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兮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却听得风无綦开口道:“六嫂想为我做些什么呢?”
他两根手指于空中向外一甩,夜风瞬间将那落叶卷走。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上,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我帮你拿到灵元,如何?”
风无綦怔愣片刻,“灵元?”
“没错,灵元。”洛兮语气笃定地重复,“都说得灵元者得天下,我本也不在意那把龙椅上的主人是谁。可方才我转念一想,贤能之主得到灵元,会益国利民、造福苍生;心术不正的小人得了灵元,只会恃此猖狂、鱼肉百姓。”
她的声音清澈冷冽:“所以我改主意了,瀚安国的储君是谁都行,唯独不能是风无绝。”
风无綦低笑一声,顺着她的话道:“这么说在六嫂眼里,我不是个小人了?”
洛兮道:“当初我以为萧慕是个令人敬佩的君子,才会出手相救,结果他恩将仇报,伙同风无绝要杀我夫君,我真是看走了眼,现在想想,悔不当初。如七弟所言,你我之间冲突皆是误会,现在误会已解,我不帮着你,还要去帮谁?”
“那六哥呢?”风无綦又朝她逼近半步,声音带着试探,“六嫂就不想帮六哥争一争这天下?”
“我当然不想。”洛兮答得干脆,语气无比认真:“我当初选择他,就是因为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他当了皇帝,届时三宫六院,誓言成空,我如何自处?我可没兴趣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他做个逍遥闲王,我做闲散王妃,如此闲云野鹤的日子才是我毕生所求。”
她的目光望向远处沉沉的夜色,眼眸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样的真挚神色落在任何人眼中,都不会怀疑她话中有假。
风无綦畅然一笑,“六嫂放心,如果六嫂帮我拿到了灵元,我定会让你和六哥过上这样的日子。”
“那便提前谢过七弟了。”洛兮微微欠身,随后含笑越过他扬长而去。
风无綦目送那道纤影没入夜雾,微微出神,心中疑惑:如果父皇拿到了灵元,此等重要之物要么藏在自己身边,要么交给国师保管,她一个江湖女子,如何能从这两人手中拿到灵元呢?
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既然她已经作出了承诺,那他只需等着她的好消息即可,他现在要做的是将他封王的这个好消息告诉母妃,于是掂了掂手中的圣旨,又迈步往贵妃的梦华宫中走去。
七日后,风无遇与萧慕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了益州,城门守将远远认出了萧慕,忙不迭喝令放行,并立即派人通知当地刺史。风无遇与萧慕带着身后兵卒入城,行至长街,只见满城萧瑟,尘土飞扬。
风无遇不由想起了宴城,那里的百姓因信奉圣主,白日遮面且极少出门,即便出门了也是步履匆匆,而益州并无妖邪作祟,也无严苛禁令,街上行人却仍旧稀薄,全无嬉闹之景,多是随处可见的巡逻士兵,气氛紧绷。
长年打仗耗尽了这里的生机,人人神色紧张,面容焦瘦,风无遇默默收回视线,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
“翊王殿下是第一次来益州吧。”萧慕骑在马背上目视前方,马蹄踏在黄土之上,留下嗒嗒的声响,这是离开京城后,他第一次同风无遇讲话,话语之中情绪难辨,“我十五岁就来益州参军,算起来这里算我半个家乡。十年前这里的百姓尚能安稳度日,只是最近五年的战火掏空了整个益州,流离失所是这里的常态。”
风无遇尚未开口,身后骑马的陈林就冷嗤接话:“将军同翊王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翊王殿下是天之骄子,又岂会切身体会百姓的苦难?”他话中带刺,转向风无遇,“末将只求翊王殿下到了战场上,莫要只顾自身性命做逃兵,这样征战回京时,也能讨到一份大大的军功。”
虽说打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陈林也和长襄国交战数次,熟悉对方的作战路数,有萧慕这个定心骨在,此战必胜。
陈林不知萧慕和风无绝的计划,在他看来,风无遇被皇帝捧上了天,理所当然地认为皇帝派风无遇来,只是为了夺萧慕的军功,为日后封储铺路。
哪怕他知道风无遇曾在江湖游历,并非同其他皇子那般养尊处优,但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皇子如何能和身经百战的沙场武将作比?
原先他对风无遇这个备受争议的皇子还存着几分敬意,可自从从萧慕口中得知风无遇的“卑劣手段”后,陈林愈发为萧慕抱不平,对风无遇也就愈加鄙夷。
情场之上,萧将军已是输给了风无遇,难道在战场上,萧将军的军功也要为他人做嫁衣吗?
一旁的卫严听到陈林这话暗自攥紧了拳头,他深吸一口气,紧咬后槽牙,啐了一口道:“陈林!你——”
“咳咳!”风无遇故意重咳了几声,打断了卫严的话,“萧将军说得不错,战场之上每人都应恪尽职守,打场漂亮的胜仗,才不会辜负那些为我们负重前行的百姓。”
萧慕余光冷睨了风无遇一眼,双腿动了动,身下之马加快了脚步,超过风无遇兀自前行,风无遇和卫严放缓了马速,眼看着这一行不多不少的人渐渐越过了他们。
这一行兵马,包括留守益州的驻军甚至益州的刺史,可以说都听命于萧慕。以往对风无遇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子,他们尚能保留三分敬意,如今在风无绝的授意下,连萧慕都可以对风无遇冷眼相对,更休说底下那些只尊军令的莽汉了。
见过当地刺史后,众人立刻前往城外军营,风无遇连同几名主将于帐中商讨对抗长襄的策略,身为主帅的萧慕负责排兵布阵,陈林负责督察军队传达军令,余下的几名将军也各有分工。
从始至终萧慕都未看风无遇与卫严一眼,人人皆有任务可领,唯风无遇和卫严二人在“风中凌乱”,像个隐形人一样。
出了主帐,卫严环视一周忙碌的兵将,腮帮绷得发麻,“殿下,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他侧首看着风无遇的侧脸,又问:“您是如何忍下去的?”
卫严跟了风无遇那么多年,素来知道自家殿下有着好脾气,但也绝不是个会忍气吞声之人,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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