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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要人

许是夏热人燥,京城里的事不少,刨去政务不说,最新奇的事是,成婚不满两年的宋春画要同萧从历闹和离。

秦知夷只知宋春画气性高,知道萧从历同亲妹妹厮混在一起,必然会大闹一场,只是没有想到她这样果决,直接要和离,也不知是不是嘴上说说。

这日,秦知夷先去了医馆见陈容鸢,这回倒是没瞧见宋闻渡。

陈容鸢见秦知夷四处张望探寻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断干净了,他不会再来的。”

秦知夷又笑,说道,“不断干净也没事,他母亲若为难你,你便来寻我,我如今也是能为你撑撑腰的。”

宋家有爵位,他家公子的婚事,秦知夷自是不好插手的,吵个架闹腾几次还是做的到的。

正是这时,碧落酒楼遣了人来递话,说是楼里来了个擅舞剑的伶人,知道长仪公主就喜欢这样的,特地来问她的示下,要不要直接送去府上。

找了陈翀这样久还是毫无头绪,公主府里可养不起这样多的闲人,秦知夷这次也没抱多少希望,决定先去酒楼里看看。

酒楼厢间里,那伶人腰肢纤细,舞姿轻盈。

秦知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此人不是陈翀。

陈翀是常年习武之人,四肢壮阔,虽也会舞剑,不过是顺带的玩意。

伶人一舞毕,垂着头就跪下了,气息还不匀,一副好不爱怜的模样。

秦知夷看着伶人故意而着的薄纱轻衣底下,是若隐若现的腰身,兀的就想起了蔺九均半褪衣衫擦药的模样。

但蔺九均虽看着瘦弱,却不瘦弱,眼前伶人倒是更弱不禁风一些。

她惊自己又想起了蔺九均,忙闭了眼,散去脑中思绪。

姝花揣度着秦知夷的面色,对那伶人说道,“下去吧。”

伶人有些不甘心,却也不敢言语,一步□□的,眼巴巴地看着秦知夷。

待那伶人出去后,酒楼掌柜就进来了,他擦着汗,似乎很不安,“殿下,是不满意么?”

秦知夷有些疑惑,同这店家打交道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她也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怎么这样怕?

“你紧张什么?这个不行,你再多寻几个不就是了?”

掌柜闻言,忙道,“让殿下见笑了,是宋春画宋姑娘正巧也在楼里,喝醉了酒正在摔东西呢,我这怕伤了贵人,不知如何是好。”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的,秦知夷挑了挑眉,“她在哪?”

酒楼另一厢间里,已是一片狼藉。

宋春画吃醉了酒,将屋子里摆件、桌椅都踢翻了,人正搂着一个圆椅,提着酒壶继续喝着。

房门突然就打开了,宋春画抬了醉眼去看,发现门口站着的人是秦知夷,掌柜正在她身后点头哈腰的。

宋春画轻哼一声,“来看我笑话的?那你可要失望了。”

秦知夷进了屋子,踢了踢脚边的碎瓷片,姝花忙搬了个椅子来让她坐下。

秦知夷道,“你还是从前那副老样子,不会识人便罢,这看男人的眼光,更差。”

宋春画目光狠毒起来,“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现在可是吃醉了酒。”

秦知夷笑得轻蔑,“你打得过我么?我原以为小时候打过那一架,咱们就两清了,可没想到你惦记这么久。”

宋春画撇了脸,不言语。

“说起来,你是要感谢我的。”秦知夷站起身来,说道,“从前要不是遇着我,你们宋家恐怕都要栽你手里,如今更是要感谢我帮你认清了一个糟烂男人。”

宋春画一怔,语气不好,“什么意思?你知道他俩搞一起去了,故意让我去捉奸的?”

秦知夷迎上目光,应得坦荡,“对啊。”

宋春画气笑了,“说什么两清,你这不也记恨着我?知道我最骄傲的是夫妻情谊,就来百般破坏。”

秦知夷闻言眯了眼,不爽道,“我破坏你们的夫妻情谊?怎么,是我将女人送到萧从历床上去的?想来你们也是臭味相投,早知如此,就该让你俩锁死。”

宋春画听了这话却没有反驳,垂丧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也不再摔东西打闹了。

今日出这趟门,没什么收获,回了公主府,时莲便告诉秦知夷,茉香年岁到了,就要放出府成亲去了。

虽主仆情分不深,但茉香也是一直从王府侍奉到公主府的,也必得赏赐她些什么。

院子里,茉香被时莲领着进了正屋。

姝花见了人来,站在秦知夷身边调笑道,“快和殿下说说,怎么悄没声的就说上亲了?”

秦知夷也笑着问道,“那户人家可好?是京里的,还是老家的?”

茉香红着脸说道,“是奴婢老家的同村,他家里原是有几亩田,后来他又读出了个秀才,就来求娶了。”

秦知夷一愣,说道,“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好,念书识礼的,想来也不会亏待了你去。”

茉香道,“多谢殿下,奴婢就是看重他这个人稳重有成算,日后就算止步秀才,家里也不至于太过困苦。”

秦知夷思绪飘散,应道,“过日子舒心顺意最要紧。”

随后秦知夷又吩咐时莲赏赐了茉香好些东西,又派了车马,送茉香回老家成亲。

秦知夷从前觉得嫁人这事没什么意思,直到自己经历过一遭,再见此刻茉香眼里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她突然觉得如果那人是心悦之人,应当是不一样的。

即使落下遗憾和愧疚,她曾或许享受过,这便就好了。

如今,台阁已经建立完备,吸纳了不少天下贤能替皇帝处理第一道政务。

不过短短几月,丞相不再总领百官朝议和奏事,御史大夫也不再辅佐丞相、总理国政,只考课、监察、弹劾百官,倒是太尉府还无伤风波。

同时,台阁各位官员地位渐高,台阁首辅处理筛选政务,再将重要奏章上呈皇帝,有着极高的权力和自由,也彰显着他的地位。

但台阁官员皆没有实权,皇帝并不忌惮,反而喜闻乐见。

这也导致谢太后失去了大部分参政权。

秦知夷耳边飘过重华宫私底下的几缕风声,说是谢太后打算立秦氏宗族里一个刚出生的男婴为帝。

谢太后说,那个孩子是她的侄子。

什么狗屁侄子,秦知夷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陈翀仍然找不到,但谢太后的动作却不能等了。

这日,天气热,蝉鸣嘶叫,秦知夷一早就让时莲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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