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分别,各自回家。
张宅。
卫昕在房间里撑着脑袋,打着哈欠。
怎么还不回来?
她在房间来回踱步,走来走去。困意又消散一半了。
就快到寅时了。
宇文泰推门而入,看见卫昕,深感歉意地:“怎么不睡着?”
“心里藏着事,怎么睡得着?”卫昕眼神娇俏,“我翻来覆去,不是担心你们碰不上;又担心云川爽约。左等右等,还不如坐着等!”
“我平安无事。”宇文泰笑意颇深。
卫昕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感觉有寒风灌进来,起身去关窗户。
她用木棍将窗户关上,宇文泰从她身后搂住。
“房黎是自杀的。”宇文泰把脸搭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说,“云川说要整治杨家。说要是你,肯定整治杨家半死。”
“这个倒是不错。”卫昕靠过去,“但毕竟是你们家的事,我不好喧宾夺主。”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宇文泰继续说道,“云舒为我出谋划策,我感激之至。”
卫昕低着头,嘴角含笑。
宇文泰将她转过来,说:“你先睡。我简单洗漱,就过来了。”
“幸亏今日是休沐。”卫昕笑着说,“不然御史大夫就要被人笑话,顶着黑眼圈。”
两人额头相抵。
午时。
卫昕眼神朦胧,摸了摸旁边,冰凉得很。
她洗漱完毕,步入正厅,不见宇文泰的身影。
“公子呢?”卫昕问。
“主子,公子在书房练字。”芸香说道。
“知道了。”卫昕点点头。
她步入书房,看见宇文泰正在练字。
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1]
“字写得真好。遒劲有力,气势如虹。”卫昕拍着手掌。
“见笑。”宇文泰笑着说。
卫昕转移话题,她实在对练字提不上任何兴趣。
“房黎是自尽的,但是唐兰写着房黎是被人推入池中。”卫昕眼神流转,“大理寺检验完尸体,就会移交给所在的县。若是复检抽查,少之又少。所以他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
“大理寺闹鬼?”宇文泰眼神锐利,“是不是你们几个人出的主意?”
“事情顺利就好。”卫昕走向前,抚摸他的脸颊,“问得这么清楚作什么?”
“云川对你贼心不死,还问你为什么不去?”宇文泰笑着说。
“御史大人,吃醋了?”卫昕眼神明亮,“我可是有人惦记着!”
“你是我的入幕之宾,还是我枕边之人。”宇文泰眼神暧昧,“可不要伤我的心。”
“谨遵御史大人教诲。”卫昕调皮地说。
两人说着话,有人敲门。
“进来。”卫昕说着话。
田管家请了安,说:“主子。大理寺卿吴升求见。”
“不见。”宇文泰直截了当。
“你当然不能见。”卫昕看向宇文泰,“前途未仆,吴升过来,探探你的口风。”
“如果我们不见,他赖在张宅不肯走?”宇文泰眼神冰冷,“他做得出来。”
“我去见他。”卫昕眼神暗淡,“看看他怎么说?”
“好。”宇文泰叹了口气,“尽量打发他。”
“当然,不留痕迹就行。”卫昕眉开眼笑。
卫昕和管家出去,吩咐管家:“这几日,你叫丫鬟小厮机灵些,公子心情不好,不要打扰他。宅中任何事情报与我知,大家做好本分就行,不要胡说八道。丢我的面子,你可明白?”
“小的明白。主子放心。”田管家行礼说道。
卫昕走进厅内,看见吴升,行礼说:“锦衣卫经历张依见过吴大人。”
“不用如此。”吴升客气地说,“我是客,你是主。这样行礼,显得生分。”
卫昕不动声色,说:“上茶。吴大人请。”
两人坐下,丫鬟上了茶和点心。
“张经历,这次我来,是想见御史大人。”吴升直奔主题,“这段时间,我公务繁忙,且又遇上三公子的事情。我想见见逾明,女郎是否通情?”
“你们好友相聚,我本不该推辞。”卫昕温柔地笑,“逾明不知怎么的,这几日失眠。方才有睡意,他才睡下;吴大人,你看?”
“那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吴升说道,“我先告辞了。”
“田管家,送一下吴大人。”卫昕笑容冰冷。
两人相互告别。
卫昕回到书房,宇文泰看着公文,说:“打发走了?”
“我说你失眠。”卫昕喝着茶,“他多半是不信。”
“不信也无妨。”宇文泰说,“同僚而已,算不上同路。”
“既然打发走了,你今日吃得少,我差厨房给你准备点心。”卫昕笑着说,“我去看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
“行。”宇文泰点点头。
未时。
邵府,祠堂。
邵海跪在地上,聆听着邵家家主邵典的训斥。
邵典是他的父亲。
“云川,凌晨去哪了?”邵典问,“朝堂波橘云诡,你不是不清楚。现在你就不要惹事了,嗯?”
“父亲此言差矣。我们不惹事,兄长的腿就被王家的弄了。”邵海重提往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学会主动出击。”
啪!邵典给了他一巴掌,说:“以后你是要当家主的。你姐姐在宫中差强人意,你应该要争气!”
说完,邵典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我现在就在争气!父亲。”邵海把牙血吞了下去,“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吞了下去。父亲,我在锦衣卫三年,锦衣卫一直就不把我升上去。”
“您看,那个杨照,是从九品的录事。靠着谄媚构陷的手段,把简单的自杀案弄成杀人案。”邵海正色说道,“大周有六杀。你觉得他会给宇文恒定什么罪?”
按照大周律,六杀指的是谋杀,故杀,斗杀,误杀,戏杀,过失杀。
“要是他这次成了,升职那是必然的。”邵海笑着说,“海州邵家虽是世家。一个残废的大公子,一个失宠的二女郎,还有一个不羁的三公子。谁会放在眼里呢?”
邵典没有言语。
邵典,字政玙,吏部尚书,出自海州邵家。东闵盛产渔猎文化,海产丰富,海州就是因为资源辽阔。江渔文化从遥远的东闵,传到金城。
“是的。你说得很对。”邵典眼里无神,“我力主排佛,他们就将我的名字写在黄金案的名单上;我力主太后撤帘,他们让我退居二线;我做什么,都无法顺应潮流。我们本来是渔民,因为先帝的赏识,翻身成为世家;但那些腐朽的世家看不惯我们的新鲜血液,看不惯我们的渔家底蕴。”
与其顺应潮流,不如大刀阔斧。
“你起来吧。”邵典仁慈地看向他,“没有张依,我们永远受制于王家。这份人情,理应还给人家。”
“父亲,那些来金城状告的那些人,您保护起来了吗?”邵海问。
“为父用心留意,老实人一百亩的良田,他们说占就占!”邵典气愤说道,“八十口人,只剩下一个年迈的母亲,以及一个五岁的儿童。”
“父亲,我们不是正经世家。”邵海看向他,“这个世家的虚名不要也罢!我们要做实事,只为良心。我帮助宇文泰,不是攀名附利;是因为这些世家必须要革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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