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今夜无眠(二)
骤风灵雨夜,弯月细雪时,林斐然再次出现在道和宫的雪原之上,如同一道恒久的剑影。
“你说什么?!
太徽双眼圆睁,不由得四下快走起来,焦急几步后又暂缓下来:“你们确定自己见到的是林斐然?
虽说有寻芳一例在先,但事实如何,他心中有数,当日她遇上的绝不会是林斐然,不然她也不可能将自己关在大殿三日不出。
且按他对林斐然多年的了解,她若是回来,绝不会只盗走一瓶金火丸。
几个弟子捂着脸,呲牙咧嘴道:“教长,绝对是她!虽说她戴着幂篱,但我们几人看得十分真切,不会认错,你看我们的脸,全是她兴起下的毒手!
太徽才不管这凑上来的肿脸,他心头先是掠过一抹惊讶,随即便是倾灌而来的胆寒,他长吐口气,面色凝重坐下。
这份惊讶是为林斐然,她竟能躲过护山大阵,混入游仙会,而更大的胆寒,却是对自己。
今次飞花会与朝圣大典一同大改,规则不明,张春和现下正为此改变做准备,无心于小游仙会,是以将事务都交由他操持,若有差错,首先遭殃的便是他。
同样,此次前来的真人、尊者众多,正是他扬名的好机会,岂能尽毁于林斐然之手!
他眸光一转,斜斜看向几人,冷声道:“你们先下去治伤,林斐然之事,我自有主张。
“是,不过教长,您一定要注意,林斐然好似练了什么邪门的功法,忽隐忽现,倒像是圣人方可用的化身之法!
“圣人?太徽此时静下心来,闻言并不惊讶,只是略有烦躁,“她灵脉如何,我还不清楚?此生也就坐忘境了,定然又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行了,退下罢,看好你们的嘴巴,绝不可叫各宗门知晓,以免笑话!
“是!
几人告退后,太徽又唤来数十个厉害的心腹弟子,向来慈和的面容蒙上一层阴翳。
“巡山弟子增派至十二队,不准多言,只说有位真人宝物遗失,让他们搜过每一片地皮,仔细翻找,至于你们,再叫上些人,暗中梭巡每座行宫,务必将人找出来。
尤其是宁荷居以及蓟常英的住所,她今夜犯事,必不会回,但青天白日无可遮掩之际,必然要入户,是以,你们白日再去,日搜三巡。
太徽吩咐过弟子,自以为做好万全准备,这才理了理道袍衣襟,重回夜宴,
他惊讶之余
又立即调整心绪只林斐然一人独木难支又能闹得出什么乱子?只是深夜打坐之际仍旧久久不能入定一夜未眠。
……
翌日游仙会正式开始各宗长老及弟子围坐点金台观望比试之战。
此次有资格参加游仙会的弟子并不算多四大宗门加之八大世家与一个参星域合算也就五十余人俱是少年英才故而比试也精彩之至叫人拍案。
其间最为瞩目的当属道和宫弟子裴瑜其剑法之妙道法之深明在年青一辈中极为出众虽比试之态颇为迅猛与无情但少年人比试就是这般只要点到为止众人也不多言。
场面一片祥和火热太徽自是非常满意他于间隙中向裴瑜点头认可随后让人取出灵露扬声传出另一个更为振奋的消息。
“诸位游仙会向来以论道斗法为雅如今斗法已出论道一事自不会落下我道和宫为万宗之首为表论道之决心特定于明日大开剑境以供胜出的前三人入内与师祖圣魂论道!”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众所周知在最初之时
在此混乱之际道和宫师祖开创功法聚合人心以一己之力开山立宗不论弟子修行何道只要有心皆可入门是真正的有教无类。
天下道和皆在一宫这才是道和宫的由来。
但盛极必衰合久必分师祖坐化不知几许年月宫内首座也不知换了几代不知从哪年开始一位长老怒离道和宫带上门下一众弟子另辟山头成了世间第二个宗门。
过往人们习惯称其为第二宗但不知何时开始它有了更为震耳的名号时人称之为太极仙宗。
离开道和宫的人逐渐增多世间宗门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头渐渐形成如今这般格局。
道和宫的确是万宗之首因为如今稍有建树的宗门都自其分离而来但时日太长宗门迭代加之道和宫日渐式微至今只是空有名号沦为四大宗门之一。
众人对道和宫并不信服但剑境不一样。
它是师祖留下的遗宝纵然千百年过去其间引人入道的清气却仍未磨灭道和宫每个弟子入道之初都是在剑境打坐领悟而得剑境中每一块石碑之上都刻有一道剑痕那是千百年来各方剑者所留。
除此之外在剑境最深处存有一卷铁契丹书至今无人知晓其上写了什么只知道
丹书之上留有一抹师祖神识。
他为何留下神识他在等什么无人知晓。
自当年道和宫分崩离析后分离而出的宗门便再无机会入剑境一观更无机会去丹书之处一试。
试问谁又没做过天选之梦?谁又没想过自己或许就是等待已久的命定之人?
