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的放肆,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永寿宫的徐嬷嬷第三次进太后的寝殿,回了同样的话,太后却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小年轻昨夜劳累,就让她多睡会儿。”
得知两人昨夜圆了房,太后今日是气也顺了,胃口也好了,用过早膳后便闲坐在花园里逗鸟。
宽大寝殿纱幔轻扬。
穷工极巧的牡丹屏风后,冰块早已化成了一滩水,浴桶边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渍,彰显着昨夜的狼狈和激烈。
内室的衣架上,此刻只搭着女子的外衫。
温稚京睡意朦胧,只觉得身上有些冷,双腿卷着被褥翻了个身,手指便触到鹅黄色的帷幔。
她皱着眉头,闭着眼摸索着。
身侧还有些许温度,应是刚起没多久。
此刻已是辰时。
这倒是李殷第一次起这么晚,往日在公主府,他每日卯时末便起身了,连小厨房的鸡都没他准点。
看来天冷了,也不止她一个人喜欢赖床。
温稚京心安理得的又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巳时末,她才慢吞吞从床榻上爬下来,李殷正在院子里自个下棋。
紫珍回说,太后身边的徐嬷嬷已经来过三回了。
温稚京才知道,皇祖母一直在等她用早膳,当即顾不得挑什么衣裳去逛集市了,拉着李殷便去了永寿宫。
温稚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的皇祖母。
她自由散漫惯了,整日不是听曲便是玩乐,女戒女德更是一点儿也不知,没少在她面前挨训。
又因选了个令她不满意的夫婿,挨的训更多了。
况且,因为裳兰心,她总觉得皇祖母的心更偏向裳兰心多一些。
渐渐的,温稚京没事也极少往永寿宫去,进宫多半去找阿娘撒撒娇,在她眼里,阿娘最疼她了。
但是皇祖母让去,她不敢推脱。
温稚京乖巧的坐在太后身边,面对突然和蔼的皇祖母,莫名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拘谨的端坐着,连双腿都老老实实并在一起。
太后捏着她鬓角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看着从前小包子似的小女娃已经出落成明艳动人的小娘子,目光颇为欣慰。
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拉过温稚京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意有所指的笑道:“珈洛今日气色比平日红润不少,想必昨夜睡得很好吧?”
“咳咳!”
话音刚落,温稚京便猝不及防咳嗽起来,小脸肉眼可见的涨红。
这一咳,可把太后吓坏了,哎唷一声,正要宣太医来瞧瞧。
温稚京忙说:“不妨事,许是一下子着了凉,气有些不顺……”
“这样啊。”太后心疼的替她顺气,“午膳我命人熬了些暖身的羹汤,一会儿多喝一些。”
温稚京乖顺的点头。
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有宫娥提着食盒前来布菜。
温稚京饿了一早上,又因为方才的紧张,肚子早就在闹腾了,此刻看着满桌珍馐,她顿时两眼放光。
只是再饿,她也记得此处是皇祖母的永寿宫,为了避免出宫又多了几分要抄的女戒,只好忍着腹中的馋虫。等皇祖母开始动筷了,她才欣喜的拿起筷子。
甫一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谁知,下一秒,手一抖。
那红烧肉甚至还未离开碟子,就原路掉回了菜碟里,三人不约而同看向那块红烧肉,屋内寂静无声。
太后哎唷一声,抓过她抖得厉害的右手,心疼得不行,关切问道:“珈洛,你这手怎么抖成这样?”
眼看着皇祖母又要扬声说唤太医,温稚京忙出声制止。
她的脸色红得几欲滴血,脑海中不自觉想起昨夜这只手做过什么,她当即触电般抽回手。
“睡觉压麻了!”
太后见她脸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就连她身旁的驸马李殷亦是低着头不停的喝茶。
两人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太后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再次挂起和煦的笑容,饱含深意的目光落在温稚京心虚闪躲的杏眸上。
“当真是睡觉压麻的?”
温稚京自幼博览话本,成婚时阿娘还在她枕头底下塞了那种东西,此刻听到皇祖母意味深长的语气,她就是再迟钝,哪里还听不出皇祖母的意思?
一口茶险些喷出来,温稚京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下意识抬手掩唇,却忽然想起这只手昨夜握过什么。
她红着脸,紧急换了左手。
李殷贴心地捏着帕子替她擦拭嘴角的茶水,那若有若无的梅香几乎瞬间便侵入她的鼻腔,让她没由来的再次回忆起昨夜那些旖旎场面。
温稚京暗暗瞪了眼镇定自若的青年。
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还笑得出来!
大腿上忽然传来的钝痛,让李殷的笑容僵了僵,只是眼底的笑意却不减反增。
这可把温稚京气得半死,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
太后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看在眼里,以为是小两口在调|情,脸上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
膳后,太后留温稚京在宫里说了会儿话,又对李殷训诫一番,让他恪守夫德,莫要作出令皇室蒙羞之事。
最后又绕回温稚京身上,目光掠过她平坦的小腹,叹道:“明儿让周太医好好再瞧瞧,该喝药的喝药,该调理的调理,祖母还盼着能早日抱上曾孙呢!”
温稚京红着脸,小声应是。
许是因为昨夜的荒唐,出了永寿宫后,两人默契的一路无言。
昨夜,温稚京原本给李殷备了生辰礼,想着等除夕夜宴结束后送他的。
虽然他说除夕不是他的生辰,可她观察了五年,不会有错的。
李殷不愿承认,许是年幼时,生辰这日经历了什么让他痛苦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回避过生辰。
却不曾,他竟被下了药。
别说礼物了。
连那句“生辰快乐”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总觉得那样的场景,同他说“生辰快乐”,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温稚京实在难以启齿。
她偷偷打量着身侧的青年。
他依旧一身白衣,一手捏着伞骨,步履稳健,清贵端方,俊容上神情寡淡,连拂过的风都格外珍视他,不敢亵玩半分。
这样一个在外界清冷如山巅之雪的男人,昨夜却在帐中,意乱情迷的,用那只此刻捏着伞骨的手,握着她手。
贪婪的,虔诚的。
一遍遍做着那样的事……
她与他同行于伞下,温稚京臊得耳朵滚烫,四肢百骸仿佛窜过一道暖流,深处那股熟悉的欲念仿佛又要升起了。
她忙将视线从那只手上移开,稳住心神。
一路无言,出了宫门。
“想去逛集市么?”
“李殷,我忽然想去逛集市。”
“……”
短暂的怔愣过后,两人相视而笑。
雪愈发大了,鹅毛似的雪打着旋从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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