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马背上,气氛有些微妙。
长鸿坐在孙敬身后,双手老老实实地抓着马鞍后缘,他可不敢乱抱,嘴却一刻也闲不下来:“孙兄,你这马术当真了得!控缰稳,步子准,人马合一。”
他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压低声音道:“比我们家郎君可强多啦!您别看他平日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一上了马背,那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恨不得把马当箭射出去,疯起来拦都拦不住,**都嫌我追不上!还是跟着孙兄稳当,至少不用担心被甩下马背去!”
孙敬沉默地控着马,仿佛没听见。
长鸿自顾自继续:“哎,刚才你那招‘回风拂柳’使得漂亮!唰唰两下就撂倒一个!你以前是不是练过?跟哪位高人学的?方便透露不?”
孙敬依旧沉默,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缰绳。
“嘿,我说孙兄,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话太少。”
长鸿咂咂嘴,自顾自地念叨:“我家郎君就够闷的了,你比他还闷!你俩要凑一块儿,能对着坐一天不说一个字吧?”
孙敬嘴角抽动了一下,但依旧沉默如山。
长鸿上下打量着孙敬的背影,继续口无遮拦:“不过话说回来,孙兄,你这身气势……啧,跟我以前在江湖上远远见过的那些独行客可真像!眼神利得跟鹰似的,走路一点声都没有,下手又快又狠,刚才撂倒那俩刺客,招式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半点多余的活都没有……”
他越说越觉得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嘿!你这路子,可不像普通长随,倒真像是……嘿嘿,像是拿钱办事的顶尖**出身!”
“对对对,跟方才那些刺客倒是挺像的。”
孙敬握着缰绳的手猛然攥紧。
他整个背脊瞬间绷得如铁板一块,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一瞬。
长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却没往深处想,只当是自己玩笑开过了头。
他赶紧往前凑了凑,生硬地转移话题,带着点八卦的兴奋找补道:“诶,说真的孙兄,咱不说这个了……你看我们家郎君和你家娘子,刚才是不是……嗯?有没有戏?”
一直沉默的孙敬突然猛地一勒缰绳!
骏马前蹄扬起,长鸿“哎哟”一声,差点被甩下去,赶紧死死抱住马鞍。
“前、前面有坑。”
孙敬声音硬邦邦地解释了一句,重新催马前行。
长鸿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小声嘟囔:“有坑你早说啊……吓死我了……”
这回他终于消停了片刻,但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始研究起孙敬的牛皮护腕来……
这是,陆昭若送给他的。
后方。
孟羲小心地控着缰绳,尽量不让马匹的颠簸惊扰到身前受伤的人。
他的动作轻柔得近乎笨拙,与平日里那副对万事都漫不经心的模样判若两人。
夜风微凉,吹拂着陆昭若散落的几缕鬓发,轻轻扫过他的下颌,带来一丝微痒和若有若无的淡香。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前面,长鸿喋喋不休的唠叨和孙敬长久的沉默隐约传来,孟羲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勾起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而陆昭若因失血和疲惫,意识有些模糊,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靠去,寻求着支撑。
她的后背几乎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几层衣料,孟羲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单薄肩膀传来的温热,以及她因忍痛而偶尔的细微颤抖。
这个认知让孟羲的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
他素来厌弃与人过分亲近,更不喜被琐碎情感牵绊。
可此刻,这个女子安静地倚在他怀中,温顺、脆弱。
一种陌生的、滚烫的热流毫无预兆地涌上心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一声声清晰可闻,震得他耳膜发聩。
他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令他无所适从的亲近。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一个女子靠得如此之近,近到能闻到她发间的气息,能感受到她生命的重量。
那份惯常的慵懒与疏离,在这一刻,被一种小心翼翼的紧张所取代。
陆昭若并未察觉身后之人翻涌的心绪,她只觉身后的胸膛意外地安稳,隔绝了夜风的寒意,也减缓了伤口的抽痛。
城门已近在眼前,夜色如墨,唯有星月微光。
萧夜瞑勒马立于道旁,眉头紧锁,目光焦灼地望向城外官道的方向。
天色早已黑透,陆昭若却仍未归来,这绝非她的行事风格。
他再也按捺不住,唤上王武,策马出城相迎。
刚行不远,便见两骑身影自夜色中缓缓而来。
待看清马上之人时,萧夜瞑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见陆姐姐竟与孟羲同乘!
陆姐姐无力地靠在孟羲怀中,头微微侧着,倚在他的肩颈处,而孟羲的手臂正小心翼翼地环着她,控着缰绳。
两人身影在夜色中几乎融为一体,显得……异常亲密。
一股酸涩瞬间冲上萧夜瞑的喉头,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身旁的王武显然也看到了,脱口而出:“将军,那不是陆娘子吗?她怎么……”
话未说完,便被萧夜瞑周身骤然散发的冷冽气息打断。
萧夜瞑根本无暇理会王武的惊诧,他的目光死死锁在陆昭若身上。
不对!
几乎是立刻,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陆昭若的姿态太过柔软,全然不似平日的挺拔,那是一种虚弱的、全然依赖的姿态。
醋意尚未消散,更强烈的担忧已如冰水般浇下,让他心头一紧。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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