张蝉伸手拿起瓷盘里的一块热腾腾的糖饼,递到段明徽面前,“呐,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

见段明徽还没有接,她垂下眸,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我忘了,你以前也没说过喜欢糖饼,好像每次都是我硬塞给你吃。”

六岁那年相识,在毓庆宫的那段时间里,张蝉每回进宫就会偷偷跑去看他,往他手里塞吃食。

她突然有些愧疚。

过去二人在平州,段明徽了解她的习惯,惦记她的喜好。可她好像至今都不清楚,他这人究竟喜欢什么。

“那你想吃什么,我让乳娘去准备......”她正欲缩回手,握着糖饼的那只手袖间一紧。

“不用,这个就很好。”

张蝉一怔,回过神的时候,手中的糖饼已经被段明徽拿走。悬半空的手还停在那里,她的指尖处似乎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坐在一旁的蓉娘原先还默不作声地品着茶,见二人耳尖泛红,她突然打趣说:“这点小事,妹妹不用往心里去。我这弟弟打小什么都吃,他不挑食。”

段明徽沉默不语,他咬了一口手中的糖饼,意味深长地看了这位心直口快的师姐一眼。

张蝉眼前恍惚闪回过去,那时二人常常避着宫人,悄悄坐在毓庆宫庭院台阶下分食糖饼。

不知为何,她最近的心跳总是不受控般的紊乱跳动,偏偏还是在和段明徽相处的时候才会出现。

不应该的......

以她现在的年纪不应该会这么早患上胸痹这种毛病。

段明徽尚且还不知她此刻的心绪,问:“搬回侯府以后,你过得怎么样?”

张蝉从广宁王府搬回长平侯府,对她来说和过去一样,还是住在东边的厢房,除了重新换置过的家居摆设,其他的同以往没什么区别。

热茶泛冒着氤氲的白汽,张蝉柔声说:“我一切都好。”

蓉娘道:“我今早得到消息,林氏被判了流刑,想来太后娘娘是有意想保她一命。你说这流放一出盛京城数千里,要是犯人在服刑的途中出了什么岔子,谁都说不准。”

蓉娘的话不无道理,林氏好歹也是聂太后的远亲,她被判流放千里的途中是否会出现意外的情况,谁都无法保证。

要是聂家真的想保她,命人在途中做手脚,掉包服刑犯人,找人顶替也未尝不可。

张蝉抿着唇,她像是有些犹豫。

段明徽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问:“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想见她一面。”张蝉握紧手中的茶盏,她缓缓抬起眼帘,眸子里露出平时少有的冷意。

他一笑,解下腰间的紫玉佩递给她,“我知道了,你去做吧。”

她凝视着他手中的那块玉佩,迟迟没有伸手接下。

如今的她才明白这块玉佩原是段明徽身为皇子的象征。他受封为王没有去封地而是常驻盛京,又同时掌管兵部和户部的诸项事宜,加之其近日在朝中的举动,这些她皆有耳闻。

那块玉佩相当于通行令。

她低声道:“如果我做了,之后可能会让你很为难。”

“想去便去。”段明徽一把拉过她的手,直接将玉佩置于她的掌中,“终日见你闷闷不乐,我只怕会更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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