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遮将脸靠在背对着裴璟的那一侧,心跳得有些快,方才情动之下失了分寸,竟然主动缠着裴璟让他摸自己的脸……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下回想只觉得迟来的羞耻心简直快把他淹没了,更别说当裴璟带着薄茧的指腹抚过他眼角时,倘若不是他恍然间用力咬住自己的唇,恐怕早就要更丢人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那些念头全部都拍飞。
裴璟盯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束着黑发,露出的细颈与耳垂都泛着浅淡的绯色,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微微鼓起的脸颊肉。他眸光微动,捻了捻指腹,想起对方将脸贴合于他掌心时,柔软而又温热,宛若羊脂玉。
郎君垂下眼睫,几不可察地轻笑了下。
“主子,苏公子,望月楼到了。”
青枞的声音隔着漆木挡板略有些闷沉,却让苏遮倏地松了一口气,他几乎是匆匆地掀开青帘往外走,没敢再看身后的人一眼。没了车厢帘幕的遮挡,一阵清风轻而易举地拂过苏遮的脸庞,将他脸上的余热吹散了几分。
“苏公子。”
苏遮抬眼,与青枞对视上,微微歪头,“怎么了?青郎君。”
青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在下这几日练剑拉伤了手臂,有劳苏公子了。”
苏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轩车里的人微微弯腰,与他一错不错地对望着。
苏遮:“……”
他在心里百转千肠地叹了一口气,几步又走到郎君跟前,抬起右臂,等待对方扶着他下车。
苏遮忽地感到衣袖被向上扯了扯,上身被迫倾斜,紧接着,腕骨轻而易举地拨了个方向,变成掌心朝上的姿势。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已轻轻落了进来。那手比他更显修长,骨节如竹枝覆雪,他兄长哪里都生得好,可让他次次都忍不住频频流连的,便是这双手。指尖相触时,薄茧略微挠过手心,不免让他微微蜷缩了下,却又被不容挣脱地握紧了。
他自始至终地不敢抬眼,只紧紧盯着自己的鞋面,度秒如年地等着人下车。
低垂的视线里,雪色衣袂、晃动的玉佩以及交缠的双手,都让他不由得回想起马车里的一切,脸燥热不已,方才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绯红又悄然爬上了耳根。
“苏遮。”
苏遮猛地抬头,“嗯?”
“看路。”
苏遮愣了半拍,紧接着巴掌大的雪白小脸红了个彻底,差点没应激反应将他的手甩出去。
但裴璟没给他这个机会,下车后便拽紧了他的手,从掌心贴合的姿势,自然而然地换成了十指相扣。
苏遮晕乎乎地被他牵着往前走,直至迎面遇上敞开着的朱漆大门,耳旁传来一句“客官里边请”,他才回过神,抬眼一看,便看见门首处黑底金字的匾额上遒劲有力地刻着“望月楼”三字。
身后的青枞几步向前,对着酒楼的店小二说:“楼上雅间,要最清净的那间。”
店小二面露难色,“这位爷,不瞒您说,楼上雅间都让常客订满了……”
“怎么连裴郎君都不认得?”
一道娇俏嗓音悠悠缓缓地从后头传来。
苏遮闻声望过去,只见一面容艳丽的女子款款而来,身着锦绣芙蓉裳,勾出纤细腰身,裙摆上绣着的芙蓉随着她走动而晃动、涟漪,可谓步步生花、摇曳生姿。
店小二见了她,立刻恭敬万分地低头垂首,“娘子。”
那位娘子微微颔首,尔后目光掠过裴璟,落在被他牵着的苏遮身上,不动声色地将他二人打量了一遍。
她生得玉容花貌,眼波流转间媚色浑然天成,唇角轻轻扬起,便更为姿色绝艳,“裴郎君大驾光临,玉棠有失远迎。”
玉棠叠雪映经台,紫桃金翘次第开。
苏遮在心里轻声念道。
很好听的名字。
“这位小郎君是?”名为玉棠的娘子笑吟吟地望向他,“生得好生俊俏呀。”
裴璟挡住她的视线,声音微冷,“与你无关。”
柳玉棠看着被堪堪挡住的少年郎君,衣袖下的手被裴璟握着,宛若穷鸟入怀,看似是庇护姿态,实则却是将那点未丰的羽翼,细细地拢在了阴影里。
她望着少年露在外面的半截细颈,肤色白得像是早春料峭时、枝头方绽的第一簇梨花,明明被自己盯着时,喉结微动,很显然想把手抽出来,但抽了两下,却没抽动,便略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雏鸟一旦被豢养,将来纵然是羽翼丰满,怕也难飞出掌心了。
“玉棠多言了,郎君勿怪。”柳玉棠压下这些思绪,微微欠身,轻抚衣襟,“几位郎君随玉棠上二楼雅间吧,刚沏好的雨前龙井,就等郎君们品啜了。”
柳玉棠将他们带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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