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碟精致的寿司、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几块色泽诱人的樱饼和牡丹饼被摆放在暖帘低垂的安静小店的一角。
他们围坐在角落的矮桌旁,气氛起初是轻松愉快的,久别重逢的三人分享着分离之后各自的经历和见闻。
然而,当义勇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出心中那个盘旋已久的疑问时,轻松的氛围瞬间凝固了。
“……所以,我在想……是否真的存在……不需要吃人的鬼?”
义勇的声音很低,带着不确定的迟疑,目光垂落在面前的茶杯里微微晃动的茶汤上。
“把你那软弱的念头从脑子里丢出去!”
锖兔猛地将碗重重一放,横眉怒斥,“鬼就是鬼!不要对它们心生怜悯!你忘了你为何加入鬼杀队了吗!”
义勇停下了正要去夹寿司的动作,手指僵在半空,脸色微微发白,不发一言。
在这小店的一角,沉重的气息在悄悄蔓延。
“哦呀?”
总司轻巧的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单手托腮,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在锖兔的怒容和义勇的沮丧之间来回流转。
他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身后的药研,语气轻松,“我们家义勇也开始思考这般深奥的问题了呢,是吧,药研?”
药研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地扫过垂首的义勇和怒意未消的锖兔。
他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金枪鱼寿司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后,待气氛稍微平缓后,才用他那特有的、平缓而理性的声音分析道:
“我倒是理解,至亲化为恶鬼,纵使看似理智尽失,心中也难免存着一丝幻想吧?义勇抱有‘存在不食人之恶鬼’的念头,虽然天真,但情有可原。”
这种想法,倒是与香奈惠相似。
不,香奈惠要更甚于义勇。
她竟然抱着“鬼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念头。
即使是药研,也被这个异想天开的女孩震惊到了。
不,不只有震惊,还有佩服。
因为香奈惠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她有真切的付出行动。
只是,尚未有鬼能不辜负她的期待。
毕竟,有谁会对食物谈判呢?
或许义勇会与香奈惠合得来也说不定?
但是忍的态度与她姐姐相反。
忍对鬼极为厌恶,可惜,她拗不过自己的姐姐,因此整天都在生闷气。
这对身体可不好啊。
真是一对令人操心的姐妹。
“若你怀着这般天真想法战斗,会害死人的!”
锖兔严厉的声音唤回了药研飘走的思绪。
他毫不留情,伸出食指,用力点着桌面,“最好的情形,死的是你;最糟的,是无辜者遭殃。身为‘柱’,我们必须以身作则!”
义勇神情黯淡,却仍未放弃,转而看向态度似乎模棱两可的总司。
“总司……你也认为,所有恶鬼都非死不可吗?”
如果……
如果是姐姐变成了鬼……
即使她失去了理智,即使她变得不再是她……
他也绝对……绝对无法对她挥下手中的刀……
这个念头让义勇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和强烈的自我厌恶。
他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果然还是太软弱,太不成熟了……
根本不配被称为“柱”……
沮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当然不是。”
总司温和却坚定的声音传入义勇耳中。
义勇猛地抬头,动作之大险些碰洒身边的饮料,眼中燃起难以置信的激动光芒。
“我认为,这世间的确存在不食人的鬼。”
总司迎上义勇震惊的目光,语气平静而笃定。
愈史郎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他是珠世夫人创造的奇迹。
锖兔匪夷所思地看着总司,又看看脸上瞬间焕发出光彩的义勇,仿佛在看着两个突然失心疯的陌生人。
他用力地揉了揉额角,语气充满了困惑和荒谬感:“一段时日不见,你们俩反倒从男子汉退化成小孩子了?”
竟然还抱着如此天真的幻想,一定是麟泷师父的拳头挨得少了!
回头他就告诉师父这两人存着什么可笑念头!
轻信恶鬼的忏悔,纵是强如总司,也难保不出意外。
想到这里,锖兔内心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责任感。
果然,虽然总司是转世重生,年龄最长,义勇天赋异禀实力强劲,但论起成熟稳重、心思缜密,还得是我锖兔!
这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应有的担当!
锖兔得意的轻哼起来。
“锖兔,稍安勿躁,我还没说完呢,你太心急了。”
总司仿佛没有看到锖兔那副“你们没救了”的表情,只是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对着锖兔的方向轻轻摇晃。
他紫黑色的眼眸深处,依旧带着那抹让人捉摸不透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笑意。
然而,他接下来吐出的字句,却如同严冬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冻结了义勇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但是,义勇——”
“你要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去赌上普通人的性命吗?”
剑士们不可能一直待在鬼的身边。
如果因为心软放过了鬼,当他们旧态复发、想要吃人时,谁来阻止呢?
全部杀死是最简单、最快速的办法。
而鬼杀队千年的历史也已经证明,没有不吃人的鬼。
如果不是珠世夫人……
但那也是药物的结果。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不存在不吃人的鬼。
像是焉儿掉一般,义勇的脑袋沮丧地垂了下去,连那头漂亮的半长黑发,此刻也软趴趴地贴在头上。
“……我明白了。”
总司看着失落的义勇,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言安慰。
义勇的品性和实力都无可挑剔,但却有着柱不应当有的、对所有生命的怜悯与柔软。
总司非常清楚,即使这世上真有不食人的鬼,除了义勇,其余任何一位柱,包括他自己,在遭遇的瞬间,都会毫不犹豫地挥下手中的日轮刀。
对柱而言,对鬼付出信任是极度奢侈且风险巨大的行为,他们赌不起,也输不起。
每一次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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