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当然认不出安德了,她的脸上戴着面具。
更何况他目中无人,压根没有正眼瞧过这花街柳巷的任何人。
绮梦町的墙面上挂着很多面具,许多人来店里的时候不想让人识别身份,就会用它们。安德摘下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神乐的黑狐面。
面具内侧的神经感应装置可以自动捕捉面部轮廓,戴上脸的时候它立刻延展,紧紧扣住耳骨。调整结束,狐狸瞳孔亮了,变成两道金黄的竖瞳。
“下一轮是多少碗?”安德问。
“……什么下一轮,这游戏总共就三轮。下一把得重新开始了。”花衬衫大怒。
“老板,您可能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人代鞘的时候,是不能另开新局的。”和泉的声音突然响起,“更何况您还是上一轮的赢家,没有赢了就要撤下的说法。”
这贱人话怎么那么多?
花衬衫反手就想上去抽和泉,还没亮出巴掌,组长的枪都拔.出来了。楼梯间看不见的地方,也纷纷响起拉动枪栓的声音。
一直不好出手的原因是大家都在玩儿,如果不是玩游戏,她们的枪还是很快的。这得取决于诺伊曼制药这群人想不想改变事情的性质。性质怎么变,由谁开头,都能决定今晚的走向。
维克托瞪了一眼花衬衫,他搂上和泉的脖子,比相熟的兄弟还要友善:“领班说的对,咱们就听领班的。”
这些人酒品很差,一边说话一边肢体语言丰富地乱晃,和泉脑浆子被摇匀之后差点吐出来,还没倒下纯粹靠的是一身正气。
“……应该是二百五十六碗,”和泉继续说,“现在就开第四轮。”
他的音量不大,但是语气斩钉截铁。
“多少碗?我是不是听错了?”
“人又不是水管子,这个量换成水都能喝死吧……”
楼下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二楼雅间的有钱人们,都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安德站在栏杆上,面具上的狐瞳金光流转。即将由她作为“代鞘人”下去进行第四轮,要对付的正是那个已经连胜三轮的打手,光看体型,对方完全可以把她碾碎。
那个打手喝起酒来,抱着酒桶狂笑,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酒保们真的开始搬碗了,找不到那么多美浓烧大海碗,于是二百五十六只青瓷碗排成长龙,从雅间一直铺到走廊,清澈醇香的酒倒进去,灯光如昼,照得像条发光的河。
“如果我输了,我会喝的。”和泉说,“如果您输了,您也要遵守游戏规则。”
维克托毫不介意地笑笑,点点头。
和泉朝安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苦笑着抓紧了膝盖上的衣服。
这副慷慨赴死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得这么悲伤,在她身上押注也要押点信心吧。安德的眼睛平静如水,回望着他。
楼下的男人大笑一声:“快下来吧,那个什么代鞘人!代刀人!你们领班都做好喝死的觉悟了!”
安德看着和泉的脸。
麻烦您了,他小声说了一句。
安德摇了摇头。
和泉总是这么客气,这么客气做什么。现在她是要去打架了,她喜欢打架,不麻烦。
守擂的男人还在张狂地和一楼观众们炫耀自己的肌肉。话还没说完,只见安德突然向后一仰,整个人从二楼栏杆翻了下去。
周围人以为她失足掉下去了,惊叫声连成一片。
下落时黑色长刀已然出鞘,刀锋划出一道冷光。
她打架的时候就是个疯子,可没有耐心从楼梯上走下来。她不是摔下去的,是她选择直接从楼上跃下!
男人反应极快,锯齿形长刀向上斜撩,刀刃的锯齿咬住安德下劈的刀锋,火星四溅。他暴喝一声,猛然发力,安德借势后翻,在沙地上踩出两道痕迹。
“小鬼!你礼貌吗?”男人大声咆哮,“都说新伊势的人重礼仪,你就是这样连名字都不报的吗?”
安德没说话。代鞘人前无名字,还需要通报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药品,最大程度上开发了这个男人的力量。的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风声,刀撕开空气,将武场中的沙子舞出狂风骤雨般的气势。安德不硬接,黑色长刀游走,专挑对方收刀的间隙突刺。
“躲什么!”男人感觉被戏弄了,他怒吼着一记横斩将武场边上的酒桶劈成两半。
沙尘一阵接着一阵地扬起,像浑浊的雾。
周围看热闹的酒鬼们呛得直咳嗽,纷纷揉着眼睛后退,骂骂咧咧地扇着面前的灰。
安德压低身形,贴着地面变位。男人挥刀,刀尖几乎是擦着她的面具划过去的,在耳廓处留下一道不太美观的刮痕。
这个人很强。
之前的三个人应该已经没命了,这是安德的第一判断。她甚至能感觉到刀锋带起的风压,再近半寸,她的耳朵就得和面具一起被削掉。
但她不会的。
半寸不是她的极限,而是对方的。
对方在速度上最多咬到她的半寸之外。她没停,后撤的瞬间,黑色长刀已从肋下反刺而出,直取对方握刀的手腕。
男人动作慢了半拍,仓促回防,手臂被她的刀尖挑开一道骇人的血口。安德呼吸沉稳着后退,猛地振腕,将刀上的血甩出去。
“干什么呢?站起来啊!”
花衬衫从雅间里走出来,愤怒地拍着栏杆,向他们的方向喊道:“愣着干什么!杀了她!杀了她!就像杀了前三个人一样!”
安德突然提速,黑色长刀如毒蛇吐信,连续三次点向男人眉心。
第一刀被格开。
第二刀立刻刺出,逼得他后退半步。
第三刀划开他的面中,顿时血流如注。
男人起初根本没把安德那把黑色长刀放在眼里。
量产货,制式装备,刀身连道像样的锻纹都没有。这种流水线上下来的玩意儿,在他那柄升级无数次的宝刀面前,最多撑不过一两个回合就得断成两截。
可谁能想到,这戴面具的小鬼不按套路出牌。
她根本不给两刀相撞的机会,每次出击都刁钻至极,专挑关节、肌腱、血管这些要命的地方下手。明明是适合劈砍的长刀,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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