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也来到杨红旗家时才知道孟梁崮已经先她一步把岁岁接回家了。
“事忙完而来吧。”看见她回来,杨红旗忙问。
“嗯,谢谢嫂子帮我照看孩子了。”
林也当时把孩子交给杨红旗照顾时只说自己要去办事,是以杨红旗不知道她去乡下。
和杨红旗道完谢后,林也径直往家走,迎面却碰到匆匆从家出来的孟梁崮。
几乎是在看见她的瞬间,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的紧绷感霎时消失殆尽,不知是不是错觉林也感觉男人眼神里好像有丝焦急一闪而过。
他是出去找她的?怕她走丢了?这个念头一出把她自己吓了一跳。下一瞬林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自问和孟梁崮是不熟的。
“回来了。”
“出去?”
两道不同的声线同时响起。
孟梁崮淡声:“没,听见动静出来看看。”
“嗯。”林也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三分钟的距离两人安安静静的走,只有孟梁崮怀里的岁岁啪噗啪噗的在吹泡泡,沉浸在自娱自乐的世界里。
林也以为他会问她什么,可男人居然一点都不问,平静的和往常一样,林也本来还想和他说说今天的事,但看见孟梁崮好像也不想听的样子,就没再多话。
就算她们此刻是一对正常夫妻也不需要事事报备自己的行踪吧。
……
晚餐时驾驶员小李罕见的前来,看见她在家时还惊讶了下,“嫂子,你在家啊。”
林也以为这是句正常的问话,点头。
看见他来孟梁崮也很疑惑,“我不是给通讯员说了不用过来了吗?”
闻言驾驶员小李用手呼噜了几把自己的寸头,憨憨的笑,“是吗?他没通知我。”
“那孟团没啥事我就走了。”小李说完朝门口走去,走出家门还在感慨夫妻俩感情真好,半小时前接到孟梁崮电话时还真以为孟团爱人走丢了,这里偏僻交通不便且乡下的二流子多在傍晚时分出没,刚得知林也将近七点还没回来时,他还真担心,现在看见人安全到家,小李除了松口气外更多的是羡慕。
羡慕有对象的人,哎。小李吐出口气,决定接受他娘安排的相亲。
再次回望那开满梨花的温馨小院,小李发动了吉普引擎。
小李来这趟搞得林也很是云里雾里,不过她也没多问,一是不好奇二是既然他们都说没啥事那就是没啥事。
……
特殊时期,孟梁崮日日早出晚归,林也也忙着自己的音乐,两人成天不着家,一天下来竟然只有晚上同寝时才会碰到面。
70年代的春夜,刚过九点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已早早进入梦乡,林也闭着眼感受旁边人的动静。
安静,还是安静,极致的安静中彷佛还能听见男人的规律的呼吸声,他是睡着了吧。林也心想,又很是可惜,这几天他们的交流几乎为零,以前虽然也话少但起码会在临睡前说会儿话。
最近却不同,他会一如既往的做着以前事,洗衣烧饭但却很少和她交流,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一切又那么的怪。林也思绪翻飞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旋即又想到明天的节目,脑袋渐渐团成浆糊,耳边是有节奏的呼吸声,眼皮发重没过一会儿竟沉沉睡去。
察觉到女人熟睡后,孟梁崮翻了个身张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定定看着面前睡颜惬意的人。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他不是圣人,他也会胡思乱想尤其是得知她和许期天天在一起时。
可他没有办法开口质问,她是他妻子但她也是个人有自己交友的权利,虽然知道她和许期关系暧昧但他不能仅凭“疑似”的事情就去侮辱自己妻子的人格。孟梁崮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
但他心里确确实实很闷,尤其现在罪魁祸首还在她旁边睡的人事不知一片安详。越看越气,孟梁崮索性翻身背对他,眼不见心为静。
……
林也难得的睡到半中间醒来,从半睁的眼睛外面天还黑着,旁边的男人不知何时蜷缩在角落背对着她,非常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朋友在和自己较劲。
林也:?
不过没等她思考睡意再次弥漫开来,林也再次抱着被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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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抢种”的最后一天。
忙活了一整天,向阳公社终于在下午四点结束了早稻种植任务。临走前孟梁崮特意通知了今晚将有文工团团员下乡慰问,让乡亲们傍晚有空前往公社“百姓大舞台”观看。
夏城辖区之下的柳青县是个相对富裕的地儿,年年粮食产量全市前五,革委会为了给予激励与文化惠民工程,特意在其管辖的八个公社内建了“百姓大舞台”每逢大日子由公社组织节目或放映电影。
向阳公社就是文工团下乡慰问演出的第一站。
听说今晚公社有军队文工团来表演,累了小半个月的群众一扫疲惫,抖擞着结伴议论,“嚯,这次居然是军队文工团下乡表演,这还是第一次见。”
“诶,军队文公团不是只给服务部队吗?”
