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泉水没过肩颈,好像真的能在一瞬间带走人所有的疲惫。郁离靠在池边,他盯着池边一丛长势喜人的草,又想起刚刚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羞恼。
这丛草此时随着水汽摇晃着,那样子像极了在笑他,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于是郁离伸出手将草尖揪了下来。
“在做什么?”
谢遥生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郁离忙将手中的草丢掉:“没做什么。”
他可不能承认是因为想到之前的事情一时间有些难为情。
见此,谢遥生也没再追问下去,他抵着池边沉了下去,温热的水正好没过了他的肩胛,身上的薄衣被水打湿,此时水上的一半贴着他的身子,水下的一半随着水纹荡漾飘在水中。
郁离飞快地朝他那边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谢遥生腰间的系带不听话地总往他这边飘,郁离虽说已经穿上了层衣裳,可那系带贴着他腰侧,好似能让他觉察出一些异样的感觉来。
他莫名想起了在弱水界菩提树中时被骂欺师灭祖的那一幕。
他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谢遥生察觉到他的异样,侧眸看他:“怎么了?”
“没事。”
郁离将自己整个浸泡在池中,试图平复一颗正欲躁动的心。
可不知是因为水汽氤氲的原因还是别的,他竟然愈发平静不下来。
身旁的人轻轻咦了一声,伴随着一阵水声,谢遥生站起了身。
他伸出手接住了一只迷路的蝶,这只蝶也相当听话,它也不飞走,就这么扑扇着翅膀停在了谢遥生指尖。
谢遥生坐在了池沿上,双腿浸在水中轻轻晃着。
美人的脸被水汽熏得泛红,一双眼也显得水润,像是盛满了繁星,他侧着头看指尖的蝶,瞧着比初春的花还要娇嫩。
让人一时间移不开眼。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郁离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是罗浮蝶,是寻常难得见到的。”
话落,罗浮蝶便抖了抖蝶羽,从他的指尖飞离了。
这蝶有一对极梦幻的蝶羽,像是燃烧着的彩云,又像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丝纱。
“人间有个传说,只要执念未竞之人能够找到罗浮蝶的归处,就可以实现他一个最难实现的愿望。”
“无论是求而不得之事,还是想而难见之人。”
郁离也去看那即将飞远了的罗浮蝶。
他轻声问道:“是真的吗?”
“当然只是个传说了。”
湿着身子的谢遥生此时又觉得冷了,他又躲进了温泉中。
“这罗浮蝶朝生暮死又难寻踪迹,今日能见得也是偶然。又或许这个传说是真的,曾有人在什么时候找到了罗浮蝶的归处,可我们也不得而知,就只能拿它当个传说来看了。”
他倚靠在池边,像是根本不在乎这所谓“可遇而不可求”的天大机缘,“不管这传说是真是假,此刻也只要过好此刻就好。”
反正他应当也剩不下多少时日了。
最后这句话谢遥生没说出口,此刻惬意正好,他可不想说些什么扫兴的话。
温热的水汽最容易滋生倦意,谢遥生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倚靠在池边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眼。
郁离正想着方才谢遥生说的那关于罗浮蝶的传说,无论是求而不得之事,还是想而难见之人,背后蕴含着的意义却莫名地悲伤。
也不知究竟是谁在如此心境下想到了这样一个“传说”。
罗浮,罗浮,罗浮一梦。
或许只有在梦中,这种求之难得的事情才会真的发生吧。
肩上忽然一沉,郁离的心也随之一跳。
他动作轻柔地侧头看去,谢遥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有些潮湿的发丝贴在他脸侧,显得他整个人雪肤红唇,好看极了。
郁离抿抿唇,见谢遥生有些要往水里滑,他犹豫片刻伸手拖住了他的腰身。
和想象中的一样,入手的那一节腰肢细弱,落进他怀里极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多使出几分力气。
或许是这个姿势有些不太舒服,谢遥生就着他手臂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半个人都蜷缩进郁离怀中。
他的鼻息恰巧洒在郁离颈窝,带起阵阵酥麻。
幻境中的景象逐渐与现实重合,郁离垂头看着怀中的人,一片雪白之间那一点嫣红深深吸引着他,湿热的水汽逐渐要冲垮理智,他拥住怀中的人,极轻地慢慢凑近。
他的动作不大,可怀里的人还是觉察到了一些不舒服。
他一只手无意识地在水下乱动着,不经意间碰到了某处地方。
郁离的呼吸蓦然一重,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骤然从心底升腾起,他涨红着脸拉开谢遥生乱动的手,身体的燥热反而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许,他抱着谢遥生站起身,想将他放到屋内的床上。
可越是这样,旁人却越要和他对着干。
或许是离了水中被风一吹有几分凉意,谢遥生缩着身子贴得他更紧了些。
郁离深吸一口气,长腿一跨迈出水池,大步朝着木屋走去。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湿着,紧紧贴在身上。
