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着卢蔺容,江洛桥又说了一遍:“从前那个卢瑶贞,满心装着你的卢瑶贞,已经死了。”
“定瑜……”
瞧着他这失魂模样,她有些后悔给娄氏提了云三娘。
那般美好的女子若真嫁进来,得夫君的心只怕万分艰难,只怕白白蹉跎了这岁月。
江洛桥往后退了一步。
“你情未深,不如我们就此放下,日后还可兄妹相称,若再蹉跎,恐怕最后闹得形同陌路。”
卢蔺容未应,缓缓坐下,一拳砸在石板桌上,嘴里喃喃:“你知道什么!”
正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映出恍惚的侧颜,江洛桥余光瞥了一眼门口露出的半只绣花鞋,又轻轻往后退了几大步,拽着那人的耳朵便往外脱去。
她劲儿不小,拽得卢瑶湘直哈气,只好侧着头求饶。
“你放开我!”
江洛桥停下来,有意逗她:“我当是哪个贼,敢偷到我院里来。”
此话颇有揶揄之意,她怒了努嘴,狠狠瞪了一眼:“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了,我要去告诉母亲!”
“好啊……”江洛桥撩了撩右侧垂下的头发,拿捏了她的七寸,“不如我同你一块儿去吧,正好马球宴那日的事我还未禀告母亲。”
“你不如将此事传遍京中,看你攀得上哪家的郎君。”
本来娄氏也并非苛待庶子女之人,待卢瑶贞出嫁,自会为卢瑶湘寻一户好人家,可这小娘子不信,偏要走一步险棋,宁愿丢了名声也要自寻出路。
卢蔺容与卢瑶贞之事一出,安国公府势必成众矢之的,那些个世家大族哪个敢凑上来,她若执意要嫁,说不准最后落得个做妾的命。
江洛桥早知拿捏卢瑶湘何处最好使,当下把她压得死死的,再有私心,也合该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卢瑶湘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奈何被抓住了把柄,只好衣袖一甩大步离去。
江洛桥无奈摇头。
次日,她与沈贺逍在常烟雨的云客轩相见。
那些人恐怕是惯犯了,精得很,查了三日竟无半点消息。江洛桥愁眉不展,开了窗子探出头去,烧饼飘香入鼻惹人馋,一马车缓缓行过,挂的是永云侯府的牌子。
她认得那婢女,马球宴那日服侍在永云侯夫人左右。
裴恪说那袁旗住在永云侯府,可眼下无凭无据,又如何能让永云侯府惹上一身骚?
沈贺逍走到她身旁同望,男子的气息混杂着寒气逼近江洛桥,让她不自主地往后退去。
他气笑了,终于问出口:“卢二娘子,我是什么豺狼虎豹还是蚊蝇鼠蟑吗,你非得如此抗拒。”
江洛桥低头走过去坐下,抗拒出嫁是一回事,此人毕竟是皇亲贵胄,稍有不慎便是要砍头的。
“无妨……”沈贺逍双眉一挑,轻风将墨发吹起更显意气风发,“山不来就我,我便来就山。”
此话着实令人困扰,她装聋作哑把茶喝个精光,可她咬着茶杯沿,忽地心生一计。
“小王爷说得不错。”
沈贺逍扬起嘴角,还以为她开窍了,下一刻却听闻她说:“我们找不到他们,那便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此话何意?”
“梁府一场大火烧死了不少人,那他们此刻定是到处搜罗人的,只要我们找人扮作身有缺陷之人,再暗中监视,便可找到其藏匿之处。”
她说着,又仔细想了一回,仍觉得可行,转头看沈贺逍,见他已坐到面前,正托腮盯着她看。
倏尔,他低头笑开了花,舔了舔唇,又抬眸看她。
江洛桥被看得心中发毛,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却见他未语,吩咐人下去安排。
随后,他出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回来后便坐着轮椅,以木簪束发,面上污泥少许。
江洛桥看得发愣,说道:“小王爷这是要亲自上阵?”
沈贺逍正欲打趣她是不是担心了,却又听见她开口:“虽说您进京不久,可毕竟在百官中露过面,若是被识破了伪装,岂不是打草惊蛇?”
“放心,我自会见机行事。”
“可此事太过惊险,您身份尊贵,实在不宜亲自动身。”
江洛桥此刻惊得冷汗连连,宜王只这么一个儿子,若沈贺逍此行有意外,她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免不了一死了。
沈贺逍却故意摆出小王爷的架子来:“我的话你也敢反驳?”
果然,此话一出,江洛桥便不再多说了,只是不免有气,他要生要死本是他自己的事,如今却拉上她垫背。
她敛下眉眼行了个礼,还是出言恳求:“那……您可要保护好自己,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是十个脑袋也赔不起的。”
“……”
沈贺逍这下听明白了,她原担心的是自己的脑袋!
他气得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奈何眼前的小娘子不开窍,还以为他是气她大胆违逆。
江洛桥更是苦恼,她分明明里暗里拒了他,却不见一丝退缩之意,若他以权势压迫,直接上门求娶,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情况紧急,她只好借此催促他离开,再无心思应付他了。
天色渐渐转暗,外头的叫卖声小了许多,正值用膳时分,江洛桥却就这窗外渗入的寒气喝冷茶,直勾勾地盯着外边亮起的几盏小灯。
忽地,天空亮起一束绚烂的烟花,将她脸上的欢笑融入夜色中。
她知道,此事成了。
沈贺逍差了人来报,说那贼窝是永云侯府。
江洛桥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卸了力倚在墙边,她本还琢磨着如何让永云侯府一并伏法,眼下好了,一切顺利。
可她眼皮直跳,有着不祥的预感,果然,那人累得喘不过气,缓了好一会儿才禀报,那其中有一人逃脱。
因此,回府时她留了个心眼,却又恰逢车轮破裂,不得不下地行走。
她今日带了两随从出门,一人留在了马车处,另一人陪同归府。
夜色迷蒙,远处灯盏迷人眼,江洛桥自觉心砰砰跳,转头一看,只余她孤身一人!
街上只余三两人,她眼中清晰地现出袁旗阴柔的脸,正正翘着嘴角诡笑。
原来他在梁府早已看清了她的脸!
这下她终于按耐不住,头也不敢回,只顾着扯着裙摆大步往前跑去。
风呼呼地自耳边吹过,江洛桥映过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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