一位身穿爱四个口袋绿色军装,头顶解放帽的标准干部背手走到旁边高声出口,“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军民鱼水情,少说些不利于团结的话,这个时代人民是国家的主人,文工团不单服务于军队更是服务于人民大众。”
这样解释完,大伙心里都不在左猜右想了,因着这是文工团首次下乡,社民的热情堪比放映电影,各个热情得不了都想一风采,有的人甚至早早就去占地了,就为了坐在绝佳的位置观看表演。
……
不止是向阳公社的社民好奇,就是孟梁崮他们这些军官在接到文工团今晚下乡表演时也闹不明白情况。
回部队途中王建国问孟梁崮道,“你说这宋文云在想什么。”
团长级三人坐一辆吉普,其他士兵乘卡车紧缀其后,孟梁崮和王建国自然坐一车外加五团长张振兴。王张是负责另外公社,对于文工团首站在向阳公社演出事早已知晓。
此刻孟梁崮正靠着靠背,上半身笔直双手交叠置于膝盖,闭眼假寐,显然是不想搭话。
良久没得到回话的王建国照着孟梁崮的胸口就来一拳,“老张,你看又装深沉上了。”
副驾的张振兴哈哈哈大笑扭头看孟梁崮,“他不一贯如此吗?我看师长都没他派头大。”
他们仨同属一个师长带出的兵,关系自然亲厚,又因为孟梁崮是军区里年纪最轻的团长,所以虽然大家军衔差不多但这些年纪大的老家伙总爱调侃孟梁崮。
孟梁崮是正儿八经的国防军校出身,在这个军人基本是庄稼户的年代,那简直是高技术型人才,吃香的很。张振兴与王建国都是农民子弟出身,说话办事荤素不忌,而孟梁崮呢,忽略他是个军人,身上永远斯斯文文,一本正经,带着点学究气是以格外喜欢用装调侃孟梁崮。
尤其是他沉默不搭茬时。
“咋啦,前几天不还笑容洋溢精神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今儿怎的又装上了。”
这俩货你一言我一语的跟说相声似的,终于把人说烦了,孟梁崮懒懒的掀开眼皮看了他们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不过王建国和张振兴都是老油条了,根本不在意反而搂着他问起来,“怎么着有心事,不应该啊,最近喜事都是你的。”
“就是,妻子贤惠闺女可爱你有啥好郁闷的。”
说完,王建国摸着下巴甚是感慨道,“说真的你家小林的手艺真是没得说,上次你嫂子给我留了一块说是啥蛋烤饼啥的,味道不错。”
想起上次吃到的蛋挞,王建国觉得现在嘴里还有股奶香味,他由衷的朝孟梁崮竖起大拇指。
孟梁崮并不知道这茬转而神情疑惑的看向王建国:“蛋烤饼子?”
“对,就你嫂子帮忙看小岁岁那天,小林给了两个说是自己烤的,那玩意一看就金贵。”
王建国回忆那蛋挞的味道与旁边两人说起,“估计除了高筋面粉还放了鸡蛋牛奶。看着很是精细。像个小碗中间盛着鸡蛋羹。”
看见王建国说的头头是道满脸沉醉,孟梁崮没来由的心堵,“你吃过?”
这话一出,王建国当即回过味来,他笑了:“怎么你媳妇亲手做的没给你吃啊。”
他笑的模样太欠,偏偏人说的又是事实,想解释都无法解释,孟梁崮这心里啊就像塞了团棉花,又闷又堵。
他干脆闭眼不理那两人了。
只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一路上都在想着那蛋烤饼子还是用他亲手堆出来的面包窑烤的!
想着想着他都给自己气笑了。
王建国和张振兴两人早对于他冷淡样见怪不怪,也不管他,自顾自聊起天。
“今晚你去看演出吗?”张振兴摩擦着下巴问道,本来向阳公社不归他俩管,可不去的,到时候轮到他们负责的公社演出再出席就行了。
但张振兴无聊啊,好不容易遇到文工团演出,说实话他想去八趟。
他算是问对人了,王建国不带犹豫的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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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院门,林也人未出语先至,“回来了。”
轻轻柔柔像把羽毛扫在心尖上,孟梁崮生了一路闷气心竟然奇异的散了不少。
他自认冷淡的惜字如金的“嗯”道,唇畔却扬起半圆的弧度。孟梁崮脚步轻松的走进家门,转了几圈才发现林也还在卧室里。
为了今天的演出,林也根据现有条件给自己搭配了下演出服,由于她不是文工团在编成员目前还不能穿许期他们的特制军装。
林也给自己配了个黑色裤子加绿色衬衫,孟梁崮走到敞开的卧室门旁,一眼就看见了对镜编头发的女人。此时的林也衬衫下摆扎在裤子里,盈盈一握的腰上扣着棕色皮带,
明显过于宽松不合体的衬衫套在她身上不但不显臃肿反而莫名顺眼,严肃又活泼。清新的松枝绿将她颈侧的肌肤衬的如月华般温润细腻,林也微垂着眉眼,一截皓腕自袖口伸出,修长的十指绕着鸦黑青丝有规律的翻转。
孟梁崮看着女人身上穿着的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呼吸下意识放低,这一分钟满室静谧唯余耳膜鼓动的心跳声。
“站在这干什么?”林也收完最后的发尾,抬头看他。
林也很少看见他有如此随性的站姿,双手抱臂就这么斜斜的倚在门框上,许是刚才回来他有清洗过绿色的衬衫并不如以往一丝不苟的扣在最顶,而是解开了两三扣子,长袖挽至手肘露出结实的手臂,优越的身材比例下双腿交叠,有点懒洋洋的意思。
林也在抬起头的瞬间,一眼扎进了男人尚泛着亮光的黑眸,倏然被住进这么一双说的上款款的眼睛,她的心跳没来由漏了两拍。
忽然的对视令孟梁崮下意识的站直,他有些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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