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甚是干脆利落,令所有人都愣了那么一愣,唯独邓天佑反应很快地嗖一下窜过来,扯着阿弥的袖子:
“你你你你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臭女人。”他显然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恐慌之中,被老虎吓得说话都磕巴了三分,“怎怎怎么会有你见死不救的女人。”
说话的间隙阿弥已经麻溜收拾东西骑上马,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邓天佑:
“你既然掏了老虎窝,虎窝沾了人味,人家闻着味道千里迢迢跑来,咬死了要你的性命,管我们啥事。”
邓天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阿弥的鼻子骂:“你这个见死不救冷血冷肺恶毒的小人,你你你你饶是不想法子救我,我我我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弥沉思了一瞬,心道这话说得倒是十分无理了些。
首先这个邓天佑擅闯禁区不成,偷了母老虎的家,其次是把死去的幼虎七拐八拐带到了猎场,引来了母老虎,这一连串行为导致母老虎追进林场吃几个人尚且不谈,春蒐乃名副其实的皇家庆典,皇帝老子说也不定也在林子里的某一处被大臣包围着谈笑风生呢,倘若老虎伤了皇上一根手指头呢,恐怕不知邓天佑他一个人的命,他全家的皮被扒下来一层也不一定。
邓天佑又是威胁又是求饶:“他爷爷的,求求求求求求求你们帮帮我。”心一横,干脆抱住了阿弥的腿,“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无情?”
阿弥心中一合计,俯下身怜悯地摸了摸邓天佑的头:“的确是这样。”
摸头的那只手随意在布上擦了擦,“血别溅我身上就行。”
邓天佑:“......”
说罢,阿弥一脚蹬开邓天佑的手,拉着吓僵的福福一同跨上了马。
正当她预备狂奔之际四处张望,不见宁疏人影,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问福福:“宁疏呢?”
福福的脸被吓得仿佛一张戳破的纸,惊恐之余仍不忘指着前方的滚滚尘烟:
“你说宁公子吗?他方才在你们说话的时候就骑马逃了。”
阿弥:“...........”
正此时,瘫坐在地上的邓天佑突然蹦了起来,未等阿弥反应过来,将手上并脸使劲往阿弥身上蹭,鼻涕眼泪擦了阿弥一裙子,阿弥座下的马匹受了惊,连带着马蹄腾飞而起,邓天佑骤然被踹飞在了地上,滚了一圈,吃了一嘴的泥土。
他哭丧着脸喊:“我被老虎咬死了!你你你你你们沾上了我的气味,也别想好过!”
说罢,邓天佑狞笑着转了个身,将脸埋进泥土中,他期待听见她不甘心地哭喊,期待着她能飞扑在自己身上绝望地拳打脚踢。
未曾想等了半晌,他从泥土中抬头,只见阿弥骑在一匹白马之上,凝目静静看着他。
她眼中无惊无惧,甚至带了一点.....怜悯。
邓天佑怔然了一下。
阿弥果断抬起袖子,利落地用短匕首将他蹭脏的那一截割掉。
她带着福福,毫不犹豫地绝尘而去。
阿弥本想,那母老虎的咆哮虽然听上去十分惊悚,但听声辨位也不至于真离他们有那么近,只要离那个引虎入室姓邓的短命鬼远点,以马匹的脚程,莫约还不至于被老虎追上。
只是两人打马走了莫约不到一个时辰,却远远见到了折返而回的宁疏。
宁疏打头阵,身后还跟着稀疏若干个侍卫打扮的侍卫,有几人捂着腹部,衣裳呈现出暗红的颜色。
阿弥看着这一幕,心中陡然升起一个不详的猜想。
她连忙拉着缰绳勒马而停,去见宁疏几人慢慢地走进,那几人靠的很近,中间似乎还紧紧地护着一个人。
阿弥心中升起了一个更加不详的预感。
原来此地不只有丧子心切,循着气味一路追来的母老虎,也许是母老虎引来了求偶的公老虎,亦或者是公老虎压根不是来求偶的而是孩子它爹,又或者报仇的除了母老虎,还有母老虎的亲朋好友、远亲近邻等等,总之母老虎前来寻仇,但总之不光是只有她一个,还连缀着带来了一串老虎。
而那些老虎,已然成了夹击之势,半包抄地向中心逼近。
阿弥推测,宁疏在逃跑的过程中遇到了这一群被老虎袭击的人,于是只能带着他们折了回来。
那受伤的一群人见远处有几人,眸子皆是一亮,走近了看去发现是一个黄毛丫头并一个小屁孩,眼神里的光又绝望地黯淡下来。
宁疏握着一柄雪亮的剑守在前阵,被几个受伤的侍卫大臣紧紧护在中心的,正是一个穿着明黄龙袍的男子。
已是绯红的轻云流遍西天的酉时,在此之前,皇帝本来在密林中以打猎的由头,借人迹罕至之势,约了几个肱骨大臣边骑马边谋事,结果被窜出来的老虎追的逃了一路,有几个随身侍卫葬身虎口,还活着的一路护送着皇帝向东逃去,未想着中途碰见了宁疏。
前方有虎,后方亦有虎,又不知大队人马究竟在何处,这当真是进退两难了。
皇帝远远地见了有人,本指望着大小是个将军或者武将,未想到顺着宁疏的目光看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骑马的少女。
他虽没有什么机会亲眼见到那少女,但上官仪在异域的一段风流韵事,连带着一个异国他乡的孤女的传闻,早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在宫宴上,狠狠让大月氏王子吃瘪的也正是这样一个少女,只是彼时隔着帘子,看不太清她的模样。他记得初见时那少女还是一个头发枯黄的清秀女孩,再见时,她已然长成了一个气质嘉然的少女,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这令他一眼便知晓了她是谁。
倘若不是骑虎难下,危在旦夕的一个时刻,皇帝闫法定会觉得这是一桩略值得玩味的事。
只是在这样危机的关头,见到阿弥,这种玩味则转化成了一种失望。
阿弥朝皇帝行了一个礼,福福也哆嗦着朝皇帝行了一个礼。
闫法挑了挑眉,这少女竟面色平静如水,而她一旁的男子却吓得六神无主,这倒令他觉得有些新奇。
阿弥言简意赅的:“前方有老虎,是吗?”
宁疏抿了抿唇,神色淡然:“的确。”
阿弥问:“有几只?”
宁疏沉吟了一瞬:“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如果真如同这些侍卫所言——”他抬眼瞧了瞧周围瑟缩的侍卫,侍卫也抬眼看向他,几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他们眼神中皆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恐惧。
“我们哪怕原路折返,也不要再往前走了。”宁疏平静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阿弥点点头,虽然众人都很瑟缩,但在老虎前后包抄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前,都各司其职做起了准备。
有人抱着受伤的胳膊做起了陷阱,有人给伤员包扎,宁疏在林中拾起了木柴点火,空中顿时冒起一股浓烟,为几人的位置标记了一个明显的信号。他在心中预估着大部队赶来的速度,眉头始终紧蹙着。
打虎需要专业的猎户成群结队地捕猎,倘若在大部队未曾赶到之前,老虎便已悄然而至,那么凭借着伤员和女子,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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