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安几乎要直接说出口。
他爱她至深,舍不得她遭受任何哪怕一丁点的风险。
林香盼听着这话,本就泛红的眼睛,这会更是不受控制。
鼻尖酸涩,她心底泛起一阵沉闷又带着涩意的心思,直到下一刻便终于要忍不住掉下眼泪。
“怎么了?”见她不说话,夏泽安低头去看,便只瞧见被刘海遮掩住,几乎看不清的红透了的眸子。
男人虚握住她的腰,力道不重,堪堪将人困在怀里。
林香盼几乎是被迫地,顺势坐在了他大腿上。
受伤的那条手臂落在一侧,她小心不去碰到。
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瞥了过去,嗓音里有些细润温柔的心疼,隐隐约约的,还是看见了包扎好的纱布里渗出血来,艳红的逐渐染了出来。
她是见多了伤患。
也是亲手给他缝针包扎。
可还是忍不住问。
“很疼,对吗?”
夏泽安莞尔,“还好。”
他低下头,终于瞧见了她红透的眼睛,此刻已经蓄满了晶莹,眼泪在里头打转了好久,直到下一刻。
他说“不疼”的时候,一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他的手背仿佛被重重烫了一下。
四下安静。
夏泽安几乎是立刻捧住了她的脸,俯身将唇印了上去。
这个吻极温柔。
满含着怜惜,轻轻吻掉了她眼角剩下的泪滴。
泪水微咸。
他的心跟着紧揪。
“你哭什么?你身上又不疼……”
男人满脸无奈,单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黑眸凑近了,仿佛弥漫着漫天星辰,“我本来是不怎么疼,你这样一哭,心口疼。”
“呜……”
林香盼当真哭出了声来。
她自认为,自己从来就不是个爱哭的女孩。
自小坚强。
被堂哥欺负、被大伯母为难,如同寄人篱下的日子,她过了二十年。
林香盼不觉得自己命苦。
她还能衣食无忧地活着,还有爷爷疼爱,自己的亲生母亲姚素素,哪怕神志不清,却也仍旧对她极为的爱护。
“
还真哭了?”
夏泽安莫名慌神。
他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哄。
女孩子这种生物如山山说的想要琢磨清楚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没……就是心里难受。”
林香盼抽了抽鼻子到现在才总算真正冷静下来。
索性趴在他肩头。
她放任自己依赖。
“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心里过意不去。妈妈的情况又不明朗……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办。”
大抵是因为有了宝宝。
她觉着自己如今“脆弱”了好多。
换做从前现在她已经很理智地做出决定。
先处理好伤口安排人查清妈妈犯病的原因还有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夏泽安突然成为了她的主心骨。
“我只是手臂受了点小伤又不是死了残了?这些事都有我呢。”
说着便单手将她抱了起来放在一旁柔软的大床上。
“你今天也累了一整天刚刚还费神帮我处理伤口。现在就陪着宝宝好好休息一下嗯?
“什么也别想天塌下来都还有我在。”
“可是——”
“盼盼我是你的丈夫也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你尽可以放心依赖我。”
是了。
依赖。
她好像是在慢慢学会了依赖别人。
林香盼感觉到了额上落下的微微冰凉的吻而后是夏泽安迅速离开的背影。
恍惚中记起来。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
……
“夏总!”李焱匆匆赶来身上寒气未化进屋之后便被暖气在头顶覆上了一层雾白颜色。
“我听到了消息那些事让旁人去办我也不放心就赶紧过来了。这位是市精神科的常医生先前他也为老夫人诊断过病情让他来再合适不过。”
“嗯辛苦了。”夏泽安拍了拍他的肩的确还是李焱用起来更习惯当即开口“这个月奖金翻倍。”
“好嘞!谢谢夏总!这样我做事更有干劲了!”
夏泽安挑眉没有再继续纠缠于这些话题。
而是朝门口两
名佣人的方向看过去。
李焱毕竟跟了他十几年,立刻明白过来。
“这两位就是当时陪着老夫人的?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们一定要一五一十,不能错过任何细节地说出来。
并且,要分开问。
夏泽安深谙其道。
一边问,一边安排了人去出事的后院角落里。
淅淅沥沥的雪掩盖了不少痕迹。
眼下,外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两名佣人比先前更要恐慌,颤抖着努力想说清楚一切……
“今天大年初一,少了一半人手,老夫人身边跟着的人也少……我是临时顶上去的。她原本也就是在旁边摆弄她的那些花花草草,一直说是药草,种出来可以泡酒之类的话,我们囫囵听过无数遍,每次都附和着。
“可外面实在天冷,老夫人也不用我们帮忙。就退到远一点的地方避避风……谁知道老夫人就在那站了一会,突然就不动了!
“她跟上次一样,嘴里又开始喊着有鬼啊有鬼啊之类的话!
“我们想靠近,想控制她带她回家里来,可老夫人却格外激动,挥舞着手里的小铲子就开始朝我们打了过来!
“我手臂上受了伤……
“后来没办法只能喊人过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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