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浣衣局被一层厚厚的晨雾笼罩着,雾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闻之作呕。崔令仪身着粗布衣裳,正蹲在井边,用力地搓洗着那件染满鲜血的囚衣。
她的手腕上,那道月牙印记突然传来一阵灼痛,仿佛被火烤一般。崔令仪不禁皱起眉头,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查看手腕。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井边的一块青砖吸引住了。昨夜张嬷嬷坠井后,留下的星砂残迹在青砖缝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无数双窥视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小娘子好手段啊。”一个轻佻的男声突然从月洞门外传来,打断了崔令仪的思绪。
她猛地抬头,只见李三郎摇着一把洒金折扇,慢悠悠地踱步而入。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下的青黑在这惨白的底色上晕染成两团污渍,显得格外憔悴。
李三郎走到崔令仪面前,停下脚步,用靴子尖轻轻一踢,将洗衣的木盆踢翻在地。木盆里的水混着冰碴,如倾盆大雨般泼洒在令仪身上,瞬间将她淋成了落汤鸡。
“都说这口井吞了张嬷嬷,我倒要看看——”李三郎突然将扇骨抵住令仪的咽喉,语气森冷地说道,“——是不是你吞了她私藏的宝贝?”
令仪静静地垂眸凝视着水面的倒影,仿佛能透过那平静的水面看到水下隐藏的秘密。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个异常浓重的影子吸引住了——那是李三郎的影子,比普通人的影子要浓重三分,而且边缘还泛着诡异的墨绿色。
令仪心中一紧,但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甚至故意瑟缩着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让自己的发梢轻轻扫过井沿,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轻声说道:“奴婢……奴婢真的不懂三爷的意思。”
然而,李三郎似乎并没有被她的伪装所迷惑,他冷笑一声,猛地揪住了令仪的一缕白发,用力一扯,令仪的头皮一阵刺痛。
“装傻?”李三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都说白毛妖女通幽冥,昨夜有人看见你从这井里……”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喉咙。
只见李三郎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令仪的白发,因为在那白发之间,竟然缠着半片金箔,而这半片金箔,正是张嬷嬷私藏的宫禁之物!
与此同时,在镜界的青石长街上,素商赤着双脚,悠然自得地坐在飞檐翘角上。她的发梢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砂一般,随着她哼唱的童谣而明明灭灭。
而在另一边,令仪紧紧攥着三根白发,站在一家当铺前。当铺的鎏金匾额上,“往生当”三个字正缓缓地往下渗出血迹,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浸染。
“典当发丝者,需以因果为质。”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来,紧接着,一只枯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指甲缝里嵌满了星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令仪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说道:“我要换……张嬷嬷坠井那夜的真相。”
那只干枯的手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突然猛地攥住了那一缕白发。刹那间,柜台上原本安静放置着的青铜秤砣像是被惊扰的蜜蜂一般,疯狂地跳动起来。
秤砣的跳动越来越剧烈,仿佛要挣脱秤杆的束缚。而就在这时,那三根被攥在枯手中的发丝,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在秤盘上渐渐化作了三只银灰色的蝴蝶。
随着蝴蝶的飞舞,秤杆也开始倾斜,最终“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一卷缠着红绳的竹简从秤盘中滑落出来,稳稳地落在了令仪的掌心。
令仪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在她惊愕之际,那原本紧闭的竹简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缓缓地展开。
就在竹简完全展开的一刹那,一股强大得令人窒息的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猛地灌入了令仪的耳朵里。这股力量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令仪的身体都不禁为之一颤。
而随着这股力量的涌入,令仪的耳畔顿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那是无数哭嚎声交织在一起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恶鬼咆哮,让人毛骨悚然。
这恐怖的哭嚎声在令仪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她的眼前也随之浮现出一幅幅令人胆寒的画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李三郎的影子,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身影竟然开始扭曲、膨胀,最终竟然变成了一只九头蛇般的怪物!这怪物面目狰狞,口中喷出熊熊烈焰,正张牙舞爪地将张嬷嬷的魂魄撕成碎片。
这些恐怖的画面不断在令仪的脑海中闪现,一个接着一个,让人应接不暇。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一口井底。令仪惊讶地发现,张嬷嬷的粗布衣裳里竟然包裹着一块染血的陨铁,而这块陨铁,正是国师密室牌位上缺失的那一角!
就在令仪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几乎无法呼吸的时候,现世的尖叫声和镜界的鬼泣同时炸响。令仪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竹简也随之掉落。
她踉跄着向后退去,最终跌出了井口。而当她抬头望去时,却正好撞见李三郎正举着铁锨在井底疯狂地翻找着什么。
李三郎的腰间系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锦囊的口子敞开着,露出了半截金步摇。而这半截金步摇,正是昨夜往生笺上所记载的“承安五年腊月廿三,北疆将士遗物”。
“果然藏着宝贝!”李三郎兴奋地叫道,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浣衣局里回荡。他用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挖出那块沾满苔藓的陨铁,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喜悦。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发现宝物的狂喜中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子正缓缓地从地面上立起来。那影子原本应该是与他的身体紧密相连的,但此刻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诡异地站立着。
影子的脖颈处突然裂开一道血口,从中伸出了藤蔓般的触须。这些触须迅速地缠住了李三郎的脚踝,让他无法挣脱。
“扔了它!”令仪惊恐地大喊,她抓起旁边的捣衣杵,毫不犹豫地朝黑影掷去。“那是镜界的东西!”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焦急。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李三郎的影子已经彻底脱离了地面,它像一个被释放的恶魔一样,迅速膨胀成了一个三丈高的漆黑巨人。巨人的胸腔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将那块陨铁吞入了腹中。
随着陨铁的吞噬,巨人的身体上顿时浮现出了血红的星纹,这些星纹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浣衣局里的水缸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接连炸裂开来。污水在空中飞溅,然后迅速凝结成无数尖锐的冰锥,如雨点般朝令仪射去。
令仪急忙翻滚着躲避冰锥,但她的后背还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晾衣架。竹竿倾倒的瞬间,她瞥见李三郎瘫倒在墙角,他的□□处已经洇开了一片腥臊的痕迹。
那影子正疯狂地撕扯着李三郎的魂魄,每扯下一缕,它的身形就会变得更加凝实一分。
“往生笺!用往生笺!”素商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和恐惧。
令仪心头一紧,她毫不犹豫地扑向那本掉落的竹简,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就在她的手触及竹简的瞬间,腕间的月牙印记突然发出一阵灼热,仿佛要将她的衣袖烧穿。
令仪完全忽略了身体传来的剧痛,她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那片竹简。由于过度用力,她的手指被竹简边缘划破,鲜血顺着指尖流淌而出,染红了竹简上的“债”字。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的竹简像是突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这种颤抖并非普通的震动,而是仿佛整个竹简都在抗拒着什么力量的束缚,想要挣脱开来。
紧接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婴儿啼哭声响彻整个空间。这哭声既尖锐又凄厉,仿佛来自地狱深渊,让人听了不禁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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