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听乌抵达标记点后,观众们的心才跳回胸腔,她远远地朝等待中的工作人员招招手,却撇开一道,从侧方滑出,慢慢在一片没有人迹的雪地前停下。
然后楚听乌转了个方向,当场仰面倒下。
上方应该是一片略有弧度向阳的坡,她身后是松针林,树荫遮住了半片天空,而视线的镜头,层叠的白云与雪峰接壤,天地近乎一色。
楚听乌闭上眼睛,但没有摘下眼镜,于是观众们依旧可以看到这几乎静止不动的画面。
他们也像是躺在了雪地上,能听到极为轻微的,楚听乌呼吸的声音。
好半晌,有人踩着积雪走过来,每走一步,积雪都会发出嘎吱的声响,更远处则是大家在谈论、调试设备、避着风说话的声音,但并不显得吵闹。
有人同样闭眼,但也有人睁开眼睛,于是能透过直播设备看到,一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在帽子下方露出一缕金发的年轻人蹲到楚听乌身边,伸出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
UP主眼睛睁不睁他们不知道,但你这一摇,指定能看见的不就是他们这波观众吗?
年轻人似乎恍然大悟,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微侧身从镜头前闪开,伸出手——
[以楚师傅的功力,一个空翻站起来给人一个扫堂腿的概率比需要别人拉着才能站起的概率高很多吧?]
[楚咪很有礼貌的,她不会随便给人扫堂腿的!]
楚听乌:“噗。”
此时周蔷也走了过来,楚听乌便低声对粉丝们告别了一句,在他们的一大波问号来袭之前关闭了直播。
比起直播,她如今的账号更像是仅做公开记录用,观众们越来越难抓到她了,有时候会默默祈祷两句让楚听乌多参加一些比赛,至少直播抓不到,节目上还能刷到。
然后楚听乌抓住邵令梧的手,被他从雪地里拽了起来。
周蔷指了指:“那边在讨论夜滑……哦,你听到了。”
一堆极限运动的运动员凑到一起,当然不是只滑一次就结束了,他们计划用两到三个月的时间完成给自己设下的挑战,或者说游戏。夜滑是一种,除此之外,大家还提到了一处雪洞,澳洲一处特殊的冰层,以及更有趣的,高度差更大的高空滑降……
不过楚听乌大概只能再休息一天,就得赶去另一处比赛的现场。
她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完成参加南极杯的前置任务。
周蔷看出来她大概不会参与了,就过来帮她脱设备,他们到山下的营地修整一番,就可以和其他人告别了。
滑雪板穿脱起来不难,但朋友们即使知道她的体力不俗,也更加贴心地帮她节省体力,以便多多休息。
邵令梧蹲下帮楚听乌脱另一只脚,但在准备抬头时,楚听乌歪了歪头,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因为比较热,他把帽子摘了,此时金发在光下显得分外明亮。
邵令梧抬头,神色疑惑。
楚听乌似乎思索了一番,然后又以慢动作伸出另一只手,按在他的另一侧肩膀上。
周蔷:“……”你们在干嘛?
邵令梧:“哦!”
楚听乌收回手时,邵令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转了个身,然后,两人自然而然地在周蔷面前完成了“一人背另一人”的操作。
即使楚听乌看上去状态很好,从这里重新爬回山上都没问题。
周蔷默默地捧住了好友的设备,然后看着两位好友就这么以背负的状态离开了现场。
邵令梧走得比较慢,而楚听乌在他背上调整了一下姿势,用手掌撑着他的肩头,抬起上半身,一副左顾右盼的样子……你是猫吗?
不对。
她好像真的是。
周蔷:但他们俩,究竟是怎么在完全没交流的情况下完成这波默契操作的……
周蔷的表情慢慢变得警惕,目光转移到邵令梧肩后,表情依旧不变,只是露出了一点杀气。
邵令梧:“……”
穿这么厚又背着个人的确有点费力,但他都冒汗了,为什么突然觉得一阵冷?
邵令梧回了酒店就去找感冒药,一副决定防范于未然的样子,周蔷去清点行李,做了简单的收拾,出门一看,楚听乌坐在沙发脊上,盘着脚,纬度比正常坐沙发的人都高上一截。
她思索片刻,上前把人戳了下去。
楚听乌:“喵喵喵!”
猫咪的警惕和猫咪的松懈是常常能出现在同一只猫身上的,所以楚小猫再怎么生气,只是用猫语随口抱怨两句,就跪坐在沙发上
,看周蔷像个经纪人一样给她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三场比赛,两项挑战,楚听乌已经完成了2/5,另外两场比赛一场在九月末,时间较为仓促,另一场则在十一月,时间更加紧张,因为不能失败。
所以,楚听乌中间要完成的那场德州滑雪耐力赛就更加重要。
说是德州的比赛,其实整个赛场穿越了三个大州,参赛者只有滑雪设备,却要靠着滑雪设备在连绵的雪山间飞驰——
这场比赛已经举办了二十三年,比楚听乌的年龄都大,在“南极杯”横空出世之前,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耗时最长的滑雪比赛。
毕竟滑雪的前提是要有雪,人工造雪造不了那么长的滑雪之路,所以比赛路程的长段,只和三个州的地形有关。
直到23年后,有人意识到,南极洲才是一片真正的、适合长途滑雪爱好者的场地。
虽然光是“长途滑雪”这四个字就非常少见,普通人连了解都不会去了解。
所以,考虑到南极杯的“路程”,参赛者要么需要提交自己在无人帮助下(或仅提供物资)完成了超过24小时的滑行,要么就是成功完成德州滑雪耐力赛。
而且,德州耐力赛也是有前置要求的,这次楚听乌理论上赶不上。但可能是因为南极杯把他们设置成了一场权威的测试,所以比赛主办方也投桃报李,得知楚听乌的困境,又考察了她过去的视频,认为可以给她一个参赛名额。
楚听乌:“德州耐力赛每年参与者不会超过四十人,但今年可能和南极杯有关,参赛者多了点,达到了42个……我必须靠滑雪板穿越三个大州,沿途会投放物资,期间不能大幅度偏移赛事要求的路线,而且不能和其他参赛者交流。”
即使他们见了面,最多只能打一打简单的手势,却不能说话。
因为最初的创办者其实是自己独自完成了这项挑战,后来变成了一项公开挑战,发生意外后,创办者才想办法组织成了固定流程的比赛——
而“不交流”,是因为体验并战胜孤独也是比赛的一环。
沿途会安置好摄像头,而且,因为年年举办,目前三大州也支持这场比赛变成固定的娱乐活动,所以沿途还会时不时刷新出观赛的民众,也杜绝了作弊的可能。
主办方给参赛者安排的休息时间较为紧凑,有相应的规定。邵令梧过来后,三人便凑在一起开始研究路上的修整点,和自己尝试的挑战不一样,这种耗时很长的比赛显然也很考验毅力和精力。
邵令梧和周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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