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被段缘浅看的有些心虚,结结巴巴道:“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娶媳妇本来就是为了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她不能生,我已经有很大的损失了。”
容容此时有些清醒过来,怒目圆睁地瞪着面前的男子:“狗屁,言重活,别整的自己好像很委屈,这些年你对我做过的事,我巴不得现在杀了你。你放心我以后就是死了,死之前我也会拉你下地狱的。”
段缘浅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有脸说的,你如此可恶的一个人刚刚还卖惨,真是不嫌丢人。”
言重活被容容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我又有什么错,我本来就很贫穷了,花了那么多钱买了个媳妇,结果是个不能生的。我只能把你卖掉。”
段缘浅看着言重活如此厚颜无耻,强忍着想打他的冲动,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将容容送到妓院?”
容容这时抓住段缘浅的衣袖,红着眼摇摇头:“浅浅……别……问这个问题,我难受。”
段缘浅也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妥,就对男子摆摆手:“好了,这个话题就不用说了。”
段缘浅走到男子的面前,心平气和道:“言重活,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报应。”
言重活冷笑一声:“报应,挺搞笑的,你知不知道容容从妓院逃跑后那些人怎么对我?”
言重活说到这里,猛地掀开衣袖,小臂上交错的伤痕密密麻麻,紫红的印记狰狞地蜿蜒着,每一道都深嵌皮肉,像极了鞭子反复抽打后留下的痕迹。
他攥着袖口的手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刻意放大的委屈,冲段缘浅嘶吼:“看到了吗?这都是他们打的!他们不仅伤我,还把我家洗劫得一干二净!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容容。
他突然伸手指向躲在段缘浅身后的容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要是再不把她带回去,我这条小命迟早得交代在他们手里!”
容容被他的动作吓得浑身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双手紧紧攥着段缘浅的衣角,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段缘浅立刻察觉到容容的恐惧,她轻轻拍了拍容容的后背,声音温和:“没事的,容容,我一直都在,谁也带不走你。”
容容抬起头,看着段缘浅坚定的眼神,心底的恐惧渐渐消散,她用力点了点头,攥着衣角的手也放松了些。
段缘浅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言重活身上,语气没有丝毫退让:“我不管你背后有什么人,也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我今天就站在这里。你要是敢硬抢容容,那我就用我这条命,护她到底。”
言重活愣在原地,他没想到看似温和的段缘浅竟如此倔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窃窃私语渐渐变成了大声议论,那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言重活耳朵里。
“这种人怎么如此恶心。为了钱卖了自己的娘子,现在又强迫娘子和他回去,这还好意思的,脸皮真厚。”
“把自己的娘子卖到妓院,现在还好意思来抢人,真是没天理了!”
“这种欺负女人的窝囊废,就该有人治治他!”
言重活的脸涨得通红,又青又白,想要反驳,却被越来越多的指责声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就在这时,一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攥着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猛地朝言重活砸了过去。
石头砸在他的小腿上,言重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叫出了声。
他怒视着小胖子,却见小胖子叉着腰,仰着脑袋喊道:“就看不惯你这种欺负人的坏蛋!”
说着,他回头冲身后的几个小伙伴招手,“咱们一起砸他,让他不敢再欺负容容姐!”
几个孩子立刻响应,纷纷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言重活扔去。
这一幕像是点燃了导火索,周围的人也动了怒,有人从路边的菜摊抓起一把烂菜叶,朝着言重活狠狠扔过去,嘴里还骂着:“滚远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紧接着,更多的菜叶、石子朝言重活飞过来,骂声也此起彼伏,其中小孩打的格外厉害。
言重活躲闪不及,身上很快沾满了菜叶和泥土,疼得他抱头鼠窜,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言重活捂着头,大声嚷嚷道:“别打了,别打了。”
眼看着众人越打越厉害,段额突然间跑过来,拉住段缘浅的衣服,小声道:“姐姐,我们赶紧走。”
段缘浅此时还没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就被段额拉着离开,后面跟着简教哲和容容。
段额对这一片都很熟悉,带着几人很快就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
几人跑的气喘吁吁,段额拍了拍胸脯,一脸得意地看着段缘浅,道:“姐姐,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段缘浅顿时疑惑起来,过了一会反应过来,问道:“段额,这是你干的。”
段额笑了笑:“对啊,我看姐姐你们一直被那个男的欺负,我就和小伙伴想到这个办法,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段缘浅恍然大悟,给段额竖了个大拇指,夸奖道:“不错,段额,不亏是我教出来的。”
段额笑着摸摸头,有些骄傲道:“那可不吗?”
段额这时看到后面的容容,目光先落在容容蔫蔫垂着的肩头,她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唯有手腕上那圈红痕,在素色衣袖下扎眼得厉害。
他心下一动,刚上前两步想开口询问,容容却猛地抬起头。
看清来人是段额的瞬间,她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短促又尖利的尖叫,身体不受控地向后踉跄,重重摔在冰凉的地面上。
两只手死死抱住脑袋,细碎的呜咽从指缝里漏出来,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不要把我带走……别带我走……”
段额僵在原地,指尖还悬着想扶她的动作。这反应太意外了,他总觉得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早该近了些,至少不该是这样。
可此刻容容眼里的恐惧,像极了他们刚遇见时,她缩在角落不肯靠近的模样。
他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竟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觉得胸口发闷,手足无措得厉害。
段额过了一会,有些委屈道:“容容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记得我了吗?”
段缘浅快步蹲到容容身边,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安抚的暖意:“容容,没事了,我们已经出来了,那些让你害怕的都没跟上来,别怕。”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伸过手,想轻轻碰一碰容容颤抖的肩膀。可容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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