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吗?”徐经云轻声问。
方便!当然方便!
简直就是喜从天降,亿万大乐.透包裹在一大团彩纸中向她砸来,砸得她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她的crush主动和她要联系方式耶!
谢微霜不舍地从勾人的笑容中回神,动作迅速,扫名片上的二维码,添加对方为通讯录好友。
好友申请送达,徐经云当即点击通过。云朵形状的头像,出现在聊天列表最上方。
谢微霜紧紧抿唇,快要压不住向上翘起的嘴角,手机捂在心口,试图阻止已经乱拍的心跳。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恋爱脑,只是加上好友而已,又没有牵小手、亲小嘴、狠狠做恨。她该矜持端庄,而不是一见到他就自动开启十八.禁模式!
悄摸深呼吸几个来回,她往对话框发送一个两个火柴棍人握手的你好表情包。
手机振动,徐经云觑了觑身侧的人,回复一个同样的表情包。
她往聊天界面一扫,半分钟前给自己的告示,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此刻的心尖就是莫奈笔下的花园,柔光下花团锦簇、争相绽放。
聊天框不再空白,是不是意味着她和徐经云的羁绊,开始有了变化?
就像两条不相干的绳子,拧在一起,系上绳结。她已经开始期待,这两根绳子,能编出什么令人惊喜的图案。
手机又进来一条新消息,谢微霜偷偷拧了一下自己,让理智回笼。再雀跃,再色令智昏,也不能误了正事。
正好走到胡同口,她拦下一辆经过的出租:“徐先生,我还约了朋友,先走一步。”
“好,路上小心。”
随着车子越行约远,消失在街角,脸上漾起的笑,也渐渐收起。谢微霜不在,徐经云又恢复惯常的冷淡表情。
虞苒出来,瞧见戳在胡同口的人,微眯起眼。看那一脸深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什么时尚杂志。
徐经云瞥向来人,忽略机关枪般扫视的眼神,说:“微霜有事先走了。”
“我知道,她给我发消息了。”
静了一瞬,他又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上周。”
“方知其知道吗?”
虞苒抬眼望天,不太自然地拉高高领打底羊绒衫领子,挡住脖颈上印下的红痕,手一错,顺势整理头发。
看来是知道了。
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俩人念书的时候是怎么看对眼的。
大二那年的chinajoy,谢微霜说要带一个学姐过来。学姐就是虞苒。
虞苒谈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淡,很平常的第一次见面的反应。反倒是和他同行的方知其肢体表情夸张得浮夸,差点同手同脚,眼珠子不停闪,快赶上酒吧不停变换颜色的七彩射灯。
后来,两人在漫展上认识之后没多久,便谈了一场粘乎乎的姐弟恋。不过最终还是以虞苒毕业出国留学,为这段为期两年的恋情画上终止的句号。
至于现在虞苒和方知其有没有联系,有没有旧情复燃,他并不关心,心里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开门见山问:“今天这顿饭是你支招的?”
“对。”虞苒双手揣进大衣兜,斜了下眼珠子,“怎么,觉得我利用了她?”
徐经云垂眼,默声不语。
他收到柯童发来的照片时,刚抵达工作室,一时怔在门口。柯童发来的消息没有废话,照片之后,是茶餐厅定位,最后接着一个咧嘴笑的表情,问他有没有空,能否赏脸一起吃顿早茶。
他不清楚谢微霜是如何认识柯童的,在餐厅看见虞苒,打结的疑惑终于解开捋顺。
过年前,柯童就一直在联系他。收年开工后,更是直接堵到工作室门口,直截了当说她看了他留在她爸那里的手稿小说,接着表明来意,想拿到国内和海外的出版版权。
他去见柯导,也正是因为此事。他想探探柯导的态度,柯导却乐呵呵说,挫一挫小年轻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性也好。
至于出版的事情,他从没想过,没有人会知道,这本手写稿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如果不是柯导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拍一部电影冲一冲金棕榈奖,这本手稿大概依旧安然存放在他送给谢微霜的礼物盒之中。
他写这本小说的初衷,也是因为谢微霜。
高三前的暑期补课,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那段时间,谢微霜桌上的奶茶冷饮没断过,藏在课本后的悬疑小说,也没断过。她说大夏天看点惊悚的,正好降降温。
那两个月,谢微霜把图书室里能借到的悬疑小说全看完了。暑期补课最后一天回家的路上,她坐在自行车后座,突然环过他的腰间,说:“哎,男朋友,你语文那么好,你也去写小说吧。这样我就有看不完的小说了。如果以后能拍成影视,就更好了。”
趁着红灯,他侧头对上那双亮如天上繁星的眼睛,眼底的期待快随着涟涟的波光溢出。他当时哼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他知道,这明明只是她不过脑的一句话,用不了几天,她就会忘记,可他却记进了心里。
从他动笔写下第一个字开始,文字仿佛如流水般,流动了起来,或潺潺,或湍急,带他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哪怕心智再成熟,但十七八岁的年华又如何能抵得过成年人的阅历与见解,面对学生时代对未来的茫然,他也会囫囵打转。犹如一团雾,一直将他笼罩掩埋。
一句无心的话从谢微霜口中说出,无意将雾团破开一道口子。她捧着星光出现在雾里,雾散,破天光。
徐经云抬眼,视线重新落回虞苒身上:“你和柯童是——”
“朋友。”虞苒清了清嗓子,“我从那谁嘴里听说了你们俩的事,如果你觉得冒犯,我跟你说句抱歉。柯童是我朋友,微霜也是我朋友。她以后要走翻译的路子,多认识点人不是坏事。”
“不过我可以声明,我之前确实不知道柯童这段时间经常抱怨那颗硬邦邦的屎蛋是你。”
徐经云:“……”
不是,他就是没松口签版权合同,怎么就成屎蛋了?屎蛋也就算了,还加了形容词,硬邦邦的屎蛋……?
