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洄的身世在重明科技从来不是秘密,她也从未隐瞒过。公司资助何红缨这个“爱心妈妈”的公益活动是行政部一手负责,年终尾牙时,行政部总结工作都会顺带提及。
所以赵梵手机里播放的那个视频绝不是第一次在公司同事间流传。想必已经掀起了小范围的讨论,又因为最近齐溯和江洄“疑似同居”的猜测,引起了诸如赵梵之流的声讨,高高在上的齐溯被江洄这种从污泥里爬出来的人玷污了,纷纷为齐溯打抱不平。
有的人自诩正义,却带着有色眼镜,早已丢失了代表公正的天平,以谣言和诋毁为利器,沾沾自喜的固守着他心里坚不可摧的偏见与固执。
那件往事被江洄藏了7年。在江洄跟潘朝晖提出要惩罚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时,她就没想过再继续瞒着,她要将那些阴暗的罪行公之于众。
虽然这只是第一步,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步。江洄对潘朝晖,犹如蚍蜉撼树。但那又怎样,她绝不忍气吞声。
食堂里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江洄没再继续理会赵梵那些无能狂怒下的发言,剩下的事情交由董云帆去处理。
让江洄难以面对的是陈舟和周嘉卉她们几个,他们关心江洄遇到的事情和这几年的委屈,又不敢开口问。
江洄劝了好久才劝她们回自己的工位上。以她现在在公司的风评,不好再让人抓住“上班摸鱼”“搞小团体”这种把柄了。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提了离职,但她们三个还要继续在公司做事,江洄得多考虑些。
陈舟让人去查了视频来源,没有得到有效的信息。发布者也不是什么新闻媒体,是一个新账号,视频已经发布了好几天,最近一两天热度才起来了些,被公司同事刷到。
“洄姐,这件事,我哥知道吗?”
陈舟看着眼前镇静自若的江洄,心疼不已。跟他朝夕相处了五年的人,那么温柔善解人意的姐姐,心里居然藏着这么深的伤口,他竟然从未察觉。
“知道。”
原来如此。陈舟一直没想通的事情突然就有了解释。
齐溯为了堂堂正正站在潘朝晖面前,默默坚持了十几年。在得知时彪潜逃国外后,明明有更快捷的方法,也不曾动摇过要靠自己的力量扳倒潘朝晖的念头。
而就在半个月前的那个深夜,齐溯一身狼狈地带着伤回家,突然就说要跟Ryan合作,还说什么不能再耽误身边的人。
陈舟虽然早就知道齐溯的转变是因为江洄,但绝想不到是这样的原因。
陈舟迟疑着,又问:“那个人...是潘朝晖吗?”
“是。”
陈舟瘫坐在沙发上,以手掩面。
怪不得。
怪不得齐溯在江洄面前总是小心翼翼,他还打趣齐溯以后肯定是老婆奴,彼时齐溯的苦笑历历在目,他当时没心没肺地以为齐溯是在害羞。
上天似乎从来没有眷顾过齐溯和江洄。
他的哥哥和姐姐,明明那么般配、那么默契,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的。他们好不容易确认了对方的心意,就在即将戳破窗户纸以为可以携手相伴的时候,被命运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陈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希望,Ryan那边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
齐溯一身黑衣站在母亲墓前,墓碑前放着他精心准备的花束。
母亲生前最喜欢家乡的芦苇,柔软又不失坚韧。时值金秋,齐溯如往年一样,请老友帮忙订了这束花,栗色的芦苇和瑰丽的栾树果相映成趣,别具一格,齐悦以前也喜欢这么搭配。
“妈,抱歉,我这么久没来。等我做好该做的事情,一定常来看您。”
齐溯没跟母亲待太久。这次来,只停留一天半,他还约了Ryan谈事。
Ryan的房产众多,这次齐溯去的是他私人名下的一栋别墅。
这处别墅在Ryan的房产里算低调的,但也足够恢弘大气。
齐溯到的时候,Ryan正在泡茶,摇香、洗茶、冲泡、出汤等步骤驾轻就熟。他示意齐溯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见过你母亲了?”
“嗯,刚从那边过来。”
“你啊,回中国以后,就越来越忙,你母亲那边也去得少了吧?”
“是,希望以后能常来吧。”
“点我呢。”Ryan将视线转移至齐溯脸上,看他形容憔悴,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你要查的人,找到了。”
“真的?太好了。”
不愧是Ryan,短短半个月就找到了时彪的行踪。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那人既然能逃出来,就有充足的准备,想让他回去,要费些功夫。”
这一点齐溯当然清楚。但事情终归有了进展,也算是振奋人心。
齐溯这才觉着有些渴,他品了口茶,满口生香:“你怎么找到他的。”
Ryan翘着二郎腿,闲适地往后一趟:“这说起来就很有意思了。”
时彪出国前准备充足,在国外置办了豪宅,豪宅里厨师管家佣人一应俱全,情人也不少。但终究不能经常出门。久而久之,难免无趣。
后来有人送了时彪一条黄金蟒,养在玻璃缸里。他不断为黄金蟒更换更大的玻璃缸,纵容着它不断长大。时彪对这个生灵实在喜欢得紧,觉得只有跟它才能说心里话,但他又害怕蛇到处跑,只能让人打造更大的玻璃缸。[注]
当地不会有人用这么大的玻璃缸,所以这事引起了当地工人的猜测。
Ryan的人打听到这件事后,顺藤摸瓜,竟真的找到了时彪的家。
齐溯感叹:“原来如此。这人到了异国他乡也改不了贪婪的本性。”
“不过,倒也有个好消息。”Ryan笑着说,“他这铺张的做派,再多的钱也经不住他挥霍。”
“他和潘朝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现在还有往来也说不准。”
Ryan不置可否:“但总有枯竭的一天。”
这么说来,齐溯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熄灭了。
知道齐溯行程匆忙,Ryan让人送了些点心过来:“吃点东西吧。”
齐溯哪还有心思吃东西,眉头不自觉又皱了起来。
Ryan自顾自地吃着精致的点心,吃完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丝巾,装模作样的擦拭着嘴角。
齐溯一眼就看出那张丝巾是江洄在茯苓村做的扎染作品。没想到Ryan还留着,看样子还随身携带的样子。
察觉到齐溯的眼神,Ryan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伸展开带着竹叶的丝巾:“差点忘了,这还是你的江洄送给我的礼物呢。”
你的,江洄。
Ryan话里有话,齐溯也看出他眉眼间的挑衅,他避重就轻地回答:“江洄不是我的,她只属于她自己。”
“嗯,你说得对。”
在瑶珈竹海,齐溯第一次带江洄见Ryan时,他真以为Ryan对江洄一见钟情。
但这几次接触下来,齐溯发现Ryan只是在试探他本人而已,就像Ryan非要齐溯转让实验室给他,并非是他真的想要实验室,而是想要齐溯一个态度。
齐溯了解Ryan,他与自己来往时,虽然时常带着豪门贵族的骄矜,但他本性纯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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