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组织着被叫醒的百姓一趟趟地往城墙上跑。
一开始有老百姓满是疑问地问，“谢大人，让俺们端水干啥，是咱们的兵要洗脸吗？”
旁边一个老乡听不得这蠢问题，代谢玉回答，“不洗脸，打仗着，生死都说不准，谁疯了在敌人的眼皮下洗脸，打上一堆胰子，趁你睁不开眼时给你一刀。”
谢玉，“......"
提问的老乡一脸赞同，“有道理。”
有又有什么道理了，谢玉感觉一定是自已被叫起来的方式不对。
抬水是吧，那快点抬水。
谢玉的组织能力向来强悍，不一会大街小巷里就热闹起来，熟悉碰面的方式不是你吃了你喝了而是－－你也提水了。
是啊大家都提了，有力气的提桶，劲小的妇女儿童端盆，洗脸盆，做饭盆。全民总动员，非常像一群忙忙碌碌搬家的蚂蚁。
这个夜注定是不凡又热闹的。
萧琰注视着台阶处，等第一桶水被提上来后，眼神又移到许泠那，等她指示。
许泠也看到了人流慢慢涌来，每个人手中都端着水，她欣慰地笑了。
众志成城而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许泠相信，这一个月没有白坚守，他们一定会胜利的，“往城墙下泼，让水顺着墙往下流。”
许泠的命令就是最高行动指南，武将军，萧琰没异议那就泼吧，用水能吓退敌人吗？
一桶桶一盆盆水汇集起来，沿着城墙流下。一人力量弱小可成千上万的人持续不间断的努力下，城墙上形成了缓缓流动的小瀑布。
犟驴看的一脸迷茫，那些狡猾的汉人又搞什么？他不自觉地往前走想看明白，等他稍微靠近点后一盆水兜水泼下来，淋了他一头一脸一脖子，冷得嘶嘶叫唤。
太过分欺人太甚！
犟驴忍无可忍，指着前面一排比别的人壮又高的奇丹兵，让他们冲。“架梯，爬上去把他们揪下来。”
一千先遣队员如脱缰野马一样冲过来，架上攻城梯就要往上爬，心里想着自已一定要像猴子那样灵活又迅速，可现实却是他们像笨猪一样叽里咕噜。
梯子根本架不住，怎么这么滑啊！像他们冬天路上结了冰，一不小心就滑个屁股墩那样，太滑了，再仔细一摸墙体，可不是有冰嘛，虽然是薄薄的一层，可也影响他们当敏捷的猴子。
原来如此！萧琰看明白了，真是聪明。
、怎么厉害啊，泠七，萧琰看向许泠的目光满是赞赏。
渐渐的大家都明白了，连泼水的呗姓也明白了，泼走来更起劲了。
武将军直接命令全体士兵迅速下城墙加入提水的队伍。
不用防守了，防什么防，现在这墙冻结实了比十万人都好使。
水结了一层后要等一会，等它冻住了再浇下一轮，就这样，犟驴在下面仰着脖，眼见那一桶桶水泼下，冰冻，泼的他心口一片冰凉。眼见他冰墙起，没希望了。打不进去的。
什么人想出大的这主意？他只能退后，退得心服口服，毫无脾气。
雄心壮志地来，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
回到临时营帐看见里面像被抢劫一样，乱七八糟，连口水连颗米也没有。
完了，明天怎么办？都造光了，明天吃什么？
犟驴无力地跌坐在虎皮凳上，内心苍凉如十月的草原。前路漫漫，看不见希望，这几个月来他承受着压力带着族里精英爬山涉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眼看就要成功了，却......越想越委屈越心酸，想得眼睛都发酸了。
犟驴摸了把眼睛，惊讶地看着手心的水渍，自已哭了？可能让部下看见，他是雄鹰一样的男人，他从来不哭！
外面仿佛传来了庆贺声，哦，是那群狡猾的汉人吧，看看把他们高兴的。
等等我想想办法，想破头想不出来，没有办法啊。攻不进去，没饭吃了还咋守！退回草原的路都没有，他们要饿死关外了。
臭石，臭石呢！犟驴去找石国舅。
求求你帮帮我们。
石国舅惬意地躺着，翻了个身也不起来，“我没办法。”
“我们要饿死了，你也得好死。”
“.....硬的不行来软的吧，牙齿总是从内部开始腐烂。”
“我说饭，你说牙？饭都没了你要牙有什么用，嚼粑粑？”
.......能不能聊了，石国舅感觉到了文化差异，没文化太可怕，只能掰开揉碎解释，“找内应，让城门从里面找开不就行了。”
犟驴眼一亮，“臭石，这事得你来做。”
“不不不，犟驴，这事我做不了，我没有什么好处可以许诺。”
“好处？”
“是啊，没好处谁在帮你，人都是利益体。你是王，你要自已笼络人心。”
“哦，明白了。”真复杂，你们活得太复杂了。“拉拢谁啊？武将军怎么样？”
“不怎么样。人爹娘让你们打死的。”
“听说里面来了个皇子，我去笼络他！”
石国舅撇撇嘴，不客气地说，“你可真敢想。”
犟驴生气了，“这不行那不行，我找谁？”
“不知道啊，再过两日那大门都让冰封住了吧。”
！！
“那怎么办怎么办？”
“等等看吧。”
石国舅这句等等看不是随便说的。他是有内部消息，且那人已经给他写了封秘信，信是没说点什么简单的关心和问好，可等他再细细打听写这封信的背景后，石国舅确定自已明白了点什么。
果然，没等许泠和萧琰高兴太久，一个人的到来让他们也陷入了纠结。
本来这水一层层浇上来后，城墙也变成了冰墙，奇丹人再爬不上来了。他们真的踏实地睡了几天好觉。
萧瑞来了！三皇子不在他京城吃香喝辣，大老远的来云州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大家围在许泠的小院正岁月静好地围炉煮茶，许泠抱着个烤玉米吃的喷香，外面青松一脸寒气地跑进来，“三皇子来了。”
大家惊讶不已。
来者不善，感觉不炒。
萧琰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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