虞苒瞄一眼他无奈的表情,继续道:“我从她嘴里听到你名字的时候,心想,这么巧了么。后来发生什么事,你也知道了。”
徐经云猜出一二:“你是不是投资了。”
“是,被你猜对了。”虞苒坦荡承认,“我是商人,又不是慈善家。商人本就重利,柯童那家伙我信不过,但我信她爸的眼光。现在出版公司还是家小作坊没错,但版税一切都好商量。”虞苒顿了顿,继续抛饵,“哎,你不想和微霜的名字出现在同一本书上吗?”
徐经云正眼,旋即敛下眉尾,嘴角意义不明动了动,又抿平。一辆卡宴在恰巧路口停下,车窗降下,露出助理那张娃娃脸。
他抬手,手背上的刺痛感持续袭来,大概十指连心,连带心脏也一突一突地在布满密刺的仙人掌上蹦。他换了右手开后座车门,对虞苒说:“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了。”
“行,版权的事情你考虑考虑。”虞苒扬声。
她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透过紧闭的车门车窗传进某人耳朵。她默认徐经云已经听到。
柯童捏着几张长条纸张出来,只见到倚靠在电线杆旁的虞苒,嘴里咦了一声:“徐老师走了?”
虞苒两指移开咬在嘴里的女士细烟,呼出烟雾,抖落烟灰应了一声。
柯童皱皱鼻子问:“真走了?他不在,我可就要说他坏话了。”
她爸个人执导的风格很明显,只拍悬疑类影片。她有一部分喜好,随了父亲。
原本,她只是好奇翻开老顽童连吃饭也捧在手里看的半旧线圈笔记本,谁知一看,便入了迷。
于是天天缠着老顽童要到线圈笔记本主人的联系方式,从小纵着她的老顽童却哈哈大笑,让她放弃。他说徐经云是块硬骨头,她啃不下,她不信邪,偏要听个响。
接触半个余月,她觉得老顽童说错了,徐经云哪里是硬骨头,简直就是一块从冰箱冷冻室里拿出来镶了钛合金的屎蛋!
硬邦邦!冷冰冰!
虞苒眼珠子打转,瞥了眼气呼呼的柯童。
柯童咬牙,手里的纸条抖出抽陀螺的动静:“气死我了,刚才出餐厅的时候,我又提了一嘴合同的事,徐老师还是没答应!”她撇了撇嘴,看向虞苒,“虞子,你不是说这招准管用么?”
虞苒对着身后的红砖墙掐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扯了扯有些刺痛的嘴角:“等着吧,他会同意的。”
“啊?”柯童对她的话存疑,“徐老师真能同意?”
“你等着就好了。”虞苒勾在手里neverfull甩上肩头,拽上柯童的手臂,“走了,陪我去马杀鸡。”
柯童半信半疑,暂时先选择相信损友,忽然记起什么,左右扭头:“哎,小霜霜呢?”
“有事,也走了。”
“啊,怎么就走了呢。”柯童把手里的三张票扔进虞苒包里,颇为惋惜,“我还想邀请她去看相声呢。”
谢微霜此时还在出租车里,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距离。
一路过来,她一直在摆弄手机。浏览器搜索栏的历史记录一长溜,诸如:“加上crush微信后聊什么?”“该怎么和crush踏出第一步?”“和crush聊什么话题?”等问题。
回答五花八门,谢微霜看得五官皱成一颗晒干的无花果。简直又油又土。大概就是,一张饼出门,踩到了油,变成油饼。
如果按照热心网友给出的答案发给徐经云。徐经云肯定秒拉黑她,一秒不带犹豫。
换成她收到[最近头疼,去医院拍片,结果脑子里全部都是你]这种消息,她八成会怀疑对方脑子被按在地上狠狠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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