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郡主彻底愣住,如同被一只狩猎的猛禽狠狠抓住心口。
她久违地想起“飞鹞”这个名字,就是依张淑她本人定的。
张淑这两个字令他们怕到骨髓里。
这个人明明能力惊人,杀人于无形,却总是扮作救世主的模样哄骗所有人!
他们既怕张淑死去,又怕因张淑留下的对敌国的威慑也一同消亡,所以拼命寻找张淑的后人,希望延续张淑的能力,折去张淑那般不可掌控的叛逆。
十六年了。
如同张淑那般的天变者被辨认出来,他们却没有张淑的能力威慑敌国,哪怕是威慑一名没落家族的官员都做不到!
永昌郡主于十六年的光阴里无数次庆幸:强如张淑又如何!还不是栽在了她的手里!
她亲手取下张淑的血,一饮而尽,日复一日地从铜镜里看那张几乎没有变化的脸。
——这才是天变者的能力!
谋士惊叹。
她的脸开始有所变化,之后却再也寻不到可用的天变者。
——是那人的诅咒!
陈家侍奉过她的人如此说道。
现在那个诅咒她的后人,又活生生站在了她的面前,和张淑一模一样的眼神令她发狂!
她讨厌这种眼神!
永昌郡主几乎要歇斯底里地指控:张淑之女还活着!可她张口的一瞬间却哑了。
“平安王是如何死的?”徐盈点了永昌郡主的哑穴,漫然道,“你不愿说实话,我只能用其他办法了。”
强大如张淑,这样能穿梭时空的人都能被道士清除,她自然也会。
来之前她便想过,元寿的梦境里挖出了识别穿越者的方法,那么其他人应该也可以被挖出些秘密,比如穿越者被清除的方法。
她要活下去,就必须弄清楚同为穿越者的威胁。
永昌郡主对原主母亲的执念,徐信是外人不甚清楚,但郡主本人就不一定了。而且她有种直觉,永昌郡主和原主父母的死有关。
十六年前雾山之变里,那群道士没留下来几个,永昌郡主这个毫无自保之力的人,却能从雾山上取得原主父母的血,再安稳下山,必定是有内情。
其中细节徐信不清楚,她问不出来,只能问这个要取她血的疯魔郡主。
她平静地看向对方那双恐惧的眼睛。
“一直没说,你能有今日,得多亏你那个谋士元寿相助。”
永昌郡主眼底的惊恐又放大了数倍。
元寿的能力虽不比张淑,却也是旁人轻易抓不到的!
这个人竟敢——
“我要开始了。”
永昌郡主耳畔忽的响起这句,随后猝不及防的眩晕覆盖了她所有的感知。
失去意识前,一个念头涌上:这丫头和张淑简直一模一样,动手前还特意说一声!
礼貌的徐盈手指刚搭上永昌郡主的额头,忽然一顿,眼睛扫向门外。
门外细微又小心的声响靠近。
是“飞鹞”!
徐盈唇角一勾,不愧是平安王选出来的人,反应比摩诃门的都快!
她迅速收拾好屋内的一切,开门之际已然是先前的嬷嬷模样,与正要偷听的两名“飞鹞”打了个照面。
“……收拾好了?”
大概是从未想过有人能撞破自己的动作,甫一开门,对面两人静默了一瞬,才开口。
嬷嬷低眉道:“郡主歇息了,屋里还需有人仔细收拾,劳烦二位大人去叫几个手脚伶俐的丫头来。”
平白无故被安排了的两人顿时冷了脸,“你敢使唤‘飞鹞’?”
嬷嬷顺从地福了福身,“那便有劳大人先守着郡主,奴去唤人。”
说罢转身要走,却在错身的一刹那,右手边的“飞鹞”突然钳住她的臂膀,霸道而凶狠的力道陡然袭上经脉,会武功的人必然下意识反挡回去,这嬷嬷却顺势被旋倒在地,难道的确只是个普通老媪?
“你们——”
嬷嬷张口责骂的话未出口,钳住右臂的“飞鹞”只好将人拉起来,依旧冷着脸,“嬷嬷年纪大了,还是我等去吧!”
嬷嬷愤愤抽回手,扶着腰恨声:“不敢劳烦大人!”
说罢甩袖而去。
两名“飞鹞”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小心推开门,见内里的确如那嬷嬷所说,又轻巧掠至郡主床边,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松了口气,关了门道:“你太多心了,一个老媪而已!”
那名试探了人的“飞鹞”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或许吧。”
她只是没见过刻意拘谨又从容的老媪,每次回话前的短暂停顿,像在纠正自己的语气。
师父曾教过,这种细微的神态变化,是伪装之人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地方。
可那老媪又的确不会功夫,身上也没有趁机被换走的永昌郡主与生俱来的娇纵,方才她们离开这里时还特意问了追踪郡主贴身嬷嬷的行踪……
一切如眼前所见般正常无恙。
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吧。
……
花家走廊处,扶着腰的嬷嬷缓步走过小院,拉住几个送茶水的丫头交代几句,在拐角视野被遮挡的地方微微停顿,似乎是扭伤了腰不便行走,被一个丫头搀扶。
两拨人的方向的确是郡主处和嬷嬷自己的住处。
隐在暗中的“飞鹞”略等了等,见那嬷嬷继续被搀扶着往前走,没有可疑之处,便返身回去禀报,换人继续跟着。
走廊处缓步前行的身影不歇。察觉到有人盯着,那扶着嬷嬷的丫头眉目一转,将人塞回房间后,又与其他忙碌的丫头汇合,消失不见。
徐家。
徐知文在前厅来回踱步,引得坐在一旁的徐信也跟着着急。
“你先歇会儿!”徐信头也不抬地发话。
徐知文哪里坐得住,登时叹了叹,走到徐信身边道:“爹你不担心吗?那可是洞察一切的‘飞鹞’!她在人家眼皮底下就敢问郡主那些隐秘!”
徐信幽幽拨着茶盏,“小声些!她又不是我们这些手笨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问出许多事来。”
他顿了顿,“她只要不把郡主换出来问,我就谢天谢地了。”
藏一个即将被押送回京的疯魔郡主在手里,他徐信就是有地方藏,也没招把郡主再换回去。
“爹果真料事如神。”
一道清冷的女声旋即接过话头,在徐家父子还未回神的目光下,徐盈拍了拍手上才洗去的药粉。
她的头发简单侧辫,显然是怕他们担心,一回来便急着卸下易容的面目,连侍女都没惊动。
咣当一下,茶盏在手里抖得乱七八糟,徐信慌忙救下还剩一半的茶水,喃喃:“我只是一说。”
徐盈重新给他续了一杯,安抚,“已经问完了,爹别担心。”
她这十拿九稳的模样更让人担心了。
徐知文倒是坐下用茶水压压惊,“真没换出来?”
“没来得及。”她老实交代,“‘飞鹞’有点难应付,好在师兄接应及时。”
易容前将控制人心神的药粉藏在发间,躲过搜身,再一路借视野盲区装扮成不同身份的人,三五次下来经过花家角门顺利过街,早已等候接应的柳江白则引开继续盯着她的“飞鹞”。
柳江白轻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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