即便其间毫无灵宝功法唯有一抹师祖神识那也足矣能得师祖点拨前路尽平何其令人艳羡的运道!
此言一出从未进过剑境的其他宗门弟子自然激动万分就连万事不挂心的穆春娥都下意识挺直脊背。
“泡棠说不准你的时运来了为师觉得你从小就和剑境有缘若能得见师祖你定要在他面前大骂如今的道和宫几句!”
“师尊事情还未有定论。”
抱剑的少女心有波澜却并不显露一切没有发生前她不会假想什么。
“如何才算得前三!”南瓶洲慕容氏高声问道。
太徽将众人激奋之容尽收眼底心下高兴间又不免有些自得道和宫果真是天下第一宗!
“诸位莫急想必大家都抽了剑影便以剑影上的三个名姓为准连胜三人者可入下轮如此再两相比试最后胜出的三人便可入剑境寻丹书。”
“师叔若只剩一人又当如何?”
场中突然传来一声疑问众人转头看去
太徽也被打个措手不及他抬眼看去心下一时又涌出些烦躁暗道裴瑜不懂事但面上还是尽责道:“怎会只剩一人?”
裴瑜扫过在场弟子略长的凤眸微耷随即收剑在背发上双环微晃腕上紫金钏轻响她笑道:“是比试便有高下之分更何况得胜信物是铁契丹书这般至宝。若是一番鏖战过后第二第三都可入内那对第一人是否不公?”
“这……”
太徽一时语塞饶是他这样的人也觉得裴瑜此言太过霸道实为歪理。
铁契丹书本就是提出来装个门面打个彩头的千百年来无人有此机遇难道今日一开就中不成?
眼见众人颇有微词他立即开口圆场:“稚子胡言规矩定下便是定下了哪能再改?若不是剑境有规则入内人数有限我等早让诸位少年英才一齐入内又岂会如此小气只让三人进?
好了时日不早不如赶紧比过早入剑境!”
太徽不敢再让裴瑜多说一句他抬眼看去裴瑜却也并未不悦反倒悠悠坐回原位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比试。
他心下叹息,她敢问出这个问题,定然是早有盘算,看来今夜要与她聊一聊了!
太徽头痛至极,待众人又沉浸回比试中时,他快步走到廊檐下,同回来秉明的弟子交耳。
“如何,可有消息?”
那弟子神色犹豫,摇头道:“并无,昨夜十二队弟子来回翻遍山头,也没找到什么法宝,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今日我等去了宁荷居,卫师兄正在闭关沉思,居所不可入内,但想到二人关系匪浅,我们就咬牙硬破结界——”
太徽奇怪看他:“怎的停了,然后呢?”
弟子目光迟疑,回忆间犹有惧色:“然后就看到卫师兄从偏房出来,披头散发,宽袍赤足,面无血色,唇却含朱,珠黑的双目盯得我寒毛直起——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想来是没有留人。”
太徽倒是不甚奇怪,闭关悟道即是沉思,人想不通的时候哪有心思梳妆打理:“他问什么了?”
弟子道:“他问我们做什么,我说寻人,他又问寻谁——”
“你说了?!”太徽有些焦急。
“没有!我说游仙会上有个弟子犯浑,四处惹事,怕人潜入宁荷居,这才……”
太徽闻言叹气:“如此拙劣的借口,还好他不爱多管闲事,纵然不信也不会深究,蓟常英那边呢?”
弟子同样摇头:“大师兄倒是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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