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大清早就那么着急?”
“是你着急!”萧云把木盘往他眼前推:“喝药!”
木盘里放着一碗深黑色的药汁,和几块糕点。这药汁一看就很苦,糕点不错,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他急着去穹顶,对药碗视若无睹,准备只拿糕点边走边吃。
“我没事了!”
从前萧云一定会劝他喝药,今日却只说了一句:“师祖让你喝的。”
李溋闻言,爪子缩了回来,拿起药碗豪饮。苦涩的药汁经过“师祖让你喝”这句话,再苦也变得甘甜。一口气喝尽,他放下碗道:“师姐,我躺了几日?”
但眼前的萧云不见了,李溋四下一看,不知何时,她已走到远处和一个人说话。
出山外山的时候,萧云好像就在和那人说话,看见自己才跑过来。
李溋认得那人,集印鉴的长老。
玉匣宫弟子外出历练、考核、采买或者做其他任务,完成后可以得到一个印鉴,印鉴数量决定了弟子每年的综合评分。
外门弟子集齐五十枚印鉴,可以换取内门考核资格。所以印鉴对山外山弟子格外重要,李溋这次没有完成采买,这个印鉴长老便扣下了他的印鉴册,让他补齐后再去领回来。
没了印鉴册,他就不能参加内门考核,不参加内门考核,怎么让师尊名正言顺选他回穹顶?
得想法子要回来。
萧云摊开一本鱼鳞书递过去,印鉴长老面色不善,眉头紧锁极不耐烦。说到最后,他手一扬,把鱼鳞书拍落在地,甩手离开。
书页犹如旋风,萧云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弯腰去捡时,鱼鳞书已被另一只手拾了起来。
李溋拍拍书卷上的尘土,递给萧云。
“多谢……”萧云淡声道,她提了提精神,向李溋伸手:“你还发烧吗?我看看。”
李溋下意识向后躲,自己捂着额头说:“已经好了!你就别担心。”
萧云知道他有不跟人接触的毛病,也不勉强,李溋道:“这是怎么了?”
萧云先是笑了笑,习惯性说没事,可勾起的嘴角很快垮下来。
“没想到你是穹顶弟子。是那个……打伤同门抢神剑,逃下山争家产的徒弟?”
她这话平铺直叙,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李溋一窒,他根本想不起那些事,含糊道:“小时候不懂事……”
萧云问:“师祖这次过来看你,原谅你了吗?”
李溋笑:“让我伤愈之后滚下山。”
萧云不解:“你还笑?”
李溋认真道:“之前师尊叫我马上滚下山,现在不是还在吗?待我想想法子,准能多赖上些时日。”
萧云似有心事,听他这番死缠烂打的言论,神情也没有变得多愉悦。
“从前以为穹顶仙尊不近人情,那天她居然知道我……”默了默,问道:“阿溋,你……还能再见师祖吗?”
*
玉匣宫建于山巅,白云为腰,金光如盖。到了二十九阶,往上可以摸到厚厚的云层。穿过云层,视野开阔,就到了玉匣宫高位仙阶所在。
高位仙阶房屋错落有致,宽敞宜居,不说比山外山,就是和低位仙阶相较,也是无比奢华。形形色色的弟子,在各仙门间走动,鹤钟撞三次后,众人脚步加快,这是上课的提示。
李溋一步跨三个台阶,向玉匣宫最高处,那颗醒目的大桃树跑。
他很快到穹顶大门前,两扇极沉的木门敞开,左右有高阶弟子轮班值守。
李溋上前,正礼道:“两位师姐,山外山弟子李溋,有事求见师祖,烦请师姐通报一声。”
守门弟子目光打量李溋,似乎知道他。二人互换眼色,右边的女修目光和善,道:“你在此地稍待。”
李溋人模人样的时候颇具欺骗性,他又行了一礼:“有劳。”
正这时,一声“且慢”从身后传来。
守门弟子见了来人,正礼道:“师兄。”
李溋跟着回头,见两个男修正走过来。衣着打扮与徐启明很像,前头那个长了一双圆眼,配在他的娃娃脸上,显得整个人圆了一圈。
李溋觉得颇为眼熟,好像……啊,是那日给徐启明使眼色的弟子。他身后那个……模样不错,但这长相,好像在哪都能看见。
圆眼睛明真道:“这不是李师弟吗?伤好了?”
李溋道:“劳师兄挂念。”
明真嗯了声,似乎对这句师兄很受用。他是穹顶弟子,天天听人叫师兄,也不知道在爽什么。
“师弟怎么又来穹顶?师尊传你?”
李溋道:“我有事求见。”
明真笑了一声,道:“师弟多年不在玉匣宫,不知道现在的规矩。你要见师祖,先报给你们山外山的长老,让长老递上内门,再由内门递给掌门峰,再由掌门峰……。”
李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我有急事。”
明真不悦:“谁没有急事?有急事就见,师尊一天天不得忙死!看来五日前那顿鞭子没挨够,还敢来见师尊。”
原来师尊来看自己后,又睡了整整三日……
他这种敌意从哪来?李溋道:“师兄上回做了好人好事,被师尊罚了吗?”
明真一窒,他还真被罚了。在其他弟子面前被戳穿窘事,明真怒道:“与你何干!你一个师门弃徒叫谁师尊?!”
身后的隐形人咳了一声,在穹顶门口大喊大叫,被师尊听见,又要扫山阶了!明真意识到不妥,抖了抖袖子道:“请你按规矩办事,回去报给长老,等着穹顶传你。”
这人看起来不会放他进去,李溋觉得多费口舌无用,心道:“还是翻墙吧。”
他不做纠缠,转身就走,明真慢悠悠道:“师兄啊,师尊回山,老有些狂热崇拜者无视戒律,偷偷上穹顶,甚至企图翻墙。我看还是每十步派一名弟子守着,别让某些人打扰了师祖!”
隐形人师兄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明真见李溋回头,抬手道:“不是针对师弟你啊,你想爬墙吗?”
李溋微笑:“不想。”
见他下山,守门师妹好奇:“这人就是当年那个?怎么又回来了?”
明真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没抢到家产,被赶出来无处可去,回玉匣宫来谄媚师尊,求收留!也就师尊心软,还未将他赶走!”
师妹道:“师祖对你和启明怎么不心软?”
明真啧了声,大为不满:“他不是也挨打了!”
两个师妹笑起来:“小师兄,我看师尊不但心软,大有可能让他重回穹顶。之前穹顶有八位弟子,徐师兄排行第五。他走后明师兄你往上挪,是穹顶的五师兄。他要是回穹顶,他原是大师兄吧……那大师兄就变成二师兄……大师姐就是三师姐……而您,又掉回了第六位了!”
明真怒道:“什么五六七八!师尊待弟子一视同仁!从不因排序有所偏颇!就算回来也是重新入门,他算最末第八个!”
说完,见两位女修笑意吟吟,才发现二人在逗他。明真拂袖:“快传人来守穹顶,别让他钻空子!”
穹顶后院,暖阁外的围墙攀上一只手。
李溋越上围墙,一个翻身,十分轻巧落回墙内。
但落点不巧,是一个小池塘,他差点踩进去惊扰一池白鲤。好不容易站稳,又扒拉了池塘边的几盆兰花。手忙脚乱把兰花扶稳,李溋飞快拽住了一只看热闹的仙鹤,阻止它叫嚷。
仙鹤死命扑腾,李溋抓住它长长的脖子和喙。
“嘘!别叫别叫!咦?小白,你还活着呢?”
老仙鹤小白对他怒目而视,仙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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