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膜被唢呐声震得生疼,祝淼双手捂住耳朵快速结束这一阵耳鸣。
身边的风向似乎发生了变化,她睁开眼看见不再是石壁,而是一条河流。
“哎……”
一阵叹息拉回了她的思绪。
身边的独木舟里还坐着那名和她一起进洞的老人。
“又回来了……”
老人靠在独木舟上,仿佛对这样的轮回已经司空见惯了。
祝淼遥遥地向村庄看去,虽然相隔甚远,但还是能看到完好无损的房屋。
“那些被吃掉的人也都回来了。”
老人刚和她一起经历了逃亡,这会儿也变得好说话了许多。
祝淼伸手想要触碰河流,但刚出碰到水的边缘就被空气墙挡了下来。
“没用的。”老人说。
祝淼神色没什么变化,她问:“为什么不供奉河神?”
老人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们不想供奉啊,根本供奉不了。只要画出了河神的样子,画像立马就会消失。”
祝淼闻言微微皱眉:“为什么?”
“哎……”老人又是一阵叹息。
“当初为了躲避河神的怒火,我们将河神的下半身抹去。只是没想到,这根本没用,他该来还是会来。”
“后来我们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为求永生,每家每户都要上船。”
“最后我们这辈人都下水了,到了水下才发现,什么‘抹去河神的下半身,可以保留河神的神力,还能不让河神醒来’都是放屁,我们抹去的是水下的河神。”
“哎……”老人懊悔地一叹,“蛟龙重现,没了河神的压制,这畜生专挑水滴纹攻击,闹得我们不得安生。”
“报应啊……”老人自嘲道,“都是报应!”
他朝河的对岸大喊道,像极了村民评价的毛头小子。
他终于解了气,也不管祝淼听没听这个故事,一边摇着头一边嘟囔着“算了算了”。
他背着手慢慢地往村里走去,看这背影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但他的声音依旧洪亮:“走走走,去看看谁家小孩来了。”
是孙婆婆来了。
祝淼刚走村里就看到了大团圆的现场,孙婆婆紧紧地搂着两名老人落泪,明明两位老人看上去河孙婆婆差不躲年纪,祝淼还是听见她喊道:“阿爹,阿娘。”
随后她又朝另外两名差不多的老人喊:“阿爷,阿奶。”
五个年过古稀的老人站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和谁是同一辈。
孙婆婆的娘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没有过多言语,用手轻抚着她的背部。
即使水下的世界蛟龙肆虐,也仍抵不住亲人相聚时的激动。
祝淼静静地看了会儿,悄声离开。
孙婆婆到达湖底时有哀乐相送,应当是在船上寿终正寝了。
而她通过跳河的方式来到水下世界,虽来得突兀村民也不足为奇。
哀乐一出蛟龙捕猎,哀乐一结束回到原点,也许通过幻境落水是河神对他们最后的宽容。
河底下没有昼夜之分,也没有内脏感觉,村民们各个老当益壮的,如果没有蛟龙的威胁,也算是“永生”了。
只是人心中的畏惧将灾难带给了朝思暮想的亲人。
自己也背负起了责任。
祝淼不会去评判谁对谁错,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副本的通关方法。
如果她能触碰到水下的这条河,兴许能找到答案。
只是河前的那一堵透明墙将河流挡得死死的,不触发特定条件根本下不了河。
她来到村上唯一一家丧葬用品店,水下的店里已经不再售卖寿衣,但陆上的招牌只要还挂着,水下的也不会消失。
看店的是一个年轻人,在这“老龄化”严重的水下村庄,他是祝淼见过为数不多的青年。
年轻人很健谈,见到祝淼后很自然地搭话道:“你是因为什么死的?”
虽然这在陆地上不是什么好话,但到了水下却是嘘寒问暖排行榜上的第一开场白。
“跳河了。”祝淼说。
年轻人挑眉:“想不开?”
“差不多。”
“挺幸运的,”年轻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还穿着自己的衣服。”
“你不能把寿衣脱了吗?”她问。
年轻人当即就要脱下披在身上的的寿衣,可那件寿衣就好像黏在了他身上一样,连撕扯都用上了也脱不下来一点。
他脱完上衣又去脱裤子,在祝淼直勾勾的目光下一顿,打趣地道:“不回避?”
“又脱不下来。”祝淼说。
年轻人的举动很好地验证了她的想法,村里人没办法摆脱身上的桎梏,所以就算她穿着私服也不会有人对她产生非分之想。
“脱也脱完了,说说为什么想不开呗?”
村里好不容易来了个新人,年轻人巴不得把各种话题拿出来解闷。
“想死。”祝淼说
“你是怎么死的?”她又问。
“你这小姑娘说的不是废话吗,”年轻人吐槽了一句,但还是全盘托出,“我娘死后家里就剩我和妻与子三人了,本来不想上船的,但差点被河神杀死,后来上了船就被我爹娘‘叫’下来了。”
“为什么不上船?”
“这不还没教会我儿手艺吗,”年轻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寿衣,“可惜了,还不如不教。谁知道这是害人的玩意。”
他朝祝淼的衣服努努嘴:“现在上面还穿吗?”
“穿。”
“哎……恨不得给他们托梦。”
“不能托?”
“你当这志怪小说呢,真能托梦也得找阎王爷,我们这算什么,还没死呢。”年轻人摆摆手,有些自嘲地看向自家空空如也的店铺。
原本在水上做得也只是寿衣生意,现在来到了水下,店铺没被人砸都算幸运了。
“我从来没想过害人……”年轻人轻轻地喃呢了一句,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如果知道河下的光景,谁还愿意坚守这一门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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