紧绷的神经放大了身体上的感官,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身上温热的体温,就像是肌肤相亲一般。
这样的想法让他整个人更加的燥热,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床榻跟前,用手肘撩起窗幔,将怀中的人轻柔的放了下去。
他用驱水咒将谢遥生身上的衣服烘干,正要转身离开时,床上的人一翻身,就将他的手压在了头下。
郁离此时半弓着身子,这样的姿势让他和谢遥生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不想再弄湿已经酣睡的人。
可能是潜意识地,郁离竟没发觉自己正渐渐靠近床上躺着的人。
他半跪在床沿边,鼻尖几乎已经要挨到谢遥生脸侧。
一滴水珠从他眼睫上滴落,郁离骤然回神,他试探着要抽回被压住的手,可床上的人却像是有所察觉,轻轻蹙起了眉。
正当他不知所措之时,床上的人忽而轻轻动了,一丝湿意带着点温热划过他唇角。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郁离脑中骤然一片空白,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连带着眼睫都微微颤动。
他抽回自己的手跪坐在床边,借着窗外洒落的光,指尖轻轻点上自己自己唇边。
这触感,那么……真实。
郁离“腾”地一声站起身,几乎是用跑的冲出了屋门,一阵水声过后,林中只余下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郁离倚着池边,他仰头捂住自己的脸,月色辉映下,他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着。
他真是心思龌龊,大逆不道。他怎么能,怎么能……
郁离用最难听的话语在心中狠狠唾弃自己。
可那人却实在太招眼。
郁离闭了闭眼。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定会被万人唾弃,可……
他闷闷的笑了起来,身旁似乎还残存着谢遥生身上那股淡淡的竹香,他的手渐渐向水下沉去,漾起一片水纹。
林间草木疏影,月辉洒下,溅起一片碎银。
山间的朝阳初升时,总会带着丝丝凉意,谢遥生迷蒙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门口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那人端着个东西走近了,见他醒来,就将手里的东西往旁边一搁,凑到了他近前来。
今日的郁离倒和往常不太一样,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得眉眼弯弯:“师尊,你醒了?”
谢遥生揉揉眉心清醒了些许,知道昨晚是郁离把他好生放在床上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昨晚,你怎么没叫醒我?”
还没等到郁离的回答,沉寂已久的字条们忽然都找到了宣泄口,一条接一条蹦到他眼前。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像瓜田里找不到瓜的猹。】
【请问!什么是我伟大的vip客户不能看到的?打码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来一段刺激的,审核你就这样轻轻锁住了?】
【今晚我看不到我该看的是真睡不着了,你看着办吧。】
【非礼就视,非礼就听……】
【我一般不骂人,除非真的忍不住,眼看着要打嘴子了,你就这样水灵灵给我黑屏了?敏感肌吧!】
还没等谢遥生搞懂这些字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郁离的身影就在耳边响起。
“师尊奔波数日,又带着旧伤,好好休息才是好事。”郁离将桌上放温了的蛋羹递给谢遥生,“师尊尝尝?”
这是他趁着天还没亮,到林间摸了点野鸡蛋做的。
【做点好吃的给师尊补补(假装发生了什么版)】
【我真是受够了,本书难道就这样被水灵灵改成了恋爱番,我只评价两个字:难看!】
【楼上的,难看你还看到这里,口嫌体正直吧……】
【那你别管我,我乐意。】
谢遥生挑挑眉,有些新奇的接过:“你做的?”
郁离坐在床边,他眼睛亮亮的,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
谢遥生自辟谷之后,就再没吃过人间饭食,他本想拒绝的,可看到郁离的眼神,他又软下了心肠。
蛋羹单看着就是被人精心制作的,滑嫩到吹弹可破的地步,入口即化,变成一股暖流直入腹腔。
这种感觉他已有许久没体会到过了。
“怎么样?”
谢遥生含着勺子“嗯”道:“手艺不错呀。”
“师尊若是喜欢,那弟子便天天给你做!”
谢遥生刚咽下口中的蛋羹,听见这话正想说不必如此麻烦,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今日怎么这么开心?”谢遥生放下手中的勺,碰到碗沿发出声轻响。
郁离接过他手中的空碗,眉角眼梢中藏着止不住的笑意:“能侍奉在师尊左右,弟子当然开心。”
他的手轻轻摩挲过手中的碗沿,低声道:“如今时间还早,师尊要回薄月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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