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查茶杯一事,李秉真暂时离开,清蕴没太在意,先回了月舍。
刚嫁过来的她虽然无需管家,眼下也有些事做,到住处后先叫来了所有仆婢。
李秉真身边的人不多,贴身伺候的就藏翠、藉香两人,另有四位女使,以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四节气为名,平时负责衣物、采买和整理等琐事。至于外面庭院洒扫之类的重活,都是由府里管家另行分配仆役。
略问了几句话,表面看都是本分守礼的性子,待她这个女主人很敬重。
“你们在府里这些年,了解世子的喜好、习性,想来世子也习惯了你们服侍,所以从前做什么,今后也照旧,我不另外安排。若有不便决断之事,再来寻我。”
清蕴态度很和气,没准备用什么恩威并施、连敲带打的手段,这对她来说没必要。她并非没有倚仗的孤女,又是国公府明媒正娶而来,只要不是拎不清的人,绝不会仗着在府里待的日子长些就轻视她。
说完这两句话,转头对自己带来的两人道:“国公府和家中规矩有所不同,遇事多听、多看,有不懂之处就向这四位姑娘请教,万不可散漫无礼。”
春夏秋冬四女闻言,如何听不懂话中含义,顿时齐齐福身,“婢等定尽心教导两位妹妹。”
“那就有劳你们了。”
向她们了解了李秉真的起居作息,清蕴接着问起府里晨昏定省的规矩,得知国公夫妇不喜这些虚礼,除去重要年节,并不要求小辈每日请安。太夫人上了年纪,每日都得服药入睡,起得不比以往早,特意嘱咐过,请安要卯时以后,也不可天天去,三五日一次就好。
这样看起来,其实国公府没有想象中规矩森严,某种程度比在王家还要轻松些。
白兰白芷闻言,都不由为自家主子松了口气,她们还沉浸在刚才前厅的肃穆氛围,以为从此连说笑都要受拘束。
好在请安不算严苛,世子看起来也很温柔体贴。
大致把人记了个脸熟,清蕴看日头正好,让她们把带来的嫁妆箱子都打开,将衣物、书籍之类的东西先摆放好。
那些金银珠宝、古器名玩,还有李秉真昨夜交给她的地契银票,就全都放进了月舍的小库房,两道锁,两枚钥匙,分别放在了她和白芷身上。
随便翻了翻账册,清蕴发现这场婚事下来,自己的私产竟是翻了几番都不止。相比起来,这些年店铺经营所得都只能算九牛一毛。
无怪有人视婚姻为买卖。
“在做什么?”李秉真刚回来就看见院中一派热闹景象,脚步径直往清蕴这儿来,在她身旁落座。
“把带来的东西稍做整理,有些日常用的就摆出来,想是要占世子一些空间了。”
李秉真失笑,“本就是你我共同的居室,哪来占用之说。屋里空出了很多架子,你随意摆放便是。”
他对外物的欲念非常淡薄,这点从月舍就能看出,里外陈设极为单一。作为世人眼中的文人雅士,他也没兴趣侍弄花草,月舍外的院子几乎光秃秃的,除去墙角的一株红梅,再没有任何花草树木。
就那株红梅,还是大长公主强行留下的,说是月舍看起来太寂寥,总要有个鲜亮的颜色点缀。
“我的东西也不多,应该只有书会占些位置。”
李秉真嗯了声,说起自己此行结果,“早晨敬茶一事,是琪瑛在捣乱,她吩咐人提前烫好茶杯,特意在你奉茶时换上。我查清后已经和母亲说了,她被罚了一顿,如今正在和我们拗气。等稍微平复了,我再让她向你赔礼道歉。”
他有心帮忙撑腰,清蕴自然不会故作大度说不必,只好奇问:“我与郡主素未相识,往日在宴会上也不曾碰面,按理来说并无旧怨,她是不喜我吗?”
李秉真摇头说并非如此,“她是对我不满,迁怒于你罢了。”
听起来好像有故事,对上清蕴目光,李秉真沉吟片刻,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琪瑛与宝真郡主自幼相识、情谊深厚,她一直想让宝真到国公府来。”
怎么个来法,清蕴立刻听明白了。
无非是想让好友嫁给兄长,永续友谊。更有可能,这位宝真郡主也爱慕于李秉真,却被拒绝了。在李琪瑛眼中,也许是兄长辜负了好友,自然会对她这个刚嫁过来的嫂嫂有敌意。
这种敌意听起来有些孩子气,但放在李琪瑛身上,不可过于重视,也不可忽视,因为她的性情实在有些特别。
永平郡主李琪瑛,此前清蕴只听过其人,具体如何不了解。成婚前特意托人打听了番,才知道这位郡主最响亮的名号不是齐国公与镇国大长公主之女,而是任性跋扈,以及风流多情。
李琪瑛热衷举宴玩乐,自幼混迹在京城的锦绣堆,时常和贵女、世家子一同出游、踏青、行猎。因家世出众,无论何时都居于首位。又因美貌非常,京中诸多小郎君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她未及笄时,就有好些人上国公府提亲,其中一人还是柳阁老之孙。她听说后不仅没有答应,还极为嚣张地把殷勤献好的柳彦君打出门去,让柳家大失颜面,一时沦为京城笑柄。
齐国公要带她上柳家登门道歉,大长公主却道女儿性情直爽、不拘小节,对此不以为意。
柳阁老门下的都察院官员,后来以此事攻讦齐国公“无力齐家、何以卫国”。建帝作为判官,却轻飘飘一句“郡主年少轻狂”就把事情略过,明显有所偏袒。
两家本就不和睦,由此仇怨更深,在朝堂上常有争执,官场外也是纠